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道:“贫道无机子,才从昆仑山赶来均城。”启霜听他不究查心胸杀机之事,听到“昆仑山”三字,不知此人与昆仑山元始天尊有何干系?
启霜并不知雷军如何脱身,惊骇他与异人族有仇,含糊道:“那位少年是刚入均城熟谙,并不知他来源。”老羽士凝神不语,眼中思疑神情,没有再诘问。
启霜大惊,“不晓得长与他有何仇怨?”无机子道:“他是我师兄,此人刚愎自用,自发得修得正果,妄言扶唐灭魏。我偏与他作对,瞧谁笑到最后。不过他现在为唐王重用,多路豪杰互助,力量强大。但如有启施主互助于我,便多了一份对于他的掌控。”
无机子道:“想晓得我为何放过了你么?”启霜点头。无机子淡淡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敌。”启霜奇道:“道长所指何人?”无机子道:“袁天罡。”
无机子哈哈大笑,伸脱手来:“好,而后贫道在明,启施主在暗,管束那袁天罡万劫不复。别的关于魔教与魏联军之事待程将军来后再议。”启霜明知此举与虎谋破,无法之下,只好与无机子三击掌而誓。
启霜心知这老羽士必是那布下大阵之人,暗中警戒。入了程府,听了一名仆人禀报,程金低声对老羽士叮嘱几句,又仓促出府。那老羽士自即将启霜带入内堂坐定,屏退摆布。
老羽士目光转到他宝剑上:“此剑是太乙真人门下之物,不知启施主与之有何干系?”启霜惊奇他的眼力,口中淡然道:“道长说得不错,此剑是我从太乙真人门下弟子夺来。”
此次赴武当聚盟凶恶万分,启霜暗想自已卧底于魏营,身具两重身份,对于除魔缔盟行动大有好处,一来制止魏营获知谍报大加粉碎,二来利于汇集抗魏来魔计谋谍报,乘机行事。
无机子接着道:“因贫道瞧出启施主体内魔意纠结,乃是朝世剧变的渊源。早杀你一日,便可多救得几位尘凡百姓。”启霜已知无机子之法力深不成测,一面暗自运起金龙神功加以防备,强笑道:“道长言过实在了,长辈哪有甚么翻云覆、动乱天下的才气。”
启霜已知无机子觉得自已是魔族密探,言语间隐见邪意,心术不正,不似光亮磊落的修道之士。他转开话题:“道长不杀长辈第二点来由呢?”
无机子嘲笑道:“第二,因为贫道随时可取你性命,不必急于一时。”启霜受激,引发战志,无机子以此测试可否赛过启霜,以定他去留,或是否先动手撤除后患。
启霜感到地底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正在拉扯他的脚步,每跨出一步都需求极大力量才气把双足从空中拔起,而如果后退则不但毫无停滞,并且隐有力量鞭策。
启霜沉着下来,晓得决非无机子之敌,此民气机深沉,不防虚与委蛇,先对付这一关再说。长叹道:“道长法力高深,长辈愿助你得成大业。”
无机子道:“启施主可知贫道第一目睹你时,就忍不住动了杀机么?”他眼中蓦地射出一道令人难于逼视的精光,本来慈爱端严的脸孔顷刻间显得非常妖邪。启霜几近惊跳。
那老道大有深意的目光死盯着他,竟如同刀枪加身,启霜暗惊,本日遇见这老羽士,不提他方才布阵之能,只凭现在一派气定神闲的宗师风采,内心已不由先怯了三分。
启霜见无机子极得程金信赖,而以无机子惊世骇俗的才气,不难获得魏王的欢心,不知为何对程金奉迎。想来与自已一样,都只是操纵程金达到某种目标,却不知无机子企图安在?他暗中将无机子当作平生一大劲敌。
老羽士笑道:“贫道觉得你是修道之人,以是才气破贫道锁阴大法。你却能凭本身力量强突阵法,实是神力惊人。真是虎胆豪士。且目中杀气强大,不知想杀何人?莫非是程大人?”启霜暗自平静:“道长谈笑了。尚未就教道长法号,在那边修行。”
一名很有道骨仙风的老羽士策马在旁,但见他头系青巾,宽衣大袖,足蹬麻鞋,须眉皆白,瞧不出年纪。沿路上目光炯炯,不时打量启霜,随即在程金耳边低语,程金连连点头,神采惊奇不定。
贰心知这必是雷军所说的那位羽士布下的阵法,怪不得以异兽之能缠足不前。在这类处境下,对术兵士杀来事半功倍,自已则抵抗困难。此人能在如此广漠空中上施法布阵,足见道力高强。
启霜强自定神,那老羽士轻咳一声,开口道:“贫道晓得自家功力,一旦布下锁阴大阵,仰仗大地传导吸坠之力,可令方园五里当中飞禽走兽寸步难行,独一体型轻小的虫豸行动无碍。而与施主同业的那位少年车夫凭一人一车之力逃出数万追兵围堵,又能从锁阴大阵逃遁,他应是擅于呼唤各式生物的异人族妙手吧。”
门口脚步传来,程金仓猝而入,启霜起家见礼,避开无机子灼人的目光。程金道:“启懦夫不必多礼。刚才魏王公主派人找本官要你归案,已被我推委畴昔,可知本官对启懦夫的倚重之心。”
启霜心头暗叹,无机子给其强大的压力,程金一副请功邀赏般的小人嘴脸,他装出戴德不尽的模样,强忍讨厌恭维他几句,程金对劲的拈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