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荀贞遣军出广陵,分兵掠地以来,军队的容威数此回最盛。

荀成亦笑道:“君侯,战罢论功,潘璋怕是少不了一番重赏吧?”

许仲这回倒是碰到了一个劲敌。

戏志才笑道:“打淮浦是潘璋先登,立了首功;击襄贲,又是潘璋先登。此正所谓有始有终。”

听了荀贞此话,臧霸、陈登皆暗想道:“襄贲守将不过匹夫之勇,而荀侯犹惜不能为己用。久闻荀侯卑体下士、求才如渴,公然如此!”

当夜,便在营中,荀贞接待臧霸。

荀贞笑道:“这是天然。”复又叹道,“唯襄贲守将死战,不降,为刘邓所斩杀,未免可惜!”

臧霸在坐,他熟谙这个死战不降的襄贲守将,说道:“将军亦无需可惜。此人我识得,与曹豹、张闿、吕由诸丹阳兵军校一样,乃陶恭祖村夫,固有猛勇,无有军谋,一匹夫之勇耳。”

沂水岸边本也有守军,但荀贞已率部到了郯县城外,沂水边儿上的守军不等荀贞去击,便或逃散,或奔回郯县城中,以是许仲倒是一矢未放,便度过了沂水,进至郯县城下。

荀成部并上臧霸部,以及糜竺送给荀成的千余甲士,另有糜竺又带来的人马,几个部分合兵一处,总计两万余人,阵容赫赫,畴前军到后阵,加上辎重,迤逦道上长达二十余里。

荀贞不入城,荀成、徐荣、臧霸等自也不好入城,除了司马宣康和别部司马姚颁奉荀贞的号令进到城中别离措置政、军诸事,安抚百姓以外,余下的诸人遂皆在营中,休整兵士。

又过了两天,许仲准期而至。

荀成等人恭声应诺。

两天后,许仲的捷报送到。

“潘璋先登,诸部跟进,城已下。守将死战,刘邓斩之,臣将其厚葬。臣意留陈矫暂抚民,使江鹄暂镇处所,略整兵马,至迟后日即到郯。”

荀贞已摆设荀成等在郯县的东边安营,到荀贞营中拜见过荀贞后,许仲、乐进便在县西筑垒。

固然有运气的成分,可“先登入城”的军功倒是实打实的。

县中守军於城上望之,遥见荀军旗号如林,精甲曜日,马队驰骋,灰尘满盈,步兵备战,遍满田野,无不心神为之夺,骇惧失容。陶谦闻荀贞兵到,也登城张望,望之很久,黯然下城。

许仲回檄:乐进击阴平诸县,俱克,已与臣合。襄贲守将小戆,臣亲临阵,刘邓、潘璋、赵云、江鹄、刘备前后数攻而皆不得入。接厚丘城破军报日,臣令人劝降,襄贲守将不听,创而犹战。虽如此,臣得乐进所率之彭城兵互助,而城中守卒日少,克城当在两三白天。

荀贞看罢捷报,对诸将说道:“君卿已克襄贲,倒是潘文珪先登。”

郯县东边是沭水,西边也有一条河,便是沂水。

一个“匹夫之勇”的死士,只是因为有“猛勇”这一个好处,荀贞就可惜不能为本身所用,并且很自傲地说,如果这个守将没有不降战死,如果肯投降於他,能为他所用,那么他就能“展其长”,让这个守将阐扬更大的感化和才气,对不肯降而战死的“匹夫之勇”尚且如此喟叹,那么对已经投奔他的陈登、臧霸如许远胜於彼的“豪杰”人物,荀贞又会赐与多么的看重?臧霸、陈登既肯投荀贞,那么他两人对荀贞本就是看好的,现下闻了荀贞此言,陈登更是佩服,果断了尽忠之念,而臧霸虽是一向怀有“名虽凭借,实施盘据”的企图,可此时现下对荀贞亦不觉多了三分忠意。

既说及了“求才”的话题,荀贞又对荀成等人说道:“四方兵乱,今取下徐州,我正欲聚合豪杰,延揽豪杰,以匡扶汉家,安宁天下。今后卿等如遇贤才,万需谦恭,荐与我知。”

当下,荀贞又给许仲传檄,令道:如可活捉其将,勿杀之,送与我见。

当此之时,城东为荀成等部,步骑两万余;城西为许仲、乐进部,与彭城兵合后,亦有近两万人。两边合计,四万人的兵马,把郯县围得是严严实实,鸟雀不得过。

“即使如此,如其肯降,为我所用,亦足可展其长。今为陶恭祖用,空一死士耳,岂不吝哉!”

