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楠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一个身材肥大的衙役吃力地挤了出去,他奉告吴楠,处于大怒中的百姓已经找到府衙大牢的处所,现在是被衙役们挡着,但如果再不想体例,恐怕冲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就是你把苏大善人抓进了大牢?”老者的目光更加怨怼。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张张冲动而气愤的脸庞让吴楠看得头晕目炫。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把苏丛这些年为颍川做的善事事无大小列举出来,总之一句话,颍川没有苏大善人,老百姓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些当官的,知己都被狗吃了,那里还晓得甚么阴德不阴德的?”
吴楠本日才真正了解了公愤难犯这句话,背后策划之人用心之毒,可见一斑。
连老者也制不住群情激愤的人群,他望着吴楠,神采冲动道:“你们当官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吗?你晓得大恶报酬我们颍川百姓做了多少功德吗?”
“是的。”吴楠话音未落,人群立即就发作出一阵潮流般的呼喊声,“把大善人放出来。”
“是啊,也太缺德了。”
“也不怕损阴德?”
老者开端痛陈苏大善人的丰功伟绩,“那年发大水,淹没了万顷良田,若不是苏大善人恩赐我们口粮,安排处所给我们住,我们早就冻死饿死了。”
“那秋水河每年要淹死多少人啊,还不是大善人出钱着力,建了一座桥,我们每次出去,都不晓得能不能返来啊?”
……
……
直到气血上涌的百姓喊哑了嗓子,却见知府大人还是平静自如,他们才稍稍温馨些许。
吴楠核阅了这个老者半晌,“是。”
“是啊,朝廷不顾我们的死活,莫非连顾我们死活的大善人也不放过吗?这天下另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活路吗?”
“朝廷是你们当官的,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老者大声一呼,立时应者云集,“我们只晓得,没有大善人,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客岁春季,我娘病重,若不是大善人给银子,让我去请大夫,我娘那里能活得明天?”一个青年男人,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苏丛做的善事,实在一言难尽,老者气愤地盯着吴楠,“众所周知,苏家大老爷身子不好,此次苏家嫁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是大善人筹办,人家方才嫁了蜜斯,后脚你就把人抓进大牢,你如许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百姓七嘴八舌地拥戴道,吴楠明白,和这群被气愤冲昏了脑筋的百姓讲事理是没有效的,固然敌众我寡,但本身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不成失了朝廷的气度,冷声道:“朝廷自有朝廷的端方,本官抓苏丛,自有本官的事理。”
“把大善人还给我们!”
此中一个拄着拐杖年过花甲的老迈爷挥了挥手,让狂躁的人群临时沉着下来,因为有无数百姓撑腰,他看吴楠的目光透着毫不粉饰的敌意,“你就是新任知府吴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