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道:“去了,已找到你那日所见奇特花草。现又过了多数月不足,花儿早已不在,我与徒弟汇集很多种子,想在寨中做些研讨,看这花粉端的有何好用处。”

陆景道:“书中自有妙方,且看这‘权论’最后一句:公权所制,全民皆承认而行之。故私权与公权亦不抵触,先行公权而后私也。若公权有逆全民之意,则公投阐发其弊,辩论而行决计。徒儿,看了此番谈吐,有何设法?”

肖猛自是体味,心想又学得了一处妙法。心中大喜,便对陆景行大礼道:“多谢徒弟教诲!徒儿铭记在心。”

肖猛道:“徒儿自是明白了,现我大魏狼籍,便是公权与皇权不分,将这皇权定为至高无上之权力,再用这皇权节制公权,使这世上之好处流向权贵。而天下布衣百姓,自是遭了秧。”

陆景喝口茶又道:“为师虽是不知这‘催魂草’感化,但我料那丁郎中师徒二人,必是想切磋此中奥妙,故大寒天又跑去汇集种子。想这世上之物,皆因一分为二对待,才气取之长处,去其糟粕。说到此事,为师我便想起一本奇书,此书名唤《玉女肉团集》,世人皆说此书乃天下**之首。但我看来,此中另有玄机。此书为南姜省怪才花笑天所著,约是在真宗天裕年间所成,原名《欲女肉团集》,因书名过分艳欲刺眼,为得出刊才改成《玉女肉团集》。虽是写些后齐之时贩子男女活动,但若细看,乃是描述当世之人。书中落魄秀才张礼升,与大族令媛穆春儿、订婚之妻李魏子、风骚侠女张书乐,归纳一桩桩趣事。其间张礼升便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偶然亦是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如果抛去其男欢女爱,实是一本好书也。故我常想,任何事物,都要看其长处。人亦是如此。”

婷儿道:“若能让这草儿造福世人,便是最好。”

陆景听肖猛一说,忽又有些难堪,心机怎的说到这上边来了?赶快将话儿转开,脸红道:“是也,但为师看这本书只寻此中精华也。人亦是如此,听婷儿说,你与石锁较量过了,还胜了他。这石锁本来便是一匪道,被白寨主善待感化,现才成了有效之人,便是其意也。”

陆景道:“徒儿,方才见你用饭之时,心不在焉,你又有何苦衷?”

陆景道:“为师所担忧之事,亦是如此,悠长下去,我中原危矣。但观今番天下,上梁不正下梁歪,不但权贵纸醉金迷心无弘愿,止把那心机放在如何凑趣、算计,久而久之,下方小民,亦是学得如此权势,上方下方,一片混乱。则天下便有拱手让与狼狄之祸害。”

陆景听肖猛如此说来,心下亦是豁然,暗想这薛华公然为我推介好徒儿。看其聪明聪明,自是喜好。细心观其言行,仿佛与婷儿又有些干系。遐想本身平生流落,四海无家,倒是苦了婷儿。虽是这女儿有一身妙手腕,但终偿还得有个依托才使得。如果这肖猛真有这改天换地的本领,让这婷儿伴随其平生倒也是极好之事。内心想着,脸上亦是藏不住,暴露一丝浅笑。中间肖猛早已看到,不知其意。

上文书说至,师徒二人,又论“治学”。

“自是不分穷富便吃了。”

主论已结,师徒二人又谈此旁论,亦是聊了好久。又至晌午,六婶自是送得饭来。乃是一盒素菜,又置一些白米饭。已到饭点,却不见婷儿返来。

肖猛道:“自是为吃饱肚子了。”

肖猛道:“徒弟,方才六婶所说‘催魂草’,我倒是领教其能力,确是短长,可将人迷得神魂倒置。这婷儿如果又去了那边,想是不会有甚么差池罢?”

陆景见膛肖猛心中亦有婷儿,自是欢畅得很,便道:“这倒不怕,我之前亦是听丁郎中说过此物。其毒性最甚乃是着花之时,花香一飘,花粉如果被人嗅进鼻子,便是中了招。这花夏秋之季,着花最甚。现在想是寒冬时节,花亦是谢了,自是再无能力,徒儿不必担忧。我想这丁老郎中,定是去汇集那花种子去了。”

肖猛亦是痛心疾首,便问徒弟道:“徒弟,如此恶道连环,可有破解之法?便也好解也中原之危也。”

倒底是多么急事,使这丁老郎中亲身来此寻觅乔方?且听下章分化。

肖猛沉吟半晌,道:“想是这列慧子所言,其意便是:‘公投阐发其弊,辩论而行决计’,这便与徒弟方才所言不谋而合,皆是让世人参政之言。”

陆景笑道:“确是如此,再考虑一下昨日所说‘人论’内容,人皆本性无私之心。实是天下世人,并非见别人富而妒,乃是妒其巧取豪夺,用这不公之法敷裕。因而,看到有人不法而富,‘无私’之心便起,便不想其如此行事,如果千万个他这般人等,都有‘私心’,又可参政行得公权,则会共同抵抗这不公之事,这巧取豪夺之人,也便有了收敛。天下,自是公道了很多了。徒儿你看,这便是又一‘隐于世’之‘世态国粹’么?”