许仲是个慎重的人,向来不说没有掌控的话,他既然说“两三白天”就能攻陷襄贲,那么就必定会在两三白天攻陷襄贲,荀贞遂一边摆设军队围城,一边等候许仲的捷报和他的军队。

臧霸不但带了孙观、吴敦两人来,还带了陶商来,只是陶商倒是被捆着送来的。荀贞叫人解了他的绳缚,临时关押起来,命人看管,同时叮咛要对他好生相待,不准欺侮、怠慢。

荀贞出示许仲的回檄给诸将看,说道:“丹阳兵中亦有勇将。”

两天后,留下宣康、姚颁暂守城,包含臧霸的部曲在内,全营开赴,俱西北而行,往郯县而去。在去郯县的路上,因臧霸的相召,昌豨、尹礼亦在留下守城兵马后,各带余部前来汇合。本来在朐县安抚处所的糜竺闻知荀贞到了荀成军中,也带了些人马过来拜见想从。

淮浦是许仲部的第一战,襄贲是许仲部此次伶仃作战的最后一战,这两座城都是潘璋先登,能够说,固然许仲此次攻陷邳、击东海,其帐下诸将多有功绩,并且很多还是大功,可却都不及潘璋立名,特别是此次打襄贲,诸将皆不能破,唯他能够起首攻入城,实是大出风头。

荀贞传檄许仲,问:文谦可已与汝合兵?襄贲如何?

陈登当众请缨:“登请为将军入城说陶恭祖降!”

厚丘虽被攻陷,但因战事还没结束,另有残兵需求打扫,故而荀贞一时还不能入城。

因兵马、辎重俱多,没体例行军太快,不过虽只是日行六十里,却也於两今后即达到了沭水岸边。过了沭水,再向西北行三四十里就是郯县的县城了。

陈到等各带部曲,在城中剿灭了一夜,次日,徐荣回到营中,请荀贞入城。

——这却并不是说赵云、刘邓、江鹄、刘备和关羽等等诸姑息不如潘璋了。要知,潘璋刚开端也是攻不进城的,到最后之所以是他,而不是别人第一个攻入城中,说白了,只是因为他的运气好罢了:在刘邓、赵云、江鹄、刘备和关羽以及潘璋本人等将的连番打击下,城中实在早已岌岌可危,而就在城内将近守不住时,轮到潘璋去攻城,以是他便先登入城了。

沭水岸边有陶谦安插的守军,但陶军连败,守军的士气本就降落,闻厚丘城陷,又见河对岸荀军的阵容那么大,旗号蔽空,很多守军的兵卒直接就逃窜了,只要部分丹阳兵的军吏无处可逃,略微抵当了一下,旋即便降。荀贞部顺利渡河,次日抵至郯县城外,安营扎寨。

以刘邓诸校尉、别部司马之勇,竟然还是数攻而不能胜,可见襄贲守将之“戆”;而襄贲守将在晓得厚丘已被荀军霸占的环境下对峙不降,固然负创,却仍“犹战”,又可见此人之“戆”。

他的回檄固然只是平铺直叙地报告了围击襄贲至今的颠末,但仅仅从“臣亲临阵,刘邓、潘璋、赵云、江鹄、刘备前后数攻而皆不得入”和“襄贲守将不听,创而犹战”这两句话,便能够设想到此战的狠恶程度。

荀贞却没有进城,他说道:“吾以兵事军功起家,到广陵后却常居大府,来营中的次数少了,今在营中,甚感舒畅,我还是不入城了,便与汝等共居营,稍让军马休整两日,便开赴击郯。”

许仲到的次日,荀贞召开军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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