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鄙人首的大管事谨慎地瞥了一眼流月,没出处地放轻了声音,“部属没有见到他、也没见到周志远,是…是周家的门房通报的。”
“这姓宋的油盐不进,明天你去也不见得他就会承诺和我见面,不过你先跑一趟也行,去个品级高点的人显现一下诚意。”
流月斜眼瞧瞧两个丫环,“今后这话可别出去说,惹人笑话给我丢脸。”
“帮主,我瞧大管事非常严峻,估摸着是怕你惩罚他”,漕帮的谋士黑木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帮主,姓宋的抢了我们好多买卖,我们现在很穷了吗?”金馃银馃对视一眼,帮主的模样实在让她们有些担忧。
黑木子和房里站着的两个丫环一起翻了个白眼,正想开口,流月俄然抬手止住他,随即手臂用力在空中砍了一下。
喝止住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环,流月才又和黑木子提及闲事。
黑木子领命自去筹办不提,流月又在房内皱着眉转了两圈,坐下来就对着帐本长叹短叹。
金馃脸上却飞来一片红霞,拉着银馃抬脚就往外走,走到门辩才回身冲流月嚷,“帮主您真没羞!看把银馃吓得,哼!”
金馃银馃扁扁嘴一脸不平,“帮主您人美心狠聪明无能,别人想见您还得看您表情,偏这个姓宋的不识汲引。”
流月扶住额角抽了抽嘴角,“你们是嫌我命长吧?姓宋的好歹也是太子,你们就敢这么说?再胡说就不准用饭。”
“银馃金馃你们俩,给我备好出门的行头明天一早我就去”。
流月一听这话内心就嚎上了,“利润一月比一月少,姑奶奶要攒够银子养头牌面首的目标又悠远了,这姓宋的动手忒恨”。
流月瞪起眼睛奇道,“我惩罚他做甚么?那厮见不见我又不是他能摆布的,我但是很随和亲热又心善的。”
流月推着花生米合上帐本,站起来皱着眉头绕着管事走了两圈,管事感觉喉头有点发紧嘴里有点发干。
“是我想错了!东宫进不去也不该跑周家嘛,并且管事去级别低了点,如果你去起码也得管家来回话。”
“帮主,太…呃…那厮还是不见您。”
流月觉悟过后一迭声的叮咛事情,不给黑木子插话的机遇,“你再帮我写个拜帖,我明天亲身跑一趟工部衙门找他去!”
面上却涓滴都不闪现,“再穷我漕帮能穷到那里去?短不了你们的月钱,少不了你们的胭脂水粉小零嘴儿”。
流月闻言奸笑一声欺身上前,“为甚么要嫁出去?改天选个好日子我直领受了你们俩!”说完还特地企图味深长的眼神绕着两个丫头高低打量一番。
银馃刹时白了脸,指着流月结结巴巴地问金馃,“金金馃姐姐帮主她她她……失心疯了吗?”
“帮主,要不…明天我先去一次替您约他,正式见面您再去?”
“你们啊!当年漕帮归飞龙门的时候也得给太子几分尊敬,何况飞龙门早没了,我们现在和人家可没任何干系。”
“他亲口说的?为甚么不见?”
“是啊帮主,您堂堂漕帮帮主,如何能亲身去约人?”金馃银馃对黑木子的发起点头如捣蒜一迭声的附和。
“帮主,我们是为您考虑哪,您都十八了,又是威风凛冽的帮主,如果再没钱陪嫁,我们怕您没人要嫁不出去。”
金馃银馃再次对视一眼,最后金馃咬咬嘴唇鼓起勇气小声地开了口。
流月却俄然挥挥手让他走了,大管事内心松了一口气,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方才敢用袖子擦了擦额角模糊的汗渍。
流月张嘴接住了抛起来的一颗花生米,嚼巴嚼巴才发问,安静的脸上看不出情感。
“我晓得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