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她睡着了,才会全然接管他的爱意。

那是一种无言的承诺,无声的誓词。

八合扇的绣花屏风、雕花窗框,架上摆着盆景,壁上挂着书画……环顾房内的摆饰一眼,是大师闺秀的那种布饰,但仿佛又多了几分清雅的装点,约莫是房里那几盆花草的原故。

见她睡得不甚舒畅,他轻手重脚地将她放躺在床上,为她脱下鞋子,拉好被褥。

“嗯。”她轻点头,“好困,想睡觉。”

那抹密意似将他本来的冷厉阴沉化淡。

心中生出一种感受,如果能一向这么抱着她,到天荒地老,他亦情愿。

他仍然舍不得将她放到床上。

“你的配房是哪间?”

冰冷的血瞳一瞬不瞬地谛视着她,格外的专注,目光里不知何时盈上了几分连他本身也不晓得的和顺。

幽冷的目光一凛,落下的床帐主动翻开,他低首,见她已经睡着了。

进了房间,是客堂连着寝室的那种套间。

养伤的日子,他想得很清楚。

她的身材好轻,这点重量对他来讲,就像羽毛一样轻巧,真想将她养胖点。据他所知,她向来吃的未几。

不想再否定,他爱凤惊云。

他更加不会为任何人自残。

恐怕吵到她,他只得禁止住心头升起的欲念,离她精彩绝伦的五官近得只要纸张般薄弱的间隔,轻嗅着她肌肤披发着的天然体香。

她伸手指了下,他横抱着她向卧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睫毛又浓又密,在眼睑处投下两道斑斓的暗影,如同蝉翼般动听。

他贪婪地将她呼出的气味吸进鼻腔里,血瞳中爱意更甚。

双手向上抬,将她的身材举高些,他低首,想吻住她樱嫩的唇瓣,却又怕吵醒她。

固然他曾受过无数的伤,无数次面对灭亡。现在的他,却没有人能伤害。他也不会答应有人伤害本身。

对她,不但仅是兴趣、占有欲。

无妨。他在内心奉告本身,他有平生的时候。

在行云阁梅林小筑,仅是一个她住过的处所,胡想着她曾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会做些甚么事。

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淡。

只余满腔温存。

是,真的是爱。

就如许抱着她好久,久到天光大亮。

坐在床沿,他凝睇她如画的端倪,妖异的血瞳里柔情一片。

不,不止此生。

冷森的血瞳闭了闭,忍着将她揉入骨髓的打动,那么禁止,只为不忍扰她安眠。

究竟要到何时,她才会接管他?

上穷碧落、下鬼域。生生世世,她都只会是他君寞殇的人,非论是人、亦或是心。

赛过爱他本身。

惊云……

甜睡中的她,好温馨,好共同。

除了……她。

长长的秀发垂落在半空,她的小脑袋埋靠在他怀里,如同婴儿般得空的熟睡,毫无防备、充满信赖。

朱红的房门关着,他血瞳念力一蓄,催动特异服从,门主动翻开。

他唇角勾起浅淡邪魅的笑痕。

没有出声,他在内心沉沉而深重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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