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当然不会把本相说出来,满面委曲隧道:“他们派人在底下肇事,引来奴家,然后闯进奴家房里盗窃,还好被奴家发明了,不然值钱的东西都要被他们搬空了。另有琴清,她监守自盗,最是可爱不过。”
捕头求之不得,从速承诺,“那就劳烦江大人了,小人们辞职。”
东方溯怒极反笑,“你尽管尝尝。”说着,手上再次减轻了力道,艳娘痛得跪倒在地上,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
“如何,不肯?”江叙的话令艳娘回过神来,咬一咬银牙,垂目道:“既是大人开了口,奴家就是再不甘心,也得卖这个面子。”
“对你来讲,也不是甚么太值钱的东西,就这么算了吧。”江叙的话令艳娘大跌眼镜,他们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把东方溯一行关进牢里,如何临到头变卦了,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甚么药?
东方溯嘲笑道:“只怕我们进了官府就出不来了吧。”
就在两边对峙不下的时候,一道人影走了上来,竟是江叙,艳娘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忧色,仓猝迎上去,“大人,您来了。”
东方溯面色一寒,将慕千雪拉到身后,眸工夫冷如千年寒冰,让人不敢直视,“看来这江南的吏治真是废弛了,一个小小捕头就敢如此逼迫良民!”
艳娘嫣然一笑,“这就要看你们犯了多大的罪,我记得本朝盗窃罪最严峻的那一条,是割鼻刺字,并一世为奴,劳役至死。”
“当然。”艳娘嘲笑道:“那些人一出去,我就推测是你们安排来拆台的,果不其然。”说罢,她面色一冷,目光锋利如箭,“你们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非要管这闲事?”
慕千雪面色冷厉隧道:“是该去衙门,我得好好问一问知府,为甚么朝廷的差役会服从一个青楼老鸨的话;再问一问,只是聚殴打斗,为甚么要派这么多弓箭手来,到底这衙门,是朝廷的衙门,还是红袖阁的衙门!”
捕头听得心头一慌,不知如何接话,只催促道:“废话少说,走!”
“丢了一个翡翠珠子和一对白玉佩。”艳娘面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既是撒了谎,就必然要撒到底。
捕头被她说盗汗涔涔,色厉内荏隧道:“那里来的刁妇,在这里挑衅是非,再敢胡说,先打二十大板!”
“对你来讲是闲事,对千千万万的扬州百姓来讲,倒是关乎他们生存的大事。”慕千雪的话令艳娘目光一阵闪动,“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总之你们擅闯我房间,盗窃财物,当押送官府定罪。”
第七百六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得救
一名捕头模样的人走了出去,喝斥道:“大胆盗贼,竟敢当众伤人,为非作歹,还不从速放手随我回衙门受审。”
“慢着。”琴清俄然出言禁止,对东方溯道:“我有几句话想和艳娘说。”
捕头一贯在扬州城横行惯了,现在被东方溯这般喝斥,那里咽得下这口气,肝火冲冲隧道:“大胆刁民,找打!”说着,他一扬手,厉声道:“把他们都给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艳娘抬起尽是盗汗的脸庞,阴恻恻隧道:“我既晓得你心存反意,又如何会将真的帐册放在这里,你们拿到的,是红袖阁的帐本。你放心,每一笔帐我都交足了税,到了官府,知府老爷还要奖饰我一句;可你们就必然逃不了割鼻劳役的结局。琴清,你本来能够舒舒畅服过完下半辈子,可惜,你非要选这么一条不归路,要怪就怪你本身蠢。”
江叙嗯了一声,淡然道:“丢了甚么吗?”
东方溯冷哼道:“你们这群人,食朝廷俸禄,却帮着奸报酬非作歹,逼迫百姓,该受审的是你们!”
东方溯面色阴沉如铁,寒声道:“你敢再对我女儿动一下动机,我就让你尝一尝被凌迟正法的滋味!”
江叙目光从东方溯几人脸上刮过,“这是如何了?”
艳娘一只手被东方溯攥住,那样用力,几近能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声音,盗汗刹时充满额头。
艳娘被他盯得心惊胆战,但嘴里还是硬得很,“你敢!”
艳娘柳腰轻摇,施施然来到床边,“我记得这里挂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现在没有了;另有这打扮台上,摆着一对白玉鸳鸯佩,现在也没了,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足稀有千两。”说着,她又来到东方溯身前,纤指在其胸口画着圈圈,“我记得你另有一个女儿,长得非常斑斓,你们被判刑后,可就没人照顾她了,这年初,好人可很多。不过你放心,看在了解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过个几年,应当就能成为扬州城的又一名花魁女人……啊,你做甚么?罢休!快罢休!”
江叙点点头,对捕头道:“辛苦你们了,归去吧,杨知府那边我会跟他说。”
“你们……你们这群刁民。”这一次,捕头底气较着不敷。
捕头不耐烦隧道:“牙尖嘴利,有本领到衙门说去!”
东方溯明白她的意义,松开了五指,艳娘从速抽回击,她手腕上爬着五条紫玄色的指印,略微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痛,看这模样,就算没断,手骨也必然裂了。
东方溯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可你也别忘了,此刑需得盗银千两以上。”
“我们无罪,为甚么要跟你走,真要论起来,该让你们知府来见,好好说一说他常日里都是如何管束底下人的,养出你们这群混帐东西。”东方溯越说越恼,不由减轻了口气。
“蠢的那小我是你。”慕千雪垂目,眼底安静无波,并未因艳娘的话鼓起一丝波澜,“捉贼拿赃,无凭无据,你有甚么资格说我们盗窃东西,顶多就是擅入别人宅院,但你这红袖阁是开门做买卖的,以是连这一条也够不上。”
琴清俯身盯着痛苦不堪的艳娘,“我们已经拿到帐册,真闹到官府,你跟江叙都讨不到好处,我如果你,必然会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