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天子慕容渊吃力地唤。
“父皇!”承浩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大喝,“来人啊,宣太医!”
“儿臣承诺。”
掺扶着老天子到龙榻上躺好,太医来看诊,只说那是种未曾见过的奇毒,解不了,只能临时调配一些药物压抑。
慕容承浩高壮的身影站在一旁,看着天子老迈的容颜,满脸的皱纹、灰里掺白的头发。
“父皇,儿臣在。”承浩尊敬地低首。
为免朝廷动乱不安,天子中毒一事,仅几个亲信、及受信的几个太医晓得,外人并不晓得。
他的生父也老了。
慕容渊尽是皱纹的脸上浮起一丝欣喜,“朕找回了浩儿如此优良的儿子,朕欢畅。自是要痛饮几杯。”
“那就好。”天子感喟,话锋一转,“江山之争,向来残暴。想必你也获得动静了吧。朕收到飞鸽传书,祁天国政-局已变。祁天国老天子君舜驾崩,有动静说是殇王弑君篡位。殇王起兵谋反,与十皇子君佑祺的人马在皇宫一战,殇王因女人退兵,新太子君佑祺持储君圣旨,名正言顺继位为帝。”
承浩了解地看着他老迈的脸,“儿臣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了!”哪怕曾有过怨,现在也不怨了。
天子喝过药以后,衰弱地躺在床上。
天子摆了摆手,挥退其他的人,只余他与承浩在寝宫中时,才开口道,“朕真的不肯意信赖澈儿已经死了,朕感觉他只是被鬼缠身,一时鬼迷了心窍,他真的是澈儿。朕信赖,有一天,他会好起来的。你承诺朕,不要伤别性命,好不好?”
“但是,您一喝酒,会减轻体内的毒发作……”
“无妨,毒发只会满身衰弱,加快朽迈,不会死。”天子深炯的双眼看着承浩,“浩儿,你切莫怪朕……朕真的不是故意丢弃你们母子,统统,都是为了慕容家的天下……好笑,朕在算计祁天国江山的时候,慕容家的江山,一样被人所觊觎。”
寺人张吉利跑出去,“瑞王爷,主子已经派人去传太医了。唉,皇上,太医都说您中了毒,不能喝酒,您偏不听……”
“朕也感觉不成思议,两年多了,朕越想,越感觉究竟便是如此。”他放动手中的酒杯,“祁天国的江山,不是那么好图谋。殇王权势遍及天下,几近掌控了大半个祁天国朝廷,而祁天国十皇子君佑祺又野心勃勃。朕晓得你在祁天国处境并不好,江山之争,你一定会赢。而浣月国,现在国难当头,你六皇弟沉痾,你的五皇弟太子澈又……再说朕,几个月前,太医查出,朕中了慢性毒,太医说无药可解……若朕一死,慕容家的江山也就完了……没有体例,衡量情势,朕只能派人找你返来。”慕容渊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收回啪的碎杯响起,他全部伏趴在了桌上,“祁天国的江山吞不了了,浩儿,慕容家的江山,要靠你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