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候所言不差,找个由头杀了才好!”
“敢问府尊,房俊官居何职?”
谢瑶环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你另有甚么疑问?”
得知房遗爱曾与人脱手,谢瑶环眸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仓猝,起家体贴的高低打量房遗爱,道:“可曾伤着?”
“莫非这话儿,令藏其他深意?”
第570章 初起狐疑
没过一会,房中便传来了秦京娘那仿佛银铃的腔调,“谁啊?”
“这把宝剑倒没甚么,只是那刘虞候先前与本官脱手时,曾说过……”
稍稍找回面子后,房遗爱指着桌上的宝剑道:“这宝剑是从曹州知府部下的虞候那边夺来的。”
“此剑少说杀过百十条性命。”
“我又不懂打杀,看着兵刃做甚么?”谢瑶环脸上红云退去,捧着茶盏悠悠说道。
“咳咳。”房遗爱自知深夜来找谢瑶环有些冒昧,先行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京娘,瑶环睡了吗?”
“他说此剑杀了不下百余人,想他一个小小的虞候,生杀典刑用他不着,那里归去杀上如此多的性命。”
“曹州府流寇猖獗,府尊之前不也是依仗剿除流寇有功,这才从梅坞县令一起升迁到了曹州知府吗?”
“方才等你有些无聊,先行喝了一些。”房遗爱挠头苦笑,接着直入正题,“蔡少炳被圣上任命做了曹州知州,想来他与我新仇旧怨尚未告终,现在官阶相称,怕是今后少不得要下绊子啊。”
见房遗爱面带困色,谢瑶环放下茶盏,有些轻视的道:“状元郎文才武功,莫非还怕一个苛吏不成?”
坐在桌前,盯着宝剑看了好久,房遗爱苦思无果下,不由想到了隔壁正房住着的谢瑶环。
“是啊,府尊在任仅一年便升迁到了这曹州府衙,今后出息不成限量啊!”蔡少炳拱手阿谀一句,回身对坐在一旁的刘虞候道:“去虎帐点齐兵丁,等房俊外出下乡观察民情,虞候就等着升官换纱帽吧!”
“瑶环足智多谋,何况又跟蔡少炳有过干系,倒不如请她来参详参详。”
在刘虞候的诺诺伸谢声中,蔡少炳和曹州知府四目相对,阴鸷的笑容,悄无声气的爬到了二人的嘴角两端。
曹州知府一头雾水,半知半解的道:“房俊武功高强,没有百十来个兵丁怕是杀不了他。”
“没有,何郎有事吗?”秦京娘腔调支吾,有些惊奇的道。
“这深更半夜的,有甚么话不能比及明天说吗?”谢瑶环接过茶壶,走到墙角续上热水,这才返了返来。
曹州知府传闻此言变脸变色,正要驳斥,耳畔却传来了蔡少炳的阵阵嘲笑。
返回东配房,房遗爱特地增加了几根蜡烛,又沏上一壶鄢茶,坐在桌前等候起了帮手的到来。
想着,房遗爱翻身坐起,走到桌前,伸手将宝剑拿在手中,用拇指一顶护手,那敞亮亮的剑刃随即露了出来。
蔡少炳此言一出,曹州知府嘲笑不休,负手望向窗外风景,悠悠的道:“怕是房俊想破头也想不到,本府就是那第二任梅坞知县。”
盘算主张,房遗爱徐行出门,见正房已经上了门闩,接着绕道房后的窗户前,悄悄敲打了几下窗棂木条。
“好一把宝剑!”宝剑通体由寒铁打造,寒光闪闪之余,还披发着阵阵血腥之气,饶是气味极其平淡,但那里能瞒得过修习了混元心经的房遗爱。
话说一半,早已晓得人事的秦京娘,竟自脸上一红,到了嘴边的话,倒是如何都不肯出来了。
回到宅院,房遗爱将秦京娘送到门口,眼望一袭白衣胜雪的才子,含笑道:“早些歇息吧,明儿还要筹划着清算宅院呢。”
见谢瑶环睡眼惺忪,房遗爱心间一怔,讪讪地问道:“之前已经睡下了?”
“我有件难办的事儿,想请她参详参详,叫瑶环到东配房来吧。”说到最后,房遗爱自发冒昧,红着脸儿快步疾行,模样倒有些稚嫩翠绿。
“曹州通判啊!”曹州知府泄气似得嘟囔一声,转而恍然大悟,“蔡兄的意义是……”
秦京娘悄悄点头,攥着双手呢喃道:“何郎也早些歇息,如果……”
回到配房,房遗爱展转反侧,余光扫到灯下的宝剑,之前刘虞候所说的话,立时在耳畔反响了起来。
“单这一件事也有罢了,可之前梅竹生临死时,曾托狱卒给本官带话,说是吾头可换银钱,这只老狐狸言下之意到底指向甚么呢?”
“一个草包饭桶罢了,只三两拳便打趴下了。”房遗爱抖威风似得说道。
“茶水有些乏了。”谢瑶环喝了一口茶水,掩面打了一个哈切,用行动答复了房遗爱的疑问。
蔡少炳轻抚右手断指,眼望窗外明月,阴笑道:“曹州通判,主管粮运、家田、水利,哪怕他今后不去乡间观察!”
将宝剑收回鞘中,房遗爱低头细想,“莫非刘虞候所言是实?并非一句空口口语?”
“好,晚安。”猜透秦京娘的心机,房遗爱背后苦笑一声,回身朝东配房走去,脑海中缭绕着的,尽是蔡少炳和曹州知府那包含信息的摸索话语,那里另故意机去想男女之欢。
“曹州治下一贯腐败,那里来的如此多的歹人?更何况刘虞候不过驻军统领,法场典范却也是用他不到……”
过了半晌,谢瑶环莲步轻移,进到房中时,房遗爱早已将茶水喝下了大半,正想去续水,劈脸便撞到了谢瑶环。
目送房遗爱走进配房,秦京娘羞的满面通红,自顾自羞赧的跺了顿脚,小声嘟囔道:“全怪你!如果被何郎当作水性杨花的女子,岂不是失了妇道!”
“蔡兄的意义是?”曹州知府瞥了刘虞候一眼,眸中迸收回了些许滑头的异彩。
“又来拿我消遣,忘了家法的滋味儿了?”男女之间开打趣,男人占有天赋上风,加上谢瑶环早已芳心暗许,房遗爱这番话结果尤其明显,刚一出唇,便引得才子脸上绯红,杏眸流转,说不尽的娇媚。
“曾说过甚么?”谢瑶环放平心态,坐在坐上,托着香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