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浅显不过的牢房,却见证了无数运气翻天覆地的转折,人生如戏,明天还高高在上的人,明天就成了阶下囚。
“如何不去?”百里雪幽幽道:“好歹是朝廷二品大员,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本宫了。”
百里雪冷酷地看着身着囚服的唐敬,从大权在握的巡抚变成了罪大恶极的犯人,不过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要见本宫?”
“除了告饶,他还无能甚么?”青萍县主余怒未消,“现在内里民怨沸腾,干脆直接拉出去处死。”
昔日威风八面的巡抚大人,现在坐在脏兮兮的空中上,更加阴差阳错的是,他住的这间牢房竟然是苏丛生前住过的同一间。
百里雪面无神采,“本宫没多少时候,也没多少耐烦,你有甚么话从速说。”
唐敬心头一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做梦也没想到,刘迹阿谁小人竟然偷偷留了一手,幸亏本身那么信赖他,成果却栽在了本身亲信手中。
谁知,百里雪却站了起来,乌黑的大氅衬得她的脸莹然如玉,熠熠生辉,“唐敬当然罪大恶极,但能当这么多年的巡抚,明显不是傻瓜,他既然晓得本身犯了多大事,求见本宫,想必不是为了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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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罪有多重,本身内心会没数吗?”百里雪嘲笑,“大水众多,雨雪交集,千万百姓流浪失所,食不充饥,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现在内里到处都是要把你生吞活剥的声音,你以为本宫会如何措置你?”
“那姐姐要去吗?”
颍川这个处统统多暗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辈子都操控着别人运气的人,绝对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
百里雪却如有所思,神采沉寂而冷酷,墨麟见太子妃迟迟未表态,又低声问道:“太子妃要见吗?”
堕入监狱的唐敬,想起方才入狱不到两天就死在狱中的苏丛,一种兔死狐悲的惊骇油但是生。
仿佛惊雷在头顶炸开,固然唐敬早已推测这个成果,但从太子妃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种被炸裂般的撕痛,颤声道:“太子妃,罪臣自知罪无可恕,但唐府其别人皆是无辜,恳请太子妃放他们一条活路。”
知府大牢。
事到现在,狡赖已经毫偶然义,还会加深太子妃对本身的恶感,唐敬艰巨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知太子妃会如何措置罪臣?”
唐敬听得不寒而栗,仿佛有冰锥在体内横行般毛骨悚然,他颤抖得几近找不到本身的声音,“那…罪臣的家眷呢?”
唐敬蓦地见到太子妃,像见了救星般猛地扑了畴昔,双手死死地抓住碗口粗的柱子,“罪臣见过太子妃。”
青萍县主讨厌道:“他另有脸喊冤?他的命就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为了停歇民怨,措置你以后,唐府统统女眷皆没入奴籍,统统男丁…”百里雪说到这里,盯着竖起耳朵的唐敬,成心放慢了速率,说得极轻极轻,“一概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