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侯楙写完字据,又留下一件贴身信物,刘琦这才对劲点头。
曹操欣喜一笑,叮咛道:“可贵子林有此孝心,贩子多诡诈,与用兵普通,你要多加谨慎,以免被人所算。”
“服从!”夏侯楙心中冲动又高傲。
“小婿并非要巧取豪夺!”夏侯楙便将刘琦的赢利打算说了一遍,抱拳朗声道:“小婿虽知工商为社稷之蟲,为人所轻,但为丞相大业,甘心背负骂名,誓不罢休!”
曹操躺在床上,到现在都感觉起伏摇摆,睡不平稳,见夏侯楙前来,反倒松了一口气:“子林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曹操又道:“汝与荆州互市,我另有一件奥妙之事安排:可安插亲信细作混入商队,多多刺探荆州动静。若得首要谍报,便算你大功一件。”
下山时已是黎明时分,躲在一处山坳中歇息,夏侯楙奉告世人,本身第一次领兵便遭此大败,心中惶愧,才冒险去救人。
夏侯楙言道:“现在战事倒霉,粮草军火丧失极多,军中之事,小婿爱莫能助,但愿为丞相分忧。此番回许昌,要将那些世家豪族钱包掏空,充作军资。”
本想着此次扬眉吐气,获得曹操信赖,想体例打互市路,派人采办转运,哪想到刘琦竟承诺供货,这不是天上掉馅饼?
此次刘琦在江陵增兵,筹办攻打益州,许昌方面毫不知情,申明荆州的细作出了不测,必必要重新摆设。
颠末此事,再也不想留在军中,让世人不肯跟随者各去逃命,愿跟从他去经商的同业,此后帮手押送货色,不必再过这朝不保夕的日子。
刘琦笑道:“我要的可不是钱,而是北方的奇货,比如兽皮、药材、生铁、马匹等等……”
刘琦做出一脸可惜和肉疼的神情,龇牙吸气:“至于能卖多少,就全看公子的本领了。”
商讨已定,刘琦要摆宴压惊,夏侯楙急着赶回合肥,更不想被江东之人看到,一扫刚才赎身的颓废,千恩万谢仓促拜别。
见他一脸悲忿,刘琦笑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此后荆州的药材、珠宝、杜康酒,都由你转卖到中原去,你毫不亏损。”
夏侯楙自傲一笑,拍着胸口言道:“行军兵戈,小婿虽一窍不通,但经商赢利,我脑筋有多矫捷,丞相是晓得的。能算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夏侯楙一阵心动,但他也晓得事关严峻,乃至还是资敌卖国,不敢等闲承诺,抱拳道:“我极力而为。”
夏侯楙到了合肥,来见曹操,此时城中到处都是败逃返来的兵将,底子没人会过问他如何回城,只要能活着返来的,便是万幸。
曹军闻言大喜,他们有些是被强行征招,有些是被糊口所迫,为了一口饭吃,早已好战,现在夏侯楙救了他们,还供应饭碗,纷繁表示愿尽忠报恩。
刘琦叹道:“今两军比武,战事非止一日,你我虽各为其主,但财贿不分敌我,更不该扳连百姓。此番归去以后,我筹办让出叶县,将此地设为市场,以便与中原商客互通有无,到时候还要多仗公子调停。”
曹操点头道:“子林不成莽撞,先前筹措资金,众官已多有不满,若再强行征捐,必有大乱。”
此次襄阳之行,夏侯楙固然看了很多别致之物,但在中原却没法操纵,比如那些珍珠、珊瑚,南越的象牙、身毒的檀香,就是襄阳的杜康酒,他也拿不出来,更不要说去赢利。
刘琦摆手道:“我也不是非要马匹,只是它代价最高,便利买卖罢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就看公子可否见机行事,暗箱操纵。”
“当真?”夏侯楙欣喜不已,不成置信:“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慨然一叹:“古有陶朱公,今有夏侯楙!你固然放心去做,待吾安定天下,自会为你正名,汝当为我曹家萧何矣!”
世人暗道幸运,这些人不管逃窜还是回到军中,一年内日子都别想好过,他们却能够跟着夏侯楙吃香喝辣。
夏侯楙冲动得直搓手,又想起刘琦爱财如命,谨慎问道:“不知将军……要赚多少?”
吃不饱、穿不暖的都是百姓,豪族家中仍然赋税充沛,乃至腐臭发霉,而这些货色也与浅显人无关,赢利不成题目。
夏侯楙大喜,抱拳道:“小婿定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
夏侯楙将这两百余人收为亲信,颠末巢湖境内,沿途之上见到很多逃兵,都狼狈不堪,方知曹军又一次大败,残兵已经退回合肥。
夏侯楙连夜回到七宝山,在徐庶的安排下,冒死潜入营中,救出两百多不肯再从戎的曹军,又假装放火抢了马匹,逃下山去。
“包在我身上!”这等功德,夏侯楙天然乐见其成,信誓旦旦:“丞相好酒,又对江南生果念念不忘,只是来往买卖,我想他不会回绝。”
“好,一言为定!”夏侯楙大喜,神采通红冒光,冲动叫道:“有多少我要多少!”
“未几,我只在本钱上加三成,包管比荆州售价低很多——”
刘琦拿着字据悄悄用手指一弹,对劲笑道:“我赚不到北方的钱,还不兴搞个总代理?”
除了赢利以外,他又多了一层隐蔽身份,这但是丞相亲身委派的。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成为世家豪族的亲信侍从,不比举孝廉当官轻易,更何况夏侯楙的身份,也就仅次于曹丕罢了。
刘琦无法叹道:“天下巨富,都在中原、冀州,可惜这笔钱我是赚不到了,只好从你那边赚些差价罢了!”
虽说现在战乱年代,百姓食不充饥,中原更是一度十室九空,但夏侯楙却晓得,这对那些世家豪族毫无影响。
曹操最赏识自傲豪放的男儿,夏侯楙虽看起来不务正业,但赋税确切是军中之重,可贵他有此担负,短短几月便赚了一百万钱,足见其能。
曹军水军在巢湖被周瑜杀得七零八落,曹操更被追得一泻千里,若不是曹仁人马来得及时,差点连合肥都丢了。
夏侯楙如许的人才,就算他一个子不肯出,也舍不得杀他。
“这……”夏侯楙一怔,“其他的都好办,但这马匹恐怕不可,此乃军火,丞相严令不得擅自发卖,轻则抄家,重则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