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动手指,道:“另有‘流水人家’的奶汁鱼片和墨鱼羹。”
如此几次,本王是再也不敢踏足那种处所了。
“啊?”另一人显得很吃惊,顺带着有些可惜,“不幸见的,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还挺俊的。”
“归去不急。”我叹口气,“总该让他历练一下,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我。”
“没。”他喝了口茶,说:“既然还惦记取,早些归去就是了。要我说,皇上还是太年青了,你这一走,他就跟失了主心骨似的,整日魂不守舍的,看着都糟心。”
“啊?和谁啊?”
这事真要怪,还得怪我姓岳,不姓燕。
不过,他只渡男人,有钱买女人的男人。
如果看上了,他便替我一掷令媛,把她初夜买下来。
“哎呀,讨厌。”姚书云装模作样地内疚了一番,道:“王爷,人家饿了,想吃陈家铺子的糕点。”
落座以后,姚书云拿核阅的目光,高低打量着本王,终是没有忍住,问了句:“王爷,请恕下官无礼,一向想着问你一句――”
而她们面色饥渴,高低其手地挑逗本王,更是给本王一种错觉,我不是来嫖的,是被嫖的。
见我默不出声,姚书云持续鼓动,“这男人,也不尽是些膀大腰圆,须发稠密的,既然是出来做皮肉买卖的,天然是身量苗条,肤如凝脂,王爷何不尝尝?”
唉,我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离我去官不成,已颠末端两个月。
生在皇家,信赖这类东西本来就过分豪侈,身为帝王,就更是生性多疑。
再看一眼身边的姚书云,只见他眯着一双颀长的眸子,满脸坏笑,明显也是听到了。
连日来,满院的落叶无人打扫,一层覆盖一层,倒是自成一方美景。
“言多有失,谨慎闪了你的舌头。”本王说着,重又叹了口气。
“王爷如果需求,下官自当共同。”姚书云说着,撸起袖子,暴露了光滑的小臂,“如何,下官这皮郛,可还入得了王爷的眼?”
就连梨园子,也借用前朝旧事,指桑骂槐,变着法的骂我。
本王:……
本王挥了挥手,“不必,一处雅间,一壶茶便可。”
那神采再浅,本王也还是捕获到了,谁叫我一聋子,不能听,却很会察言观色呢。
本王默了一下,问道:“书云,坦白讲,你也感觉我现在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对皇上存有异心吗?”
本王也曾跟从姚书云去过几次秦楼楚馆,满想着即便没有触觉,但美色当前,禁不住挑逗,也能提起几分兴趣来。
姚书云财大气粗,甩给了他一摞银票,道:“把你们花魁喊来,好生服侍着王爷。”
“废话少说。”本王打断了他持续发|浪,问道:“比来朝中,没有大事产生吧?”
可本王较着想错了。既然感受不到暖香在怀,那么交欢之欲,天然也不会有。
“是吗?”姚书云眯起了眼睛,“王爷可知,外头现在疯言疯语的,都在传些甚么?”
我叫岳初,是大燕国,独一一名同性王。
冬意来的有些急。
而他一贯与百里尘交好,偶尔会来月华楼帮人调个琴,弹个曲,趁便,买个醉。
再转头,只见那三个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竟近年画还要出色。
能听他弹奏一曲,这机遇可遇而不成求。
姚书云:……
本王端坐在院子里,看着满目标落叶,也有那么一丁点悲春伤秋之感。
要说我没有野心,朝臣也好,百姓也好,皇宫表里,但凡是个能喘气的,估计都不会信赖。
“我信。”他笑眯眯地,“你说没有,那就必然没有。不过可惜,我还想着你要当了天子,如何也得封我个丞相做做吧?不像我现在,怀才不遇,才是个戋戋从二品。”
“买。”本王一派豪放。
更何况,那些女人涂着稠密的胭脂和水粉,以及猩红的大嘴唇,整张脸就看不出一点人色来,本王别说是举了,不萎都难。
“哦,甚么?”
