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阁老想了想，道：“皇上，适龄的几位公主里，三公主脾气坦直，四公主德行出众，五公主温良恭孝，六公主聪明可儿，都是合适的人选。”
皇后闻言并未感到安抚，忧心忡忡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一定能如愿……”
下午，司空元朔去慈宁宫给太后存候。
半晌后，顾阁老问道：“皇上如何想起为锦乡候赐婚了？”
司空元朔不由微微点头。
“是。”刘贵妃含笑着点头，叮咛戴玉菡出来给皇上存候。
第二天早朝后，顾阁老、柳阁老等人来乾清宫议事，喝茶安息的空地，司空元朔随便道：“你们说，朕如果要选一名公主嫁给锦乡候，选谁比较合适？”
“那依爱卿看，哪位公主比较合适？”
“……皇上是明君，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如果他决定把长宁嫁给锦乡候，必定是颠末沉思熟虑的……我与皇上伉俪同心，天然要支撑他。”
“那您担忧甚么？”
“您……您是说……”慕南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不会吧！皇上不成能把公主嫁给锦乡候的！他但是西番的质子！”
“平身吧。”
到了慈宁宫，皇后和刘贵妃也在，另有个花骨朵般的小女人，穿戴件粉色百蝶穿花的褙子，俏生生立在炕边，指着炕桌上的一个青花瓷汤盅说了句甚么。
“没甚么，朕只是随口问问。”司空元朔笑了笑，语气非常轻松，“昨日锦乡候进宫存候，提及二皇子的婚事，朕想着他比二皇子还大两岁，也该立室立业了。他现在身在大康，朕天然不能虐待了他，得给他赐一门好婚事。”
方全垂着头恭声答道：“主子常日里都在乾清宫奉侍，并未听到上面的人暗里群情公主和锦乡候。”
慕南闻言也有些拿不准了：“但是皇上和太后那么宠嬖我们公主，如何……如何舍得……万一有天锦乡候返国，那公主岂不是要跟着远走他乡？”她说着就有些焦急了，“娘娘，那您可千万要劝劝皇上，求皇上千万别把公主嫁给锦乡候啊！”
锦乡候？
皇后沉默了一下，道：“锦乡候来我大康也快一年了，只要大康和西番一日交好，那我们就得敬着锦乡候，不成怠慢了他……他也老迈不小了，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偌大的御书房内顿时一静，世人面面相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题目不知如何答复。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司空元朔还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暗道一声老狐狸。
戴玉菡神情平静恭敬地走到炕前，提着裙子跪了下去，清声道：“臣女戴玉菡，给皇上存候。”
他固然晓得这事，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不由有些猎奇，等给太后请了安，坐到炕上，他就指着戴玉菡朝刘贵妃笑道：“这就是戴家的小丫头？”
司空元朔如有所思地“嗯”了声，重新提笔批奏折，直到深夜才寝息。
太后就问他：“你感觉戴家的五蜜斯如何？可还配得上凝策？”(未完待续。)
三公主脾气坦直即意味着她不擅策画，难以担负与西番联婚的重担，四公主德行出众则是委宛地说她边幅平平，很难获得锦乡候的欢心，五公主温良恭孝倒是指她母妃出身不高，她本人道格怯懦，只要六公主，既聪明，边幅又出众，又是皇后所出，最合适联婚……
司空元朔摩挲着茶盅，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起了山东的灾情，不再提赐婚的事。
*
“……是。”
“……您是说迩来宫中的流言？”慕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奇，“那些流言只是宫人们暗里里随便胡说罢了，当不得真的。再说了，我们公主聪明着呢，不会跟锦乡候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慕南还要说甚么，皇后表示她不必多言，抬眼向窗内看去：“等会儿记得让人把燕窝粥送过来。”
回到乾清宫，他批了两本折子，俄然扔下笔，问道：“方全，你传闻太长宁和锦乡候的流言吗？”
“皇上圣明。”顾阁老闻谈笑道，“锦乡候乃是西番皇后所出，身份高贵，倒也配得上我们大康的公主。”
“谢皇上。”戴玉菡起家退回刘贵妃身后，未曾抬眼看向司空元朔，礼节全面，进退自如。
那小女人就退到了刘贵妃身后，跟着世人朝他施礼。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听到皇后的话慕南忙劝道，“公主还没及笄呢，离出嫁起码另有三四年工夫，您大可渐渐运营，为公主择一高门望族的后辈为驸马，到时公主借着皇家的威名出嫁，驸马又有家属为背景，如何着也能保住一世繁华！”
“但是……”
司空元朔便想，这女人应当就是戴家的五蜜斯，太后为凝策看好的媳妇。
看到他出去，屋里的人顿时都矮了一截，恭恭敬敬地施礼。
“质子如何了？他就算是质子，那也是西番名正言顺的嫡皇子，身份高贵着。他此番来大康为质，不知何时才气回西番，时候到了，他老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候皇上就得给他赐婚吧？以他的身份，如何着也得娶个郡主或是公主……虽说适龄的公主不但长宁一个，但是安嫔她们母家势大，我怕……”话到此处化作一声感喟。
司空元朔听着一愣，就听到皇后嗔道：“我本身的女儿我当然清楚，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整天不是想着吃就是想着玩儿，哪懂甚么后代私交？”
圣意难测，顾阁老等人暗自互换了一个眼神，恭谨地答起话来。
如何扯到锦乡候了？
司空元朔悄悄地望着皇后纤细娇小的背影，半晌回身出了坤宁宫。
一盏茶的工夫，皇后和刘贵妃就辞职了，留下司空元朔母子俩说话。
也就是说乾清宫以外的人有没有群情过这事他就不晓得了。
司空元朔从内里出去，恰好听到太后嘉奖道：“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