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气得神采乌青,却不得不强笑道:“智囊多虑了,某岂不知先生是为公事?徐盖出错在先,自当严惩,若能藉此立威,也何尝不成。”

曹丕向来脾气傲岸,又得曹操正视,被称为“千里驹”,作为年青一代的俊彦,莫说曹彰、曹真等人对他畏敬三分,就是那些老将也不时姑息本身,没想到司马懿却如此刚强。

“子桓不如曹孟德远矣!”辛毗慨然一叹,叫二人洗漱吃喝歇息,请来荀彧商讨,这但是劝降徐晃和乐进的大好机遇。

司马懿顿时传令两名督军出城,带领五百兵器往河岸大营去缉捕徐盖,又对曹休抱拳道:“鄙人受命行事,还望将军莫怪,今西凉军势大,还需你我同心合力,方可破敌。”

辛毗另有些不放心:“公然有效?”

曹休言道:“徐盖虽兵败而走,但守御有功,又保住很多人马,功过相抵,某已禀报魏王,不必定罪。”

三今后司马懿快马赶至修武,刚进城与曹休见礼,便拿出魏王将令,要缉捕徐盖鞠问。

辛毗在府衙访问,肯定就是徐盖、乐綝,欣喜不已,忙问道:“二位贤侄主动来投,莫非魏郡又有大变?”

司马懿捧起魏王圣旨,淡淡道:“将军此言差矣,吾奉大王旨意行事,与私交无关!”

他本觉得司马懿此次到火线,必然会不顾统统出兵报仇,乃至像刚才那样拿出魏王佩剑施压,没想到他竟然按捺得住,不由暗自爱护,但又愤恨司马懿刚才不给他面子,干脆让他去练兵。

“混账!”司马恂勃然大怒,厉喝道:“必是尔等用心放人,推下去斩了!”

曹休不满道:“今军中恰是用人之际,吾留徐盖另有大用,还望智囊谅解,让他戴罪建功。”

加上先前与乐綝二人对话,顿觉颜面尽失,按剑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某今受命御敌,有调兵用人之权,徐盖可戴罪建功,智囊若不平,可再报大王请令。”

荀彧抚须笑道:“张文远出身雁门,自小便受胡人劫夺凌辱,恨之入骨,徐公明不甘朝廷逼迫,才举义旗为民请命。此二人皆当世豪杰也,若闻胡人犯境,乡邻又遭涂炭,必感同身受,愤然出战矣!乐文谦虽在中原,却为人骁果壮烈,二将皆出讨贼,其安得甘心闲坐乎?”

乐綝毕竟还是个热血少年,当下滚滚不断,便将曹丕勾引外族,引狼入室之事说了一遍,义愤填膺,如果还念着曹氏旧恩,差点就要痛骂曹家祖宗十八代了。

“戋戋一名小将,不敷为虑!”曹休微哼一声,请司马懿入坐,问道:“未知大王派智囊前来,有何破敌之策?”

督军答道:“三日前才去!”

曹休见司马懿公然不肯让步,大怒道:“智囊执意杀人,莫非要公报私仇?”

“多谢!”司马懿仿佛有些迫不及待,出府门带下属马恂,直奔南门城楼等候。

司马懿神采不动,抱拳道:“徐盖惧罪而逃。”

“二哥,我……”司马恂涨红脸,就要辩论。

司马懿却毫无牢骚,乃至仿佛忘了家属被灭之仇,稍作歇息以后,顿时便到虎帐安排练习事件。

司马恂当即带着十名亲信家将出城而去,司马懿目送一行人消逝在山麓以后,才回府来见曹休。

“好好好,另有这招?”曹休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何如,背回身去摆手道:“徐盖现领兵巡查沿河大营,智囊自便吧!”

曹休愣了一下,点头道:“智囊言之有理,既然大王命你严厉军纪,练兵之事,就多由智囊代庖。”

司马懿神采不动,放下将令,也从腰中解下佩剑:“此乃魏王佩剑,见者如大王亲至,曹将军听令!”

“放心,吾自有对策!”司马懿背回身,看向修武府衙,缓缓道:“汝马上启程前去西凉,其间事无需掺杂。”

……

未几时督军回城报信,徐盖闻知有人缉捕他,惧罪逃脱,驾船进入大河,追之不及。

辛毗急道:“今操已败亡,曹丕新继位便殛毙功臣,又勾连外族,如此寡恩德薄,还不敷以让他们幡然悔过?”

司马懿举着佩剑言道:“方才圣旨已经申明,此剑只为履行军法,严明军纪,并无调兵之权,吾奉王命治军,整饬全军,乃为助将军破敌也!”

荀彧点头道:“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此时若去劝降,其心自认二臣,心存芥蒂!可不必用他,如有问话时,只说吾等大汉臣民,九州共愤,同仇敌忾,正同心对外,其自会主动请战!”

荀彧听罢却点头道:“佐治不必焦急,可先叫他父子团聚,共叙嫡亲之乐。”

司马懿言道:“西凉军势大,此时不成急于求战,需坚壁高垒,练习军卒,待救兵到时,可一鼓破之。”

督军大惊,仓猝跪地告饶,司马懿喝退兵兵,言道:“此事与尔等无关,徐盖何时出城巡营?”

司马懿抬手拦住他,将督军喝退,斥责道:“此乃虎帐,不成妄言!吾今掌管军纪,汝安得发号施令?”

“明公高见!”辛毗叹服,便派人将徐盖、乐綝送去汉兴坛,其他并不过问。

司马懿冷声道:“徐盖父子用兵不当,河内失守,人马折损数万,又使无辜百姓受害,虽万死难辞其罪,安得能赎?”

司马恂惊怒不已,咬牙道:“此必是曹……”

徐盖驾船逃至河南,与乐綝望着滚滚黄河一声感喟,虽说司马懿要公报私仇,但这也是曹丕授意,没想到父子半生浴血厮杀,立下汗马功绩,到头来还不如儒生一句话管用。

曹休嘴角挂着一抹嘲笑,背动手问道:“可曾将徐盖正法?”

乐綝虽未受涉及,但也兔死狐悲,心有戚戚,二人赶到洛阳,向城门都尉报上名号,守军骇怪莫名,不敢做主,赶快报知洛阳令辛毗。

曹休惊怒不已,指着司马懿喝道:“汝敢对本将发号施令,欲反焉?”

司马懿道:“不杀徐盖不敷以正军法,若大家皆避战而走,如何统御全军?将军用兵多年,当知治军从严,军法无情,不成偏袒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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