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胡珂的多疑,胡栋材便又显得简朴很多了。
符云朗脚步俄然一顿,眼泪顺着脸颊淌个不断,“温,温书吏,我如果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焦急。”
幸亏现在天气还没有完整亮,他躲在马车车厢投下的一块暗影中,完美遮住了身形与面孔。
符云朗也回想到了之前在刑房室的遭受,点着头应和道:“那就是鄞捕头带着温书吏从房顶逃出衙门后,回身就又坐上了那架马车。”
他们不但没被杨洲弄死,更带出了符云朗。看来事情的本相远比她设想的庞大。
暗影中的白鹜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便算是回应过了。
说话间,一行四人便都走上了那条巷子。
不过她不会被骗。
白鹜的身份非常特别,不管是郡王的身份,还是假借白鹜名头的密探身份,哪一个都不能透露。
确认了这一点,温小筠特地上前一步,挡在胡栋材与胡珂面前,非常承认的说道:“县丞大人说的对,那我们现在就分开这,转头再细说。”
温小筠环看四周,肯定再没有人,用力的扥着符云朗的胳膊,孔殷问道:“符大人,鄞诺现在到底在哪?我们就这么去了一个陌生的处所,他能找得着吗?”
但是他没有,再连络他现在的神采,鄞诺八成是没能与他们一起顺利脱身。
温小筠反手拉住符云朗的衣袖,轻描淡写般的答复:“是鄞捕头之前办事时找的朋友,他在外办事返来衙门,底子没想到会撞见那么大的变故,跟朋友说了等他进衙门拿了车钱就出来。没想前面倒成了拯救的关头。”
如果鄞诺没事,符云朗第一句话必然会交代给她。
温小筠点点头,“恰是,”她又望向胡珂、胡栋材,“对了,县丞大人,我们现在又要躲到那里去?”
他回身就往右边的一条小岔道走去,“滕县临时不能回,先去前面的李家庄躲一躲,那边有俺几个朋友,并不沾亲故,杨洲老匹夫不会想获得。”
说完她用心回过甚,面对白鹜煞有介事的说道:“小哥儿,辛苦您了,就送到这儿吧。剩下的车费权当赶夜路的辛苦费了。”
就在符云朗张口要答复的时候,从前面又走出一人,抬眼核阅着车上的白鹜,开口说的话倒是针对温小筠的,“温书吏,此地不是说话的处所,我们先找个背人的处所,再渐渐说来吧。”
以后他扬起马鞭,重重抽打在马背上,扥拽着缰绳,驾驶着马车掉头归去了。
经这一提示,符云朗才算沉着了些许,他紧紧的抓着温小筠的胳膊,声音仍有些颤抖,“也对,温、温书吏,我们先分开这条官道,保不齐还会有人追来。”
看着马车远去的身影,胡珂如有所思的捋着胡子,“温书吏,那赶车之人是何方崇高呐?”
温小筠的心刹时一沉。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胡珂的防备,温小筠半点没松弛。
她侧眸瞥了白鹜一眼。
温小筠目光蓦地一凛,这条老狐狸眼睛真毒啊。
温小筠眸色沉了几沉,说话那人恰是滕县县丞胡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