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忧心道:“只是军中无将,难与马超对抗,恐难以久守,如之何如?”
“不交出司马懿,谁也别想走!”庞德不肯罢休,顺势领兵冲杀。
司马懿言道:“将在谋而不在勇!马超勇而无谋,性急好斗,不敷为虑。此番受挫,必会再来决斗,吾正欲再用计除之,以雪吾恨!”
二人暴跳如雷,却又无可何如,只好退后数里安营扎寨,等马岱救兵到来,再商讨破敌之计。
庞德叫道:“某此来是为报仇,专取司马懿之首。曹家的帐,本日临时不算,速叫那缩头乌龟出来受死。”
“末将愿往!”话音刚落,副将张普纵马挺枪,来取庞德。
曹休想起先前在司马懿面前说大话,此时他在营中观战,若就此退兵,必为其所笑,遂打马出战。
曹休却勃然变色,拍案而起,大怒道:“若马超亲至,口出大言也就罢了!庞德知名之辈,也敢号令,如此鄙视于我,某抢先斩此贼,以振军威。”
司马懿劝道:“将军身系河内之重,保护河北,何必与偏将莽夫普通见地?”曹休怒道:“若不出战,岂不为西凉军笑吾营中无人耶?”
曹休见庞德竟然疏忽他,气往上冲,痛骂道:“庞德贼,尔等滥杀无辜,罪有应得,还敢在此号令?”
魏军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顿时一阵骚动,上阵兵戈先备棺材,这也太不吉利了,的确闻所未闻。
庞德打顿时前,横刀抵挡,二人圈马来战,不到五合,便被庞德一刀斩于马下,魏军无不震惊。
司马懿闻言,神采一沉,摸着唇边的髭须冷声道:“吾要将马超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安敢妄图用棺木?”
司马懿言道:“吾自有筹办,倒是将军守城,也不成粗心!只需对峙一日,待吾撤除马超,便领援兵来助战。届时吾率众攻厥后,将军自城中杀出策应,彼首尾不敌,一鼓可破也。”
庞德指着棺木喝骂道:“司马狗贼,还在畏首畏尾?本日你我有一人,必有一个要躺在棺内。”
曹休双目微眯,重新打量着这个细弱的大汉,再看庞德时,感觉此人虎背熊腰,气势沉稳,竟有大将之姿。
“本来如此!”曹休大喜,又道:“不过马超勇猛,西凉骑速率极快,智囊切身诱敌,千万要谨慎。”
庞德在顿时看到营门处的司马懿,大喝道:“司马狗贼,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傍晚时分,马超领雄师赶至,二人在营外叫骂一阵,魏军更不敢出战,死守营寨不出。
正惊奇不定,却见庞德横刀大喝道:“另有谁?”
曹休信心大增,大笑道:“只要撤除马超,西凉其他诸将,某视之如犬羊耳!”
曹休大怒,回顾众将喝道:“谁与我斩此贼徒?”
司马懿答道:“西凉军骁锐,人马极多,未可卒除,需缓缓图之。吾命人补葺营寨,待马超来,先挫其锐气,再破西凉军,斩此匹夫!”
曹休叹道:“此非智囊之计不妙,而是军中无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
司马懿深深看了一眼庞德,并不答话,命兵士谨慎守营防备,与曹休先回中军帐中议事。
司马懿双目微凛,缓缓道:“马超卷土重来,意在杀吾,并未在将军身上也!数今后吾当诈败退兵,将军可退至修武死守,吾却逃往城外。马超必领兵来追杀,却叫救兵埋伏于山中,吾将此贼引入绝地,设下十面埋伏,谅他插翅难逃。”
正商讨布兵之事,忽探马飞报:“马超公然重整兵马前来报仇,以庞德为前锋,军前抬一口棺木,扬言要与司马智囊决一死战,已到营外十里处。”
庞德横刀立马,不见司马懿出阵,斜睥着曹休问道:“汝何人也?”
“此言有理!”曹休刚接任曹仁的车骑将军之职,也自恃身份,遂传令全军结阵迎敌。
曹休领兵回营,见司马懿正批示兵士补葺堡垒,因为下雨,营寨只烧着东边一片,其他无缺无损。
张普和薛乔是曹休回邺城调兵,才参军中汲引的大将,一场大胜,让二人信心大增,此时正表示之时,天然不甘掉队。
汉军仓促撤退,留下铠甲兵器无数,魏军及时救火,又获得很多粮草辎重,顿时一扫放走张任的遗憾,传令犒赏全军,全军庆功。
司马懿道:“何不先遣偏将对敌,看此贼气力如何,若不敌时,将军再战未迟。”
曹休能被曹操赞为千里驹,天然也有过人之处,与庞德交兵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但自知非此人敌手,便虚晃一招退走。
曹休气得满脸涨红,指着身后灯号喝道:“西凉犬贼目不识丁焉?某乃车骑将军曹休是也!”
未几时西凉军便浩浩大荡杀到,曹休提刀上马,领众将来迎庞德,司马懿则在营门处保卫,以防万一。
司马懿嘲笑道:“将军勿忧,西凉军虽勇,却皆为马队,不善步战,吾已命人在大营四周布下陷坑无数,叫他不敢等闲打击。幽州救兵已到魏郡,不数日便可赶至,当时便是马超死期!”
马超与庞德各领一军,想径直攻入大营,魏军早在营前挖下壕沟,前军沦陷,后军被乱箭射退,又折了数百人。
魏军仓促进入营中,只见营门两侧,俄然乱箭齐发,最前面的十几名马队纷繁扑倒在地,只好拨马向一旁让开,绕了一圈回到阵前,营门早已封闭。
曹休忙问道:“计将安出?”
司马懿自责道:“可惜未能留住马超,让他救走张任,将军不能赎人。”
曹休蹙眉道:“幽州救兵不过三五千,也难与西凉军对抗,智囊何故如此鉴定?”
两阵对圆,几名流兵脸上涂墨,画着日月符文,肩抬一口棺木,晃闲逛悠摆在阵前。
只见庞德身穿鱼鳞甲,手提一把大刀,跨坐白马,青铜头盔上挂着白布,身后五百西凉军,全都去掉盔缨,挂上白布,明显是为死去的将士带孝。
在死守数月以后,终究迎来一场大胜,虽未能如愿斩杀敌将,但足以鼓励士气,曹休也对司马懿更加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