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给身边的嬷嬷使了眼色,后者走向床榻。
“不好了,王妃姐姐离世了!
白清漓看到来人,目露一丝惊骇,本能地裹紧被子,身子开端颤抖。
话落,她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白清漓身材衰弱,哪怕用力挣扎,被子还是一点点离开手心,被强行从床上揪起来。
床榻上的女子面貌干枯,若非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还觉得她死了。
“我来自是办要事!”
提起这个,柳依依声音也低垂了二分:“你一个骗婚的太医之女,如何坐上正妃之位的,你心中稀有!你没资格说本身是正妃,也没前提跟王爷叫屈!”
“姐姐,你问我的时候,实在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若没有王爷的授意,我哪敢对你这般呢?”
“姐姐还真是好福分,日上三竿还在榻上躺着。”
房间中被人抬上一只蒸腾热气得浴桶,桶里放着黑呼呼看不清楚是甚么东西的药液。
“啊,柳依依,你——不——得好死!”
许嬷嬷带着两人,皆是一副狰狞地嘴脸,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起来吧你!”
还盼着有朝一日,他会再次想起她……
柳依依上前,捏住她的下颚,挑衅道:“你晓得又如何?我就是要日日折磨你,谁让你抢了我的正妃之位!”
她声音打着颤,可惜没有人顾及她的无助,似是疼久了,也认命了,只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带着恨,瞪着面前对劲放肆的身影。
白清漓被桶里咸涩的药水呛得咳喘,她死命往桶外爬,可身子已被强行按住。
白清漓眼角流出凄然的泪,只一丝气味犹存间,不住地呢喃着。
疼,满身如万只蚂蚁在啃噬。
房门被人推开,迈进一双缀满珍珠的绣花鞋。
水里被加了盐,腐蚀着白清漓身上寸寸皮肤,只斯须,她便衰弱地倒在桶里。
她一向觉得,阡陌寒是重诺之人。
白清漓满身高低无一处好皮,多处腐败流脓,她如许的身子底子沾不得水,怎可浸泡药浴。
“我要见王爷……”
她拼了命的挣扎,又哪是身强体壮的嬷嬷敌手,很快就被丢进桶里。
“柳氏,你的病早就好了……你又搞来一个府医,拿我的皮肉炼油涂抹,你各式花腔来折磨我,是想要我的命……”
她晓得,本身已是强弩之末,只想在死前再见王爷一面。
柳依依听不得她叫得如许密切,一声冷哼。
“滚蛋,你这个刁奴!”
水里的人没了动静,柳依依伸手探向她的鼻息,心下一喜。
柳依依亲手上前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来。
“王妃,侧妃娘娘美意给你治伤,你如何不听话呢!”
“七日一次的割皮换肤,昨日你才来过,为何本日还要再取?”
他只是健忘了,那夜曾对她许下过平生一世的承诺,才会这般态度。
一刹时,白清漓心如死灰,本来是她痴心妄图了。
白清漓不信赖阡陌寒会那样对她,“我是他迎娶返来的正妃,他不成能如许待我!”
柳依依掩唇轻笑,娴雅悠然地坐在垂花厅茶几旁,语气风轻云淡。
“不消你美意了,我只求寒哥哥能来见我一面。”
“mm也是为你好!”
白清漓的嘴唇干裂惨白,本来琉璃普通的眸子早已暗淡无光,再没了昔日的潋滟风韵。
宥王府,衡芜苑
白清漓从药液中缓缓举起右手,一颗光彩流转的珠子呈现在掌心。
“姐姐这一年来,每七日为mm供应皮肉,身子亏空到养都养不好,我这也是心疼你,这不为姐姐筹办了宝贵草药熬煮了药浴,姐姐日日泡在内里,这皮肤自能好的快一些”
白清漓的神采俄然变得麻痹而浮泛,她抖着嘴唇问:“……此话当真?”
这个声音如同梦魇普通,惊醒睡梦中人。
她摸索着床沿缓缓支撑起家子,声音暗哑:“你如何来了?”
“姐姐,你没照过镜子么,不晓得现在你的模样有多吓人?像鬼一样,还想见王爷!王爷见了只会倒胃口,怕是见了以后当即赶你出府的心都有了。”
现在信心崩塌的一刹时,她再没有活下去的力量,她将珠子吞入腹中,绝望地闭上眼睛。
哪怕再痛再恨,当初他留下的定情信物也未曾离手。
柳依依见她都如许了还不断念,嘲笑一声:“实话奉告你,王爷早就巴不得你早死了,因为只要如许,他才不会背弃当初的商定,还能将你骗走的正妃之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