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胡说。”臧霸一声冷喝,皱眉沉吟不语。
尹礼抱怨道:“周瑜奇袭青州,死守两年,竟将此地拱手让于陆逊,只怕早与刘琦勾搭。今泰山已成孤地,我们也有覆巢之危,自顾不暇,何必多此一举?”
孙康嘲笑道:“大哥虽故意报效国度,却不知曹氏视我等为虎伥,为其所用罢了。”
臧霸叹道:“自古成王败寇,命数难料。大丈夫当恩仇清楚,有始有终,此次出兵,便算为国度着力,也为报曹丞相之恩。此战以后,诸位去留自便,吾亦当去官退隐。”
尹礼问道:“何不降刘琦,再建功名?”
未几时标兵来报,周瑜正领兵围攻济南,只留西门让守军逃脱,其他三处都有东西压抑,城墙已毁塌多处,岌岌可危。
一心只想弃暗投明,洗脱恶名,历经陶谦、吕布,见证徐州的兴衰聚散,本觉得曹操是明主,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谁知现在曹操也身败名裂,前程又变得一片迷茫。
臧霸留二子守城,与尹礼领一万精兵驰援济南,这些部下都是曾经的熟行下,对泰山境内的地形了如指掌,连夜行军也得心应手。
臧霸也派人下山,入夜后潜入城中,与田豫商定,四更时分劫营,以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杀退吴兵,解济南之围。
美其名曰庇护文武支属,请名流大孔教诲成材,让大师能放心对敌,实则谁都清楚,这是要以子嗣为质,以免张郃、于禁故事再演。
尹礼却道:“魏王对我等早有不满,如果违令,恐惹大祸,泰山弹丸之地,如何存身?”
孙康因兄弟被害,对曹氏早已不满,怒道:“曹操身后,部下兄弟已有很多私行拜别,再出兵谁肯听令?曹丕小儿又对我等不满,大哥何必还为他卖力?”
一时之间,臧霸俄然心生豪杰迟暮之感,乃至有些厌倦如许的衡量和厮杀,十几年腥风血雨,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臧霸言道:“孙贤弟带三千人马,往蒙山、泗水一带增兵,此处阵势险要,雄师难行,足挡徐州之兵。若刘琦果发大兵,我也能及时回守奉高,彼时纵不能去济南,夏侯元让也无话可说。”
“某堂堂丈夫,岂能做几次小人?”臧霸不由愤怒起来,无法叹道:“当初未选刘玄德,这便是命呐!”
臧霸慨然叹道:“造化弄人,时不我待!以当今局势观之,汉祚不当绝,此一战我也恰是要与曹氏做个告终。”
臧霸面沉似水,缓缓道:“大丈夫有所必为,不管胜负如何,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人马出泰山,往前便是济南境内,臧霸派标兵刺探火线动静,命兵士当场休整,筹办作战。
尹礼忧心道:“周瑜也非易与之辈,此人精通策画,深知兵法,丞相昔日也非常顾忌,恐怕此行一定顺利。”
自从寿春一战,折了兄弟孙观、尹礼,曹操命他回防泰山,便带领旧部重回故地,教诲诸子成才,厉兵秣马放心镇守。
半晌以后,臧霸对二人言道:“若无曹丞相,我等皆如吕布,葬身徐州矣!今虽功名不显,却也封侯拜将。吾既受命于朝廷,食国度之禄,安得方命不出?”
尹礼沉默很久,俄然问道:“大哥果然此后要弃泰山退隐?”
臧霸言道:“吴军已围攻两日,定料不到我等自山中突袭,可先与田豫联络,里应外合破敌。”
更让臧霸不安的是,曹丕对他的顾忌从未消逝,虽被曹操委以重包管守东方,清定海岱,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曹丕继魏王,本身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但不管如何,曹操对他有知遇之恩,岂能忘恩负义?
送走使者,臧霸与二人商讨道:“刘琦已得徐州,出兵小沛,安得不窥泰山?猛虎在侧,却要我等援助济南,刘琦必会趁机而来。然若不出兵,又有违令之嫌,二位贤弟有何高见?”
一起上臧霸思路如潮,看着身后部众,多年来死伤无数,但始终不离不弃,曾经号称十万雄兵,现在却只剩十之一二。
一时候感慨连连,想他本是朝廷命官,但因官府败北不受重用,加上黄巾之乱,盗贼四起,便调集义士到泰山自保。
臧霸决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曹公之恩岂能不报?”
孙康还心中不忿,被尹礼劝说,才勉强领命,带兵向蒙山而去。
曹操死时,他部下的徐州军众及部分青州之兵,认定曹氏必败,天下将乱,很多人私行拜别,曹丕即位后,命夏侯惇都督中原,还曾诘责此事。
尹礼言道:“周瑜兵多,又有周泰等将,要解济南之围谈何轻易?”
本觉得丞相回归,亲至徐州,定才气挽狂澜窜改乾坤,谁知竟传来阵亡的动静,臧霸不成置信,亲身派亲信到下邳刺探动静,方知曹操公然被杀。
想起当年共享繁华繁华的豪言壮语,心中莫名忸捏臧霸,除了老迈伤残者,大师都还在驰驱交战的路途之上,连让他们安家立业都未能做到。
孙康大声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豪杰,兄弟们这些年死的死,散的散,曹操败亡,曹魏局势已去,我们也该早作筹算才是。”
尹礼固然一起上抱怨不竭,但对臧霸的号令倒是言听计从,当下调集各营兵士传令,入夜以后在山中做饭饱食,后半夜筹办出征。
臧霸心中愤怒,孙康、尹礼死力反对,却又迫于情势无可何如,正踌躇之时,曹操班师回朝,此事便不了了之。
奉高城中,臧霸正教诲儿子臧艾、臧舜技艺,忽报夏侯惇派人传令,忙请孙康、尹礼一同欢迎使者。
尹礼忧心道:“非是我等不肯出兵,然刘琦就在徐州,岂能视而不见?夏侯惇纵有将令,也该晓得泰山处境,劲敌环伺,岂能轻出?若闻我等出兵,必会来攻,只怕……”
不想短短两三年时候,天下局势风云突变,曹操北征,刘琦吞吴,曹丕竟对本身顾忌猜想,迁都邺城时,曾派人前来,要将他的家眷接到邯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