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让人送来一把匕首,下人不解,仍不敢方命。
“那是谁杀的臣弟,另有谁会杀臣弟这个废料?”
想到五皇兄诚恳禅让皇位于他,本身却恰好不信,反而害死了他……
脸上滚落懊悔交集的泪。
慕容澈的身影静飘着,似在等他另有何事。
三年多来,父皇就来看过他两次,除了点头,就剩感喟。
“人间没有悔怨药。”慕容澈的声音平淡微凉,“如果有悔怨药,我前一世又岂会落空落云,如果有悔怨药,我又岂会苦等千年。”
“五皇兄,你不是来找臣弟报仇的?不杀我?你不是说我命之将亡?”
六皇子府的下人死了一大半,又有下人赶来主子寝居,颤抖地禀报着府里死伤无数,求主子决计。
“是。”下人不敢有议。
五皇兄说得对,人间没有悔怨药。
想到他做的错事……
慕容琰满身筋脉残废,只要一只手能免强活动。
“你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就连那被接回了国的瑞王大皇兄,只不过来看了他一眼,便再不涉足六皇子府。
凤凰园流星苑,凤惊云刚进配房里,随后跟出去的君寞殇一把将她按在墙壁与本身之间,恶狠狠地啃咬她的嘴唇。
“就让臣弟以命赎罪吧。”他举起匕首,朝本身的心口以最重的力道插了下去,血染红了被子,他脸上怠倦的神情却放松了,安和地闭上了眼。
折好羊皮舆图,他的身影向室外飘去。
统统都是他慕容琰咎由自取!
心下痛苦不已。
慕容琰愣了一下,干枯的面庞出现了浅笑。
他慕容琰堂堂皇子,三年多来瘫痪在床,屎尿都要人服侍,此生再无站起来的能够,天晓得他亦再没法忍耐如许的日子。
拂晓时分,六皇子府传出动静,六皇子慕容琰殡天……
“五皇兄……”慕容琰喊住他。
被支开的下人天亮的时候看到此环境,全都吓得魂不附体,跪在了六皇子床前。
!!
“埋了。”他只安静地命令。
画完最后一笔,墨砚腾空飞回隔壁配房。
他摊开手中的羊皮舆图,苗条的指尖一弹,阴风掠过,墨迹瞬干。
“你本身。”话毕,慕容澈的身影透墙而出,那折好的舆图是阳间物,不能穿墙,从窗户飞出,又飞到他手中,一起向着凤凰园飘去。
实在,他多想死在五皇兄手里,五皇兄竟然不杀他……
想起之前,他真的身材不好的时候,五皇兄对他关照有加。人间,怕是也只要五皇兄至心待他这个弟弟。
方才与五皇兄恶斗之人,他听到五皇兄叫那人凌血殇。想到他害得五皇兄苦等千年的良缘就此白废……
就连父皇一向都只觉得他遇刺才会落得满身残疾,并未晓得,是他暗害五皇兄在先,才落了这么个了局。父皇怕一个皇子瘫痪的动静泄漏,会有损皇家颜面,对外仍只称他卧病。归正他之前也一向身材不好,又无权无势,缠绵病榻也不会引发多少人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