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字写得柔中带刚,真标致!”颜俊边擦边笑,感慨连连,俄然有些悔怨,昂首问王袐:“当初我如果不结合祁连山众位豪杰,却到武威求个一官半职,杀敌平叛,郡主或许会对我另眼相看。”

……

他实在对马家也有感激之心,毕竟是马家当年收留了他,此番不得已分开马场,一向心存惭愧,以是和鸾几次问他马场之事,他都杜口不言。

王袐蹙眉道:“和鸾为人多疑,恐怕不肯借兵。”

这封信恰是马云禄派人送来,书中直言先前做事莽撞,成心要与颜俊和解,并表示颜俊乃大侠,万不成与颜俊等反贼同流合污。

“武威?”和鸾勃然作色。

和鸾嘲笑道:“哼,颜俊向来独来独往,从未听过有甚么老母,纵有老母,也一定就会写字,我看此中必然有诈。”

向门口的张进问道:“智囊,你可看清那信是何人所写?”

王袐点头道:“将军高见,本日如果张进肯帮手,和鸾或许已经出兵了。”

“如此看来,郡主对我并非偶然,只因我与绿林中人来往,将我视作草泽,当真是天大的曲解呐!”

“报仇焉能不急?”颜俊拍鼓掌,王袐便捧着一只锦盒献上,翻开都是金银珠宝,宝光四射。

差役答道:“像是武威的。”

颜俊命王袐入夜以后请张进过府一叙,先到后堂给马云禄复书去了。

张进当时正与颜俊实际,就在面前,答道:“并未署名,但看笔迹,像是女人所写,大抵便是颜母吧!”

和鸾人称“鬼狼”,并不是因他狡计多端,而是狐疑极重,常常疑神疑鬼。

张进一时也猜不透颜俊目标,只好劝和鸾临时哑忍,比及他与武威那边写信,找到证据后,当众将他处决。

张进不动声色,持续说道:“令堂既然来信,将军就该回家探亲才是,尽孝奉老乃甲等大事,报仇却不必急于一时。”

颜俊本想将手札拿给张进看,却因马云禄警告他不要与和鸾划一流合污,又担忧被人所笑,只好对付应对。

张进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将军不必暴躁,和太守迟早帮你报仇雪耻。”

张进见钱眼开,欣然采取,告别颜俊后,却径直到府衙来见和鸾,将贿赂之事照实奉告,言道:“颜俊两次攻打武威失利,此次却非常自傲,能叫武威不战而降,实在古怪。”

“这这这……”张进两手抓住锦盒,蛇普通盯着珠宝,嘴上却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啊!”

“不成!”张进忙劝道:“这只是你我猜想罢了,更何况颜俊部下另有一千多江湖草泽,若冒然杀他,必引发大乱。这些人皆鸡鸣狗盗之徒,若要为其报仇,实在防不堪防呐!”

“先复书!”颜俊认定马云禄对他另有美意,又规复自傲,对劲笑道:“嘿嘿,既然马云禄已经逞强,无需出兵攻打,只要借兵到武威城下虚张阵容,我想他们就会开城投降,到时候我做了武威太守,光亮正大娶她不迟。”

和鸾咬牙道:“颜俊死力要我出兵攻打武威,看来并非是要报仇,狗贼另有所图呀!”

“如此说来,送信之人倒熟谙王袐?”张进揪着髯毛,又问道:“可听出来人是那里口音?”

“哈哈哈,小妮子,终究晓得怕了吧?啊嚏——”

“只要下次借兵时,先生帮手美言几句便可!”颜俊抱拳道:“我已有良策,可兵不血刃拿下武威。”

“这并非你的错!”颜俊摆手道:“我在绿林中虽有小驰名誉,但与郡主口中的豪杰,却完整分歧,看来还是你我格式小了啊!”

张进言道:“将军息怒,可假装不管此事,吾料他们还会有手札来往,我暗中安排人监督四门,只要先截获手札,铁证如山,再杀他不迟。”

张进挥手表示那人退下,请和鸾到后堂,抚须道:“送信之人熟谙王袐,手札又从武威来,莫不是那马云禄所写?”

颜俊正在行馆看信,冲动得两手颤栗,俄然打了个喷嚏,口水喷在信纸上,忙用衣袖擦拭。

“白叟家来信,叫我不必顾虑!”颜俊干笑着,向张进敬酒,俄然一声苦叹。

颜俊将锦盒推到张进面前:“本日请先生前来,恰是将它赠送先生。”

“你是说?”和鸾霍然回身,眼中寒光闪动,沉声道:“不想堂堂大侠,竟做出此等轻易之事,我现在就带人去灭了他!”

张进略作沉吟,将门口差役喊出去,扣问方才送信之人说了些甚么,是否与颜俊熟谙。

张进顿时双目瞪大,惊呼道:“久闻颜大侠劫富济贫,见过无不偶珍奇宝,公然名不虚传。”

和鸾见颜俊神采有异,看了手札仓促拜别,不再刚强出兵之事,顿时心中起疑。

和鸾神采数变,问道:“颜俊被这小妮杀败两次,颜面扫地,怎会有手札来往?”

王袐忙道:“将军要分开张掖?”

张进言道:“将军何故长叹?”

和鸾握拳道:“颜俊啊颜俊,如果被我抓到把柄,你可要遭老罪咯!”

颜俊笑道:“和鸾只是个莽夫,端赖张进为其谋策,张进为人贪财,只需贿赂于他,他自会帮手说话。”

入夜以后,张进应邀而来,他也正想密查真假,见礼以后问道:“不知令堂可还康泰?”

“一出错成千古恨呐!”颜俊一声长叹,拿动手札几次旁观,苦笑道:“现在我已没有了转头路,不说祁连山众盗窟毁伤惨痛,没法交代,就是郡主这份信,也是因顾忌我与和鸾联手,才肯逞强。”

张进轻叹一声,缓缓道:“将军可曾听过,苦肉计?”

那差役答复来人径直找到王袐,奉告他将手札交给颜俊,并未提及甚么老母。

王袐问道:“现在和鸾不肯出兵报仇,将军作何筹算?”

颜俊道:“某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一女子热诚,是可忍孰不成忍?”

和鸾拍案大怒道:“我看这必然是颜俊与马家的狡计,调兵不成,又想借兵,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袐哪晓得这些,只是说道:“郡主从小好强,脾气似男儿豪放,常言将来要嫁大丈夫、大豪杰,鄙人觉得将军恰是当世豪杰,才建议你去求亲,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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