乔方见肖猛出来,赶快抱拳道:“肖大哥好,这几日学问又有进步罢。”

这一言语,又将陆景拉回实际,方才想得太远,一时候竟不知说些甚么。停了一会,止得支吾道:“为师看你又明白很多事理,心中欢畅所为。”

肖猛道:“那里那里,只学得外相,还需当真研习。传闻你等世人又去野人谷了?”

陆景道:“打个比方,这大虫吃人,是与你有仇,还是为谋你财帛,还是为吃饱肚子?”

乔方闻声徒弟唤他,不知何事,赶快起家答复道:“乔方在此,徒弟何事找我?”

肖猛听了“催魂草”三字,浑身不由一抖,想到本身当时中招之苦,心下悚然。陆景倒是毫不在乎,止说声“晓得了”便又持续用饭。肖猛心中有事,自是吃不好。

肖猛道:“此话怎讲?”

陆景问其二人饭否。二人一心进山寻草,心复镇静,倒是饿着肚子。因而陆景便又叫来六婶,为其做了一些吃食。二人又胡乱吃些。下午无事,四人围坐火盆前,又天南地北聊了一些琐事。肖猛见乔方发言,稳而有序,又从不令人冒昧,心机这亦是个好人才,如果今后本身处世,带上几个如许人才,必有大用。忽尔,天气暗淡,不久竟下起雨来。本来这南吴之地,地处南边,夏季下雪少,而下雨多些。一经雨水,气侯自是更加阴冷。四人又将火烧旺一些。

“再来问你,这大虫是只吃贫民,还是分穷富便吃?”

正在谈天,忽听门外有人拍门,六叔自是开了。原是丁郎中自已寻乔方来了。丁尚翻开把雨伞,手里又握一把。一进院子,边走边喊道:“乔方可否在此?”

肖猛点头称是。忽听门外有脚步之声,肖猛想是陆婷来回,便赶快迎了出去。方出后屋,但见婷儿并猿儿、乔方,一同向里边走来。

肖猛道:“这便好,实在当时,我从迷梦中醒来,瞥见这‘神林村’好端端一个村庄,人却全被这奇花害死,真是恶花。本想将这花全数肃除,婷儿却说,这花虽是有毒,但能够亦有效处,便就此做罢了。想这恶花,却另有甚么用处?徒弟却可知也?”

陆景道:“为师亦是不知,但这世上,止人害人,实为好处。其他他物害人,却只是偶然而为之,并不用心也。以是这花儿,想是不分善恶。”

肖猛道:“徒弟为何笑了。”

“那便好了,如此说来,老虎吃人并非善恶之举,实是吃肉是其本能。再引申至这‘催魂草’,也可说,其着花是本能,害人则并非其善恶之举。故非论老虎吃人,催魂草害人,皆是偶然而为之,愿不得他们。再用这‘数算图解’来讲,老虎、催魂草,皆是‘定命’,而人则脚可行,心可思,手可做,乃是‘变数’。而老虎吃人,催魂草害人没法窜改,此人便应当变一变了。想这村民遇害,虽是不幸,但其久居山中,一村之人竟粗心粗心,不去察看外界窜改,昏昏而生,噩噩而死,实是将这‘变数’活成了‘定命’,不灭亡才怪。”

肖猛道:“我亦知此书,但家父管束极严,哪让看得。徒弟你细知详情,想是看了很多遍了罢。”

这乔方,虽是个斯文郎中,但亦会一身拳脚刀剑工夫,但见其甲字脸儿高鼻梁,平眉细眼,一张小口,边幅自带三分文静。头戴薄棉护耳六瓣帽,上身着青紫团领箭袖短棉袄,下身穿深蓝宽裆棉裤,外套豹皮对襟过腰罩甲,腰系黑纱带,带上系一雁羽刀并挂一只手铳。脚登一双鹿皮衬绒靴。

陆景其用饭三心二意,知其有苦衷,吃过饭后,六婶又上得茶来,陆景与肖猛又喝起茶来。

六婶道:“陆老爷,婷儿上午便与丁老郎中及他的大徒儿乔方又进了野人谷,说是去汇集甚么‘催魂草’去了。”

陆景道:“六嫂,这婷儿为何没见过来?”

肖猛见徒弟为其所学之事欢畅,信心自是更加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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