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锥做成的尖刺,虽比不上冲车微弱,但足以贯穿船底,对方楼船竟毫发无伤。
曹休深觉得然,又命牛金带领水军三千,驾划子轻舟自下流小湖潜入江东水寨,见机放火,以乱其军心。
“诺!”常雕领命,带人登上楼船,筹办领兵作战。
曹休一阵心动,又蹙眉道:“刘琦为人诡诈,大营岂能毫无防备?”
此处淮水往湖面扩大,水势陡峭,舟船稳定,这也是曹休敢应战的启事之一。若到开春后,风高浪大,战船起伏不定,对水军驾船和站立都是极大的磨练。
常雕错愕当中,号令却已经收回,楼船向前开动,大划子只也纷繁解缆,往对方的楼船冲畴昔。
两军于水上排开步地,常雕将令旗挥动,兵舰如步兵般向前布阵,摆列在楼船火线,随时筹办策动打击。
咚咚咚——
一旦兵舰撞击胜利,对方楼船颠覆,便可全军驾船冲杀,莫说这前部大乱,火线船队来不及备战,也会被冲得大乱。
江东水军前锋恰是董袭,抱着胳膊傲然扫视魏军战船,撇嘴笑道:“就这几艘小破船,焉能与我比武?我站在此地不动,你能奈我何?”
大船只是轻微闲逛,兵舰却像涨潮的鱼群飘在水面上,撞击胶葛在一起没法把握,落水的兵士叫唤挣扎,乱成一片。
锋利的铁锥在阳光下收回寒光,快速靠近敌船,无坚不摧,常雕紧握拳头,咬牙道:“给我破!”
三年来他不但苦练水军,又招募大量工匠打造战船,暗中派细作潜入江东,盗取造船图纸,江东水军有的战船,他这里一应俱全。
正察看时,却见劈面船上一人大笑道:“久闻北方大富,曹贼巨资大练水军,想不到三年来只要这几艘破船,岂不是以卵击石?”
只见江东楼船之上,无数钩索抛出,全都卡在兵舰之上,将其紧紧抓住,随后大船开动,那些兵舰便像中计的大鱼,全被带到火线去了。
但见劈面湖口帆影转动,竟有三只楼船开路,兵舰如小鱼般跟从厥后,与昔日水军练习体例截然相反。
兵舰的船身仿佛非常轻巧,船舱用竹片、熟牛皮包裹,兵士藏于船中,船头安装铁锥,如冲车普通,首要为撞破处所船底。
曹休笑道:“造船的资金,有三成是茂林堂所出,这功绩世子深知,丞相也心知肚明。”
江东水军大多自小在水中长大,驾船如履高山,这一点他们还不如江东水军,现在这个上风不存,足以正面一战。
常常此时对方也有兵舰或划子在大船火线禁止,,但江东水军大船在前,转动迟缓,划子藏于火线,这不是白白送命?
“旧事不必再提!”提起钱,夏侯楙眼角便一阵抽搐,想起叶县烧毁的那些财产,充足再建一支水军,咬牙道:“你我同心击败刘琦,方可报丞相厚恩。”
一阵阵闷雷似乱响,波澜翻滚,水花四周飞溅,船队四周呈现了淡淡的彩虹。
常雕勃然大怒,站立船头提刀厉喝道:“尔等不习水战,竟还大言不惭,速来受死!”
“不好!”楼船撤去,藏在前面的江东兵舰在水面上起伏不定,常雕见大船已经开动,忙大喝道:“停,快停下!”
曹休扫视江东战船,看看时候将至,对常雕等叮咛道:“某今战船、兵力不输江东,水战若胜,便可直下江东,本日一战,只许胜,不准败!”
常雕气得神采发青,大吼道:“无知之徒,某本日便叫你晓得何为真正的水战!”
牛金本是曹仁亲信大将,此次组建水军,军中贫乏统兵之人,曹仁保举牛金、常雕,二人都能下水游个泳,精通水性,这也是仅能找出的两员武将。
“筹办——”眼看兵舰与楼船独一一丈间隔,常雕紧握大刀,向船上的海员命令。
“下钩子!”与此同时,董袭冷然命令,率先抛出钩索。
牛金分兵绕后,常雕也带船队到了河心,楼船居中,兵舰拱卫摆布,划子来往穿越,非常矫捷。
看到劈面湖口缓缓出来三艘楼船,曹休嘴角浮出一抹嘲笑,向一旁的夏侯楙言道:“吾海军大成,也有子林一番功绩。”
“冲——啊?!!”
常雕刚举起大刀,俄然声音变了调,只见三艘楼船如礁石般岿然不动,兵舰却反被撞得倒转返来,有些乃至抬头倒翻,船体分裂,兵士惨叫落水。
跟着一声巨响,第一艘兵舰撞上去,紧接着便是阵阵闷响,如打雷普通,水花四溅,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将两军船只包裹此中。船队中其他几艘兵舰也都撞上了四周的几艘楼船。
腊月初七,宜会友、下葬、砍木,忌出行、动土、出火。
富陵湖上波光艳艳,舟船来往,淮河港口鼓声震天,南北两支水军列于河上,旗号帆船遮天蔽日。
夏侯楙一怔:“将军何出此言?”
夏侯楙嘲笑道:“刘琦才到淮南月余,他只会陆战,哪晓得水战?富陵湖水道纵横,大小湖泊近百余,他如何防得住?”
常雕不由大笑道:“看来江东诸将,除周瑜外其他人皆不习水战,焉有大船开路的事理,某此番必胜。”
轰——
遂将手中令旗一指,右边水军开动,二十只兵舰如离弦之箭,划破程度直冲出去,顷刻间水上浪花飞溅,波澜翻滚,威势极盛。
曹休与夏侯楙立于三层高的斗舰之上,远眺水面,四周船只意向尽收眼底,果断的眼神中透着多少高傲。
夏侯楙手搭凉棚,见江东水军都集合在西口,战旗之下,刘琦正与一名白袍小将谈笑风生,俄然心生一计:“刘琦最善偷袭,何不趁两军决斗,另遣一支船队自下流潜入江东水寨?若能烧其大寨,总不能毁其水寨,也叫他雄师慌乱,彼时水军尽出,可大获全胜。”
划子敏捷撞过来,董袭还在船上自顾大笑,江东水军竟毫无反应,一旦将船底撞漏,大船颠覆,任凭他水军水性再好,大划子只一拥而上,也只能被杀在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