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又心急了，“那我们如何办？就让那老东西得逞了？”
玄知羽士幽幽道：“形如干枯、半进朽木，她竟然还能活着，不是妖魅出世，便是一个古迹了……”
空青顿时火大，“这个老东西，是您让司天监请他来的，他竟然还不肯合作？！”
“这……您不如在宫中等娘娘们返来吧？”安公公谨慎翼翼隧道，“这位玄知羽士不好相与，比冲虚道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裳眉头微动，又被瞧不起性别了吗？
空青在一旁很不满，“不然去问问殿下？殿下说过不准清虚观的人随便下山，再把他们撵归去不可吗？”
“不让我插手祭天祈福，却没说不准我看望母后。”云裳仍旧筹算进宫，“去叮咛备车，好久没为母后卜卦，需求去慰劳一番了。”
池周垂柳环抱，于水中倒影，影影绰绰，引得鱼儿涎叼游戏。池中心的八角亭中，一个身材肥胖的道袍少年束立侃侃而谈。
“冲虚道长此次带了门徒来，还说有您没他、有他没您……”
一起说说逛逛，很快就到了御花圃。
皇后与曹贵妃一怔，转过身也瞥见云裳了。
“是冲虚道长的门徒，此次祭天祈福的主礼人。”
……
云裳点头伸谢，未再多语。
似是闻声水池对岸的说话声，羽士停息讲经，投目看来，恰好与云裳四目相对。
云裳还没出门，宫中派人来传话：陛下决定此次祭天由冲虚道长主持，让七王妃在府中歇息，不必插手了。
云裳一时有些懵，那天还把她夸成花，明天就不消了？
他一身朴实，除发髻插了一根杨木簪外，周身没有其他装点。好似雾霾中一颗轻闪的星，虽身入泥沼，却不染俗尘。
细心查问送信儿的小寺人，小寺人支支吾吾不敢说，空青举了拳头威胁，他才不得不流露一句：
“既然是讲经，我们也去听一听，就请小安公公带个路？”
云裳笑着朝对岸的八角亭走去。
不过云裳也不希奇，冲虚道长因为她私行改了顾行俨的元辰宫，便以为她有违天道，要把她活活烧死，现在成为苍帝的座上宾，不打压她才怪了。
冲虚道长都想把她烧死，门徒还想千刀万剐不成？
云裳略有不测，“本来是他？”
云裳恍然，“……本来如此。”能获得皇后与曹贵妃的承认，这玄知羽士也不会是个假把式的。
小寺人忙道：“也不是冲虚道长说的，是他门徒说，此次祭天不能有女人插手。”
从她学摇卦的第一天开端，就一向被轻视对待，直到她有了神准之名，又被苍帝赏识，才无人再提她是个“女人”了。
云裳轻笑，“无妨，我不介怀会一会他。”
“你感觉他故意机管吗？”
“娘娘和曹贵妃在御花圃入耳玄知羽士讲经，午膳也在那边用了。”小安公公说了去处。
“玄知羽士是何人？”
他连楚郦婉他都顾不上，明显特工的事没那么简朴。
云裳到了宫中，才知陈皇后并不在“永安宫”。
空青有些迷惑，“谁啊？王妃您认得他？”
小安公公替她担忧，却不好回绝，但云裳仍旧对峙去，他也只能带她往御花圃的方向走，“……曹贵妃很看重他，丞相府老夫人前阵子沉痾俄然好转，就是他脱手相救的。传闻一手药针很神通，不过都是听来的，咱家也没亲目睹过。”
这话是警告云裳别针对太狠，获咎了人。
隔着一个日月池，她都闻声了娘娘们叙谈的嬉笑声。
让小寺人归去复命，云裳并没打退堂鼓，只悄悄的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