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河伯的宫殿,不知比之夏帝的王宫如何。然珠光宝气、流光幻彩,也让久姚应接不暇。
适逢几位河伯从旁颠末,约莫是与泗水河伯干系较好,便张口拥戴泗水公子:“蚕女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不将吾辈放在眼里,本日这聚宝宴怕也是不会给令尊面子了。”
他们鄙夷、唏嘘,久姚都不懂,但她却因那“吐丝结茧”四字而心神颠簸。
霜神青女重视到她的神态,柔声扣问:“久姚女人还好吗?”
泗水公子哼道:“就只剩下蚕女没来吧!”
本来这几位神祗都是虞期的朋友,除却方才碰到的帝女娘娘,另有霜神青女,雨师赤松子,以及帝女的姐姐少女和mm瑶姬。
帝女和她的姐妹,都是神农氏炎帝的女儿。
她正欲扣问,忽而一阵鼓噪从不远处传来。
娘亲说,阿谁叫少女的女孩爱上了父亲的雨师赤松子,跟随他住在昆仑山,成绩一对神仙眷侣,却留下一个思念女儿的父亲。
“久久。”虞期也凝睇她。
是泗水河伯到了。
没多久,父亲炎帝又发明他的二女儿帝女也不见了,他带人寻觅,竟发明帝女在宣山的桑林里筑了一座巢,她日日卧在巢中,已经化成了一只白鹊,如何也不肯下树。哀思又无法的炎帝无计可施了,只得在桑树下点起熊熊大火想逼帝女下来,但是,这场火没能留住他的女儿,帝女在火光和烟焰中堕落了血肉,冉冉飞往昆仑。
久姚一窒,疏凉道:“没甚么,公子多心了,久姚只是在看另有多少来宾未到。”
“失落?谁晓得她躲到哪棵树上吐丝结茧去了。她能成神不就是靠着天帝的怜悯?不然以她的出身,成神这类功德能轮得上她?”
“爹……”
彼时的久姚还了解不到这些,现在,面对这几位神女,她俄然就明白,为甚么爹爹活着的时候总想将她娇养在家里,不肯司宵收她到羽山,也总在她为有施氏操心的时候单独抹泪。
泗水公子鄙夷道:“爱来不来,我爹还求着她不成?她成神前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凡人,谅她就算插手聚宝宴,也拿不出甚么宝贝!”
痛失两个女儿的炎帝对剩下的两个女儿万分宝贝,可这两个女儿的境遇更加悲惨。
“我没事。”久姚忙笑了笑。
“还好。”
“是啊,她能有甚么宝贝,顶多那块马皮了,可那马皮不是已经长在她身上拿不下来了吗?”
泗水公子忽而呈现在久姚面前,体贴道:“阿久,你如何了,是谁惹你不高兴?”
她想起了梦里阿谁诡异的女子,便是像蚕一样的,不竭从口中吐出黄白两色的丝线。
虞期带她从中走过,四周的来宾们看出久姚是凡人,不免猎奇的张望。虞期只和他们礼节性的问候,便将久姚带到几位神祗面前,让久姚一一见过。
久姚记得,娘亲常常给她讲这些故事,都会情不自禁的感慨:“四个女儿,全都分开了,她们的父亲是多么的不幸呐。”
想起姚呈意,久姚泫然欲泣。
“传闻,蚕女已经失落好久了,连天帝都找不到她。”
久姚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那是她娘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和她讲一个个陈腐悠远的神话。
三女瑶姬未嫁而先死,葬于巫山之阳,成为巫山神女。幺女被淹死在无情的波浪中,化身精卫鸟,衔木填海,日复一日,终古不断。
久姚内心又一波荡,她清楚的记得,梦中女子便是披着块红色马皮的,莫非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