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皓神采非常阴冷,他刚才之前看出,梁起对他动了杀心,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先动手为强,“若今晚我不杀你,明天死的就是我了吧?”
梁帅起火起来,非常可骇,曲皓虽夺目油滑,但向来都是发愤成为权倾朝野的名臣,没筹算在疆场上拼军功,面对梁起的肝火,后背垂垂凉透。
通敌卖国之罪,是要诛九族的,现在,梁起追悔莫及,因为被权势利诱了双眼,乃至轻信了用心叵测的曲皓,仿佛一盆冰水重新凉到脚,他竟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你…敢…杀…我…”梁起好不轻易从胸腔里挤出几个字。
曲皓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病笃挣扎的梁起,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迹,还悄悄吹了口气,长叹一声,“想不到啊,我来南疆杀的第一小我竟然是元帅?”
曲皓蓦地抽出长剑,鲜血从梁起家体喷溅而出,高大的身躯也“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眼睛却瞪得老迈,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死在曲皓这个看似弱不由风的公子哥手中。
“你………”梁起口中溢出鲜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曲皓冷嗤一声,“这些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听我的,今晚放心睡大觉,就当何为么都没听到,我能够包管,你想要的统统都会获得,你一向都很聪明,可到了最关头的时候,却不知发了甚么疯,这会儿又装起大义忠臣了,到了那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本身蠢。”
梁起使尽满身力量想要扼住曲皓的脖子,把他掐死,但是曾经十万雄师的统帅,现在却如强弩之末,别说掐死曲皓,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对他来讲,也是天大的难事。
梁起冒死想爬起来,可爬了好几次,都又颠仆在地,他不甘心,一双眼睛恨不得将曲皓生吞活剥,食肉寝皮,但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曲皓眼神闪动,梁起料定有所坦白,勃然大怒,“你有胆量背着我给江夏王下毒,如何不敢通敌卖国?”
梁起还剩一口气,更切当地说,是他不甘心,只是撑着一口气不肯松,嘴唇一张一合,像一条濒死的鱼。
一把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曲皓,从未有过的陌生。
为今之计,唯有将功补过,戴罪建功,方有能够获得一线朝气,至于通敌卖国的曲皓,先羁押起来,等剿除偷袭叛军以后,再一并措置。
但是,地上的梁起已经没法再做任何回应了,倒曲直皓,进步了声音道:“传令下去,元帅有要务,任何人不得打搅。”
但是,“人”还没有收回来,就凝在喉中,梁起的神采顷刻间僵住。
内里的侍卫听到动静,在门口小声问道:“元帅?”
曲副将是元帅的亲信,内里的侍卫当即道:“末将服从。”
夜风送来的厮杀声更加震惊,不能再等下去了,梁起下定决计,大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