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姐本日来迟,莫不是……被甚么人绊停止脚了罢?”宋清欢轻笑一声,眸光冷凝,墨色瞳孔中倒映出宋清羽慌乱的神情。
宋清羽瞳孔猛地一紧,面色大变。
宋清欢睨她一眼,“你这小妮子,倒是古灵精怪。”
宋清羽神采一变,眼底有错愕闪过,猜疑地打量着宋清欢眼底神情。
气喘吁吁追了一阵,宋清羽恼羞成怒,对着前头大吼一声,“宋清欢,你给我站住!”
见她愣住,宋清欢抿唇一笑,“逗你的,还当真了。”
说罢,仓促拜别。
哟嚯,来者何人?
听她这么一问,宋清羽这才想起本身方才找她的初志,语带怒意责问道,“宋清欢,你本日那么早便去长乐宫,清楚是想给我尴尬是不是?”
宋清羽见她不睬,愈发气急,带着侍女急仓促朝她追去。但不知为何,明显瞧着宋清欢步子不快,可就是拼劲尽力也难以追上。
宋清欢她……她晓得了甚么?
一旁的沉星接话道,“殿下方才是在诈安阳帝姬的话吧?没想到安阳帝姬心虚,倒巴巴承认了。”
自重生后她日日习武,听力和警悟度早已分歧往昔,此人却仍能等闲近身,足见功力远在她之上。
宋清欢神采一沉。
宋清欢目光转凉,语气清冷,“四皇姐,我不去找你,你最好……也不要来招惹我。”
沈初寒亲身到访,凉聿两国联婚一事便已成定局,她禁止不得。这么看来,要想绕开这个宿世命里的劫数,她能做的,只要另择一人替本身和亲。
远处,甩开宋清羽的宋清欢脚步渐缓,雪眸微狭,如有所思。
而刚好,本技艺中就握有宋清羽的一个把柄,只要策划恰当,她必然能顺利脱身!想到宋清羽方才料想当中的惶恐失措,宋清欢不由勾了唇角。这么轻易便露了马脚,看来她所谋之事,胜利概率很大。
这一看,倒是猛地愣住,长睫不受节制地一抖,视野有一瞬的恍惚。
见她色变,宋清欢勾勾唇,“四皇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清羽语气一窒,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辩驳,神采憋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宋清欢。
宋清羽心中愈发没了底,结结巴巴道,“你……你瞎扯甚么?”
宋清欢这才立足回身,一脸无辜地看向肝火冲冲而来的宋清羽,唇微启,“四皇姐在唤我?”
来人微一勾唇,眼底流灿烂目,“舞阳帝姬方才,真是好生派头。”
脚下转个弯,一昂首,一片葱茏竹林呈现在面前。南地的暮春时节已有些许燥意,见林中一片阴凉,宋清欢踌躇一下,抬步往竹林走去。
“你家帝姬啊,但是会读心的。”
林顶用青石板辟出羊肠小道一条,供宫人隆冬时节行走,作消暑遮阳之用。是以时未到夏季,林中空无一人,只要风拂竹叶收回的沙沙声响。
这清楚是指责宋清羽没有礼数,她如何听不出来?面上染上一抹阴翳,“你别给我巧舌令色!”
“是四皇姐来晚了。”
宋清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她跟前立住,一脸阴翳地盯着她,“这宫里头除了你,另有谁叫宋清欢的?”说话间,大口喘着粗气,额上流下的汗珠花了妆容,很有些描述狼狈。
宋清羽,明显是不二人选。
走到竹林边沿,尚未迈出法度,却听得身后“啪啪”两声掌声响起。听声音,鼓掌之人在身后不过几步之遥。
她猛地扭头,寒刃般沁凉的目光来往人面上射去。
“四皇姐,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着,看沉星和流月一眼,表示她们跟上,回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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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四皇姐感觉她们不吃这一套,为何每次巴巴地趁早去存候?”宋清欢神情淡淡,眼尾微曳,似笑非笑地觑着宋清羽。
宋清欢抬眸望她一眼,神情懒懒,唇畔似笑非笑。
流月一愣,呆呆地看着宋清欢,不知如何接话。这话听着像是打趣,可帝姬的神情,却偏有几分当真。
“殿下,您安知安阳帝姬本日来迟的启事?”见身后已看不见宋清羽了,流月紧着上前一步,侧头看向宋清欢猎奇道。
宋清羽嘲笑一声,“宋清欢,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内心打的甚么算盘。想奉迎皇后娘娘和皇姐?你也得看她们吃不吃这一套!”
宋清欢心中好笑,她有武在身,方才用了几分内力,宋清羽天然追不上,面上只正色道,“在这宫里,主子宫女们恭恭敬敬称我一声舞阳帝姬,皇后娘娘和二皇姐亦按礼数唤我舞阳。如四皇姐方才那般连名带姓地叫,我还真未曾反应过来。”
宋清欢懒懒一笑,这般惶恐失措,看来,是被本身说中了呢。本来不过试她一试,没想到事情竟当真如本身所料。如此喜怒形于色的宋清羽,可比宋清漪好对于多了。
宋清欢恍若未闻,还是行得安闲。身后跟着的流月沉星天然也听到了,但宋清欢不语,她们亦不会多话。
沉星不美意义地笑笑,流月也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
宫装曳地,划出一抹弧度,裙摆处银线勾画出的玉簪花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刺得宋清羽眼眸一痛。她仓猝眯眼,再睁眼时,却已望不见宋清欢的身影。宋清羽心中恨恨,又有些惊魂不定,用力握了握拳头,扭头对着宫女恶狠狠叮咛,“回宫!”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意。被她这么看着,一股冷气自脚底升起,宋清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定放心神,张口欲言,却听得宋清欢不紧不慢又道,“四皇姐本日为何会来迟,你内心清楚。管好本身的事,比来父皇生辰,三国来使,建安但是多事之秋。”
宋清欢神情淡淡,“四皇姐找我有事?”
若此事运营胜利,她和沈初寒就不会再有交集。想到这,心脏不受节制地一绞。她苦笑,手指抚上胸口。本就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又何必再生惦记?
宋清欢收回目光,嘴角笑容转淡,盯着远处微微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