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归去便警告他!”
“昨夜蒋侍郎府中起火,烧了库房,京兆府尹带人前去救火,在库房中搜出很多贡物,皆是蒋得成暗里截留,本日早朝需议此事,还请皇上顿时回宫。”
房间装潢的极其豪华,云顶檀木梁,锦屏香炉,珍珠帘幕,表里隔断中间的云锦纱帐上以金线绣着并蒂荷花,风起绡动,一派奢糜。
床上的女子已经穿好衣服,脸上再不见方才的放荡轻浮,双膝跪在那,探手取了衣服穿在玄宁帝身上。
此言一出君冥烈神采顿时有些乌青,“皇上谈笑了!”
“好吧,你们先退下,在门外等待,朕穿上衣服就出去。”玄宁帝声音懒惰,似另有几分被打搅了功德的不甘心。
她顿时面露惧色,在那些侍卫身上一扫,堆笑向前两步,“草民惶恐,不知摄政王大人此时驾临,有何贵干?”
“未曾,皇上醉心女色,偶然其他。”
玄宁帝微微一怔,迷惑道,“哦,另有这类事?好端端的如何会起火?那蒋得城不是在大牢里,莫非是他的小妾见他久不回家,夜深孤单,和下人私通,被人发明,干脆燃烧转移视野?”
阁房里的声音顿时戛但是止,随后是女子羞怯的轻呼声和穿衣服的簌簌声响。
君冥烈神采更加丢脸,只怕他再说下去会说出更不堪的话来,忙道,“老臣来这里是有事禀告!”
赵宇停顿了半晌,调转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玄宁帝轻懒的笑了一声,“山珍海味吃腻了,总要搭配些清粥小菜才是,同为男人,摄政王岂能不睬解朕的苦处?”
“是!”
“是,老奴为摄政王带路。”
君冥烈也不由有些难堪,轻咳了一声,沉声喊道,“皇上!”
“珠儿让我再好生亲热亲热,良宵苦短,我一走,不知何时又能来见你了,莫非珠儿不想我?”男人声音轻浮粗重,说罢闷哼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随即也跟着出了门,邱忠撩开纱帐进了阁房,躬身道,“老奴服侍皇上换衣!”
街道两侧的店铺大多还未开门,冷冷僻清,唯有一些特别买卖的门前人流进收支出,模糊的莺声燕语,在晨色中委宛反响。
似又想到甚么,他眉头一皱,凛了心神,不敢再想。
留下世人在一楼大堂等待,君冥烈只带了两个随身侍卫往楼上走。
君冥烈转头看向他身侧的邱忠,淡声道,“皇上果然在这里?”
邱忠道了一声,先上前一步,沿着木梯往楼上轻步走去。
转刹时,马蹄声远去,长街又规复了沉寂。
床榻轻动,娇喘不止。
老鸨脸上惊惧更甚,连连回声,“是、是。”
晨风微凉,吹起暗红色的宽袍铺展如云,胸口没了少女的软香,竟有些空落落的,脑海里都是方才少女抬头时灵动的笑容。
几人刚一进门,就听阁房传来女子娇媚喘气的声音,“公子,饶了奴家吧,您都折腾奴家一夜了,奴家实在不可了!”
君冥烈额上青筋一阵乱跳,勉强保持声音安静,“失火启事还未查出,请皇上立即和老臣回宫参议此事。”
摒弃邪念,男人再次踢马奔驰。
一行人上了三楼,走廊上现在极温馨,邱忠在一处门外停下,也未拍门,悄悄一推,便将雕花楠木门推开,侧身,让君冥烈先进。
随即传来女子媚声低呼。
天气刚蒙蒙亮,雾气未散,长街上已经有夙起的买卖人挑着担子在路上行走。
床榻上的女子娇嗔一声,忙嬉笑躲开。
“好,跟本王上去吧!”
“他可曾疑你?”
俄然,拂晓前乌黑的长街上,劈面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在他面前停下,翻身上马,单膝跪在地上,缓慢的低语了几句。
隔着纱帐,模糊可见阁房的雕花楠木大床上,锦被下男女正交颈相缠,另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阵阵传来。
君冥烈一噎,一言不发,回身走了。
“哦?甚么事如许急,要让摄政王一早便赶过来禀告,再说、”他语气一顿,回身探进锦被中在女子身上捏了一把,漫不经心的道,“有甚么事摄政王本身决定也就是了,朕忙着呢!”
玄宁帝取了暗红色的外袍披在身上,勾唇淡笑,“那摄政王可有看中的?如果没有,朕能够给你先容个,朕对这里熟的很。”
邱忠头垂的更低,“小李子便是老奴派去的。”
女子娇嗔一声,回身归去睡觉去了。
唇角勾起的笑半真半假,若水中月,雾中花,让人辩不清楚。
君冥烈淡淡点头,“嗯,既然晓得皇上来此,下次记得让他说清楚。”
老鸨一惊,忙从楼梯上走下来,还不待扣问,就见摄政王君冥烈带着一个宫内内侍走了出去。
说罢轻笑一声,道,“不如出去,和朕一起?”
隔阂云纱,影影绰绰可见,玄宁帝掀被而起,还不忘体贴的将被子盖在身后的女子身上,懒懒笑道,“摄政王好兴趣,一大早便来此消遣。”
翡翠阁的门前灯笼燃了一夜,天亮时灯火渐息,雕梁画柱的大堂里杯盏倾斜,残羹冷酒,一片狼籍,正有下人清算,二楼的雅房门前有女子披头披发送恩客出门,倚着门框挥手告别,媚眼瞟过,男人嬉笑的在她臀上又摸了一把,才依依不舍的拜别。
一年前,摄政王曾经来过一次寻人,如许的人物,她见过一次天然就不能忘。
赵宇从二白那边走后,打马往内城急奔。
那人恭敬回声,回身再次上马,行动迅捷,转头飞掠而去。
邱忠微微弓着身,年过半百的脸上,眼角纹路较着,闻言垂下双目,微一点头,“是,皇上偶尔出宫,必来此处,想必昨夜也在这里。”
“是!”
老鸨忙了一夜,一撩珠帘,从后门里过来,打了个哈欠,刚要上楼歇息,俄然大门被撞开,呼啦呼啦出去一群侍卫,分立两侧,气势冷肃。
赵宇高居骏马之上,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淡声道,“朕晓得了,你归去吧!”
玄宁帝墨发披垂,狭长的眸子微微弯着,眸底寒意深深,一身宽袍松疏松散的便往外走,浑身说不出的散逸之气,又带着几分天生雍容华贵。
君冥烈扫他一眼,沉声道,“昨夜为何不报本王?”
或许是太久未曾见到她,以是碰到和她相像的人便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不是她,他分的清楚。
君冥烈道了一声,回身往外走,忽又转头道,“为了江山社稷,老臣不得不提示皇上一句,宫外不及宫里保卫森严,为保重龙体,皇上还是少出宫为好,如果后宫嫔妃不敷,采选宫妃入宫也就是了。”
君冥烈面庞肃严,负手而立,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道,“本王来此找人,你不必多问,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