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满脸欣喜,拿出曹操密信:“丞相有密令在此,都督看过便知。”

张飞点头道:“这就是报应,俺做屠夫那些年,都说案板上的猪狗,皆是宿世作歹多端之人。曹贼生性诡诈,动辄殛毙,又企图篡逆,尤胜董卓,堪比莽贼,冥冥当中自有必定,这些报应不落在他身上,也关键了子孙后辈。”

夏侯楙在一旁神采丢脸至极,美意献策,谁知却闹了个里外不是人,故意拂袖而去,又怕驳了曹休面子,让周泰起疑,端着酒喝得不是滋味。

庞统将笔迹再对比一遍,轻弹信纸笑道:“当年曹贼仿写手札几乎骗了元直,本日便叫他自食其果。”

到此时斗志尽失,回营平躺在床上,也不再去过问连环之事,一旦闲下来,便感觉军中古板无聊,营帐潮湿,床板太硬,无一处不感觉烦心。

夏侯楙对付两句,怏怏回营,俄然发明这军中之事比他经商赢利更加庞大,民气诡诈,到处掣肘不说,动辄还会招致杀身之祸,不觉已有些心灰意懒。

曹休顿时神采一沉,不悦道:“某奉丞相密令,正欲进兵,子林何出此言,慢我军心?”

“某已见过此人了!”曹休便将昨夜周泰亲身来营中,断发明志之事奉告。

“如果天下承平,俺更愿吃酒乘马,提笔书画,赛过这打打杀杀。”

夏侯楙闻言慨然道:“丞相威武睿智,吾等不及也!”

二人坐在一处,商讨联络周泰也在三月初三起兵,策应曹操杀进淮南,水军顺势渡江,踏破江东。

张飞咂咂嘴,摸着胡茬不满道:“这曹洪的字,还不如俺老张写得好。”

夏侯楙被冷嘲热讽,气血上涌,涨红脸大声道:“你们太藐视刘琦,谨慎这是他的狡计。”

庞统笑道:“徐州城有糜子仲家臣为内应,翼德此去必能旗开得胜。”

“将军息怒,是我粗心了!”曹休满脸惭愧,连连报歉,瞪了一眼夏侯楙:“都怪子林多口。”

庞统将那一摞密信放在火盆烧掉,这都是从曹洪派出去的亲信之人身上搜来的,现在皖城只许进不准出,有文聘镇守,连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

又想起许昌财产尽失,谯郡的田产也抵押出去,愈发愤恨曹家之人,此次被关羽破城,曹夫人死了倒洁净,却可惜了那些蓄养的侍姬,不晓得她们又被谁占了便宜。

送走周泰,曹休向夏侯楙见礼道:“方才是为挽回周泰之心,不得已为之,子林莫怪。”

张飞站起家来望向北方,慨然道:“想当年俺与大哥、二哥讨黄巾、守徐州,共扶汉室,未料却被吕奉先搅局,现在重回故地,此必是大哥在天之灵护佑!”

皖城府衙中,庞统正提着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写信,面前桌上摆着一排信笺,写出的笔迹竟与那信笺上如出一辙。

这半月他虽被困在城中,但暗中已派亲信暗藏出城,向曹操送去密信,奉告庐江变故,让他们早作防备,再看到城内军兵安然无恙,曹洪自知没法逃脱,干脆纵情吃苦。

曹休看罢大笑道:“本来周泰来降,丞相早有安排,子林你自作聪明,几乎误了大事。”

庞统收了笔大笑道:“翼德将军的书法苍劲雄浑,端方不如钟繇,豪宕却可比张芝,难有人比拟。”

曹休对周泰再无思疑,亲身拉着他退席,承诺道:“若得淮南之地,吾当为将军记首功,甘心将这水军都督相让。”

曹休屏退摆布,将信递给夏侯楙,本来是曹操密嘱黄盖已降,正策反江东众将,如有人来归顺,要尽快运营,定于三月初三起事,一举攻破淮南。

一声长叹,翻了个身喃喃道:“黑珍珠……”

周泰大喜,二人尽释前嫌,曹休命人置酒拂尘,商讨归降之事。

周泰这才扔了匕首,冷哼道:“某不吝冒死前来,忠心惟天可表,欲休听小人之言。”

文钦欣喜道:“周泰降意火急,足见刘琦在江东已经不得民气,必然还回有其别人呼应!”

文钦大惊道:“阚泽先说要劝周泰来降,此时便有了动静?”

卖力押送的王威问道:“未知这泛舟大江之上,比之魏郡铜雀台如何?”

曹休却不平气,傲然道:“吾早推测周泰诚恳来降,子林非要摸索于他,几乎弄巧成拙。”

夏侯楙在一旁目瞪口呆,又不能劈面说破,只好闷坐一旁。

文钦也一贯轻视夏侯楙为人,在一旁嘲笑道:“若只读几天兵法便能运筹帷幄,以我目前所学,难道要赛过孙武、韩信了?”

夏侯楙见二人竟将他忽视,心中烦恼,拂袖而出,仰天长叹道:“曹公压我,曹洪欺我,现在连曹休都诽谤于我,这曹家之事当真难办,难办得很呐——”

……

曹洪扭头看了一眼船舱里的绰绰身姿,劈面吹着江风,大笑道:“其间乐,不思魏!”

次日文钦领三千马队来到水寨,曹休迷惑道:“水上比武,为何要马队助战?”

曹休笑道:“今有周泰截发为誓,江东水军不敷为虑,某与丞不异时出兵,两下夹攻,贼兵可破矣!”

文钦也将曹操在八公山设伏,大败吴军,斩敌过万,几乎擒住刘琦之事说了一遍。

命人将手札送往曹营,庞统言道:“主公苦肉计已成,吾料曹贼定会命曹洪自庐江出巢湖,佯攻濡须,实取合肥汇合雄师。翼德可自军当选出与曹洪边幅附近者,大张旗鼓沿江东进,以掩魏军耳目,自领精兵过夹石直取彭城,吾于石亭屯兵策应,见机而动,则徐州可定矣!”

酒宴至半夜方休,周泰先回寨中,策反其他江东水军,另约日期来降,先封为厉海将军,待撤除刘琦,再保举任水军都督。

淮南战事云波诡谲,曹洪却踏上了前去洛阳的路,自浔阳上船,一起江景开阔,两岸群山连绵,春光无穷。

自从陇西一战,张飞中毒几乎不能再战疆场,整小我豁然开悟,脾气比先前暖和很多。

夏侯楙惊诧道:“又关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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