何如不得,我便披了件大氅,跟着去了。
这厢,来到了月华楼,可贵百里尘也在。
此次,我必然能提起兴趣来。
别人虽是身在泥沼,却一身白衣,诸尘不染,如同一朵傲骨的寒梅。
他放下衣袖,摇点头,“连我这般天人之姿都看不上,王爷怕是要孤老平生了。”
至于姚书云,此人看着没个端庄,倒是大燕国第一琴师。听人说,他弹奏的曲调,恍若仙乐,有破竹之凛,又有流水之柔。
下人们上了茶,本王失手打翻了,手背烫红了一片,也没感觉疼。
可她们嫖我不成,看我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质疑,渐渐地,变成了鄙夷。
“呵。”百里尘笑笑,将银票收好,命人将我俩引到二楼,挑了处雅间,然后奉了茶。
“喏,就他中间的,姚大人。”
眼下,燕玖还小,到处还依靠我,可等着再过两年,他回过味来了,必然也会想着将我处之而后快吧。
要说,这没触感,也是有好处的。
姚书云笑意不明,“那我反问一句,王爷现在大权在握,想着造反,不过是喘口气的事,如此机遇,就当真就没想过要即位称帝?”
这王位,是我祖上随太|祖天子交战四方,搏命疆场,拿命为他先人换来的,世代传承,和皇家子嗣享有划一候遇。
我若不想造反,就只能尽早脱身……
得,反正也洗不净了,本王干脆豁上老脸,将手一伸,搭在了姚书云的腰上,捏了捏,道:“长肉了。”
可我毕竟是外姓,面上和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交好,背后里,他们也还是将我视作一手遮天,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若本王说向来没有想过,你可托?”
“吃。”本王应下来。
她们说的如此谨慎翼翼,倒叫我这个不谨慎“听”到的有些难堪了。
眼瞅着府上的下人们都添了棉衣,我一没触觉的人,也不感觉冷,还是一身单衣,幕天席地,大咧咧的坐在北风里。
出了月华楼,只见门口三个正在揽客的女人凑在一起窃保私语,此中一人说:“瞧见了吧,这就是奸王岳初,传闻他不举。”
便是我体味不到男女之间的兴趣。
姚书云又往他手里砸了几张银票,“能堵住你的嘴了吗?”
“百姓们都在说,你襄王统领兵权,拥兵十余万,现在人马已然到位,随时筹办去官离京,起兵造反。”
只是这般风采,却沦落到风月场合,专做皮肉买卖,难叫让人可惜。
往那边一站,如何看着也不像是个逼良为娼的黑心老板,倒像是堕入凡尘,普渡众生的天神。
我倒忘了,此人的琴技天下第一,常常卖力宫中的乐器调试,其听力,天然是无人能及。
本王摇落一身鸡皮,道:“皮糙了点。”
要说这月华楼,是都城里最热烈繁华的青楼。内里的女子,比着别处,确切要貌美一些。而老板百里尘,虽说是个男人,却也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绝色无双。
信赖不出几日,我这断袖之癖,就该传满都城了吧。
本王看着他,“如何,看你这般殷勤,莫不是想着献身?”
他们这么想,也对。
“都随你。”本王说着,捏了捏他的脸,按捺着恶心道:“这小嘴看着不大,还挺能吃的,你这个小妖精。”
“来我这里只为喝茶?”百里尘轻笑一声,往对门一指,“瞧见了吧,劈面就有一家茶馆,安好清幽,两位想着附庸风雅,去那边再合适不过。”
“不是吧……”另一女人面露迷惑,“我如何听人说襄王不是不举,是断袖啊。”
“抓?”姚书云有些好笑,“现在帝都统统的百姓都在说这事,我难不成还要全数抓起来,酷刑鞭挞吗?纵有那心,我也没那地儿啊。”
“话说八道!”本王拍了一下桌子,“你身为刑部侍郎,有人如此辟谣肇事,你也不抓起来拷问一下?”
至于坏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现在,他见了我二人,就是伸手要钱也是举止文雅,姿势安闲,淡淡道:“进门先给钱,本店概不赊账。”
“那――”姚书云搓了搓手,又暴露了下贱的神采,“王爷既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可试过男人?”
“本王并无隐疾。”我判定答复。事关庄严,我必须说明白了,“本王那边,朝晨,也是斗志昂扬。”
“另有,孙二娘家的酱肘子。”
可本日,他姚书云吃饱了撑的,俄然突入府中,强拖硬拽,非要拉我去月华楼坐坐,说来新来了一名女子,貌美无双,艳冠天下,是全部都城当之无愧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