杀声震天,鼓声碎地,转眼间,五千淮南军已如潮流般卷至,进入了弓弩的射程。

“可敌军守势太猛,如果吕布的主力也跟着一并压上,我们更加没法抵挡。”廉颇苍眉凝成了一团。

陶商还是沉寂如水,稳如泰山,挥剑喝道:“再发信号给樊哙,叫他率枪戟手拒敌,毫不准一名敌卒突入营中。”

一千支羽箭再度腾空而起,向着仇敌吼怒而去,圆盾的防护毕竟有限,现在箭矢密度变大,杀伤结果也大增,刹时便有百余淮南兵当场被射倒在地。

张勋也自傲百倍,自发得此战扬了袁术威名,喝斥着部众集合向营门涌去。

张勋心中一惊,正自惊奇不解时,却见大开的营门处,抢先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手舞战刀,如天神下凡般狂杀而出。

张勋也压阵而上,令全军都如潮流般压下去,促令淮南军士疯了似的狂砍鹿角。

“主公,敌军守势太猛,只怕要守不住了,不如弃营退还郯城,拒城死守才是上策。”纵马奔驰而来的廉颇大呼,连他也看出了情势不妙。

他认识到本身有点藐视了敌军的攻坚才气,他本来是想仗着营盘坚毅,能够轻松拒退敌军,却没想到这支敌军如此能拼,眼看着鹿角将毁,坚不成摧的营防工事,很快就要被撕破。

“老朽服从,我去也。”廉颇豪然一笑,拨马而起,奔驰于营盘当中,调集五百铁骑布阵。

此时,营外的淮南军已砍最后一重鹿,数名敌卒已顶着大盾,冲至了营门前,筹算跃过壕沟,一举突破大营,立下破营的首功。

陶商也是一脸镇静,却不忘叮咛廉颇,最好能抓活的,自少了糜芳和孙乾以后,他的提款机少了两兄,正需求拿奉上门来的张勋弥补。

五千刀盾手一声号令,蓦地加快奔行的脚步,一轮弩箭过后,已冲至营前百步。

蓄势已久的五百铁骑,恰是陶商的杀手锏,现在早已蓄势已久,一双双充血的眼眸中,迸发着猎猎杀机。

营门处的步兵,冒着箭雨,艰巨的将大营之门翻开。

驻马营前的李广,脸上没有涓滴神采,只低喝了一声“弩手,放箭”。

廉颇雷鸣般的一声狂啸,策马如风,在无数双敌卒震惊的眼神谛视下,如暴风般杀出,寒光流转的大刀,无情的砍向那些措手不及的仇敌。

号令传下,全军寂然,万余将士握紧手中兵器,束紧衣甲,决死之心已烈。

未几时候,三重鹿角已有两重被破,情势堪危。

手起刀落,刹时便将营门外的几名淮南军卒,掀上半空,斩成了粉碎。

廉颇愣怔一下,旋即明白,不由哈哈一声大笑,豪然道:“主公你就且坐半晌,待老夫去斩下张勋的狗头。”

斯须间,五千淮南军已冲涌而上,一手圆盾顶在前头,一手用大刀猖獗的劈砍,试图撕破核心的防地。

败势,仿佛已经闪现。

布阵在营栅后的五百弩手,敏捷将高举已久的弩箭射出,五百支利箭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冲杀而至的仇敌倾落而去。

戋戋五百弩兵,其所构成的打击面实在是有限,且淮南军多为刀盾手,圆盾有效的防护了箭袭,一轮射罢中箭之敌不过百余。

廉颇吃了一惊,连咳数声,“主公,我军若一开营,吕布顺势掩杀如何办?”

陶商长剑指着远方的吕布主力,嘲笑道:“吕布联手袁术,两人必然是貌合神离,袁术派了这五千兵马前来,名为助战,实际上必是在钳制吕布。吕布也不傻,你没看张勋已经占有上风,他却没有半点声援的意义,他这清楚是想借我们之手撤除张勋,放心吧,固然杀出去。”

但是弓弩手毕竟也挡不住淮南甲士数浩繁,在张勋的喝斥下,五千淮地军顶着箭雨狂冲,很快就冲近了营墙。

陶商神采一震,立即点头:“若退守郯城,吕布就能杀入东海要地,攻城掠地搜刮粮草,我们的迟延战术就没有效了,毫不能弃营。”

“如何回事,莫非陶商小子竟然还敢反守为攻不成?他就不怕吕布顺势掩杀吗?”

“加快冲锋。”混于阵中的张勋,挥刀大喝。

眼下这个时候,守都困难,岂还能反杀出去,难道是主动的给仇敌翻开了缺口,若然吕布顺势掩杀却当如何。

陶商眉头终究皱了起来。

中军处,红色的令旗动摇如风,直接营内奸阵。

“吕布是在借刀杀人,马队反击杀出去,必然能窜改局势。”一向只顾喝酒的陈平,俄然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廉颇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弓弩已无高文用,该是真刀真枪干的时候了。

廉颇扫视他们一眼,声若洪钟,厉声道:“铁骑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为主公而战,随老夫杀出去!”

陶商给陈平这么冷不丁的句话警省,再向敌军扫去,发明打击的都是张勋的淮南军,吕布的嫡派兵马并未参与。

老将廉颇一马抢先,大刀舞作一团铁幕,长啸着杀了出去。

“廉颇在此,挡我路者,杀!”

五百铁骑随后而出,似一道决堤而至的泥流,无可反对的辗向敌军。

“杀——”

闷雷般的吼声中,数千枪戟手在他的喝斥声中,一面面大楯层层叠叠的架起,在营栅以内构成了一道铁壁,前面近两人多长的戟枪,从盾牌的裂缝间探出,构成了一道道锋刃之林,如死神的獠牙普通闪着寒光。

陶商清楚,只要有一处口儿被撕破,这几千敌军,再加上掠阵的吕布万余主力,从缺口处一涌而入,仰仗本技艺头的兵力,底子就堵不住。

思路飞转,陶商蓦地间觉悟,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嘲笑,“陈酒鬼说的对,廉老将军,我命你速率五百铁骑开营反击,给我反击仇敌。”

震天的杀声中,五百骑士热血沸腾,铁骑如飞,轰然杀出。

雄浑的吼声中,廉颇拨马舞刀,向着营门杀去。

“弓手,放箭!”李广又是一声低喝。

令旗再度动摇,火线赤膀的樊哙瞧见信号,把手中半条羊腿一扔,大呼道:“都他奶奶的给老子顶上去,谁敢后退半步,老子的杀猪刀毫不包涵。”

关头时候,张勋和他的部下们,却惊奇的瞧见,本来紧闭不开的大门,却不消他们攻打,自行翻开。

陶商举目望远,却见吕布所统的一万多主力,鼓声固然震天,却并未有策动全面打击的迹象。

陶商毫不游移的喝道:“动摇令旗,给李广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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