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卿疏忽皇上的肝火,持续傲慢道:“而当今贤主,唯有慕容太子,江夏与北越比邻而居,他转而投向慕容太子麾下,不是最合情公道的挑选吗?”
王天卿淡淡道:“陛下此言差别,固然东宫大权在握,可您还是皇上,你的圣旨仍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王天卿早就推测皇上会起火,不觉得然道:“陛下息怒,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只要能定江夏王的罪,何必在乎过程?这件事,也正如陛下心中所愿,不是吗?”
王天卿垂垂说得热血沸腾,“只要陛下命密使带着圣旨前去火线,如果担忧有人发觉,能够犒军的名义掩人耳目,见到江夏王之时,拿出密旨,定下罪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他,江夏王在军中多年,必有亲随,就算到时候群情激愤,只要拿出罪证密函,便可堵悠悠众口。”
皇上见他考虑得如此全面,冷哼一声,“在你们眼里,朕就如此昏庸无能吗?”
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底,当年百里元烨阵亡以后,留下百里长卿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青涩张扬的少年,会一跃成为连天子都难以撼动的一地藩王?
皇上不动声色地接过,翻开一看,是北越太子慕容迦的亲笔信函,上面还盖有慕容迦的私家印鉴。
“此话怎讲?”
这番话让皇上的神采丢脸到了顶点,多日服用芙蓉丹,他的神采已呈蜡黄之色,现在又气得黑沉,看起来容色非常奇特。
“你这么说,莫非是已经有了体例?”皇上到底是皇上,多年掌控朝局,制衡之道,帝王之术,深谙于心。
“陛下此言差矣。”王天卿胸有成竹道,“这封信,足以定江夏王的罪。”
王天卿道:“密函上究竟清楚,层次明白,并无涓滴恍惚不明之处,何况,陛下与江夏王产生过几次龃龉,朝野皆知,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陛下与江夏王之间已生嫌隙,江夏王这么聪明的人,岂能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事理?陛下对他诸多不满,有朝一日清算他,在所不免,良禽择木而栖,他另择贤主,才是人之常情。”
李公公强行按下心底的惊骇骇然,江夏王统领江夏,权倾天下,东澜北大门的保护神,现在皇上要在王天卿的威胁下,给江夏王安插一个通敌的罪名吗?
“长卿兄,阿赛一战,辛苦贤兄,东澜天子昏庸无能,妒忌贤兄之才,迦求贤若渴,良禽择木而栖,兄识时务,迦甚慰之,事成以后,江夏,月氏,阿赛,皆为贤兄封地,迦随时恭候贤兄伉俪。”
皇上看得神采乌青,虽申明晓得信是捏造的,但竟公开说他昏庸无能,实在可爱,正欲起火。
这话虽是必定皇上的权势,但还不如不说,在皇上听来,清楚就是一种讽刺。
“陛下圣明。”王天卿从袖中拿出一封叠得工工致整的手札,“这就是江夏王通敌叛国的罪证。”
王天卿眼中模糊可见一丝讽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对江夏王一定没有剪除之心,一旦他拿下阿赛国,盛势更加如日中天,恐怕是陛下,也动不了,镇不住他了。”
皇上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仅凭一封信,还定不了江夏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