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久等了,请吧。”房遗爱拱手表示,与谢瑶环齐步向前,去到东市买了两匹脚程快利的马匹后,沿着南城门出城,这才翻身上马,一起向南朝考成县赶了去。
“我如何把这枚私印忘了。”房遗爱收好私印,又接过秦京娘递来的荷包,二人又腻了一会,房遗爱这才说出了道别的话。
谢瑶环美目含忧,点头道:“来时的路上我也曾看过,四周的地步非常肥饶,加上村中有炊烟升起,怕是有人居住的。”
“咦?这村庄好生奇特,难不成村民全都迁走了?”房遗爱嘟囔道。
握着谢瑶环的手掌,苦笑道:“委实是有些多了哈?”
槐树下坐着三四名孩童,一个个破衣烂衫,神采也是面黄肌瘦,看模样是贫家出身。
谢瑶环红着脸,收好水囊,负气似得频催马匹,眼望房遗爱的背影,呢喃道:“鬼花腔真多!”
日上三竿,二人在官道上奔驰了两个多时候,不但马匹嘴角挂着白沫,就是房遗爱和谢瑶环都多少有些吃不消。
来到府门口,谢瑶环早已等待多时,她特地换上了一副男装,青色长衫、头戴飘飘巾,面貌倒非常儒雅。
勒停丝缰,房遗爱任由马匹在官道上缓缓徐行,侧目看向谢瑶环,见才子那粉雕玉琢般的脸庞挂着些许汗珠,不由一阵心疼,轻声道:“要不要上马歇歇?”
行至到村庄正中,一颗老槐树竟自闪现在了二人面前。
眼望房遗爱之前坐过的木椅,谢瑶环红着脸,喃喃道:“这朋友怎地明天这般诚恳了?冒昧,冒昧你个头。”
目光流盼,房遗爱只觉脸颊发烫,心想,“瑶环固然与我私定毕生,但终归未曾过门,这番密切的行动怕是真有些冒昧了。”
几名孩童正在玩着泥丸入孔的游戏,见有生人到来,赶紧收了泥丸儿,拔腿便要走去。
第574章 小槐村
“阿谁天然,阿谁天然,等我们从考成县返来,我必然给你们二人一个名份,酒菜等回到长安再办也不晚。”
秦京娘莞尔一笑,走到榻上,伸手从枕下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何郎莫非健忘了?伴随吏部公文一并送来的,另有一刻私印啊。”
听到谢瑶环的阐发,房遗爱忽的想起了之前胥吏所说,考成县曾闹过匪患一事。
进到村庄,满目悲惨之景尽收眼底,村庄固然不小,但十户有九家落锁,院墙上、门房前更是杂草密布,明显是荒废多时了。
谢瑶环轻声呢喃,回声过后,见房遗爱迟迟不放开本身的手掌,上一刻化作软玉温香的她,面庞刹时挂上了一层秋霜。
“今晚是在考成县落脚,还是在村店投宿?”看向谢瑶环,房遗爱特地摆出一本端庄,恐怕这美娇娘会错了意。
“亏你还晓得!”谢瑶环轻啐一声,看向房遗爱,正色道:“若你真有这份心,从考成县返来以后,便找个日子拜过六合好了,只是京娘mm与你尚未结婚,你必要给人家一个名份。”
“我不是京娘mm,更比不得长乐、高阳二位公主,劝你还是收起这副蜜语甘言的好!”
彻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梳洗打扮,换上一件青山、方巾,又向秦京娘讨要了几十两银子,用作购马、食宿的破钞。
房遗爱好不轻易找到村民,那里肯就此听任他们散去,赶紧轻声说道:“几位小哥,慢着走。”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二人在村口上马,各自牵着丝缰,步行走进了村庄当中。
谢瑶环妙目扫了房遗爱一眼,悠悠的道:“我是部属你是官长,全听你的。”
谢瑶环见房遗爱脸颊微红,背后嗤笑几声,起家将他送出房门,这才依依不舍的插上了门闩。
自讨败兴,房遗爱耸了耸肩,竟自打马朝火线村落赶了畴昔。
谢瑶环轻抿了一小口,细细回味,娇嗔的道:“没味道啊。”
走过界碑,房遗爱与谢瑶环放慢了行进速率,放眼朝着四下打量,公然在正火线悠远处,看到了一座有炊烟升起的村庄。
“快点归去吧,再看怕是要出事的。”
“先前你道这村庄四周地盘肥饶,为何这些孩童一副蒙受饥饿的模样?”房遗爱喃喃一句,径直牵马走到了槐树下。
想到考成县能够有流寇出没,房遗爱干脆拿起之前从刘虞候那边抢来的宝剑,将其用青布包裹拿在手中,这才仓促走出了正房。
清算郎君衣衫,秦京娘有些不舍的道:“何郎,这番去考成县必然要谨慎行事,不如带上官印吧?也免得有甚么不测。”
“莫非这村庄就是流寇的贼巢?”说着,房遗爱伸手将放在马鞍下的宝剑取出,去掉裹在上面的布条后,这才迈步持续向前走了去。
“官印?官印在府衙放着,我如果去取,怕是要轰动蔡少炳和曹州知府啊。”房遗爱感觉这话有理,挠头踌躇道。
见谢瑶环冷颜相对,又从她话入耳出了深意,房遗爱赶紧收回击掌,不住赔笑道:“冒昧了,冒昧了。”
“那就赶去县城投宿吧,村落前提粗陋,万一委曲了娘子就不好了。”
直到后晌时分,二人这才到达了位于曹州府最南陲的考成县地界。
“临时教它们渐渐走吧。”谢瑶环从马鞍一侧拿出水囊,抬头小口喝了些许,接着伸手递给房遗爱,道:“喝水吗?”
房遗爱一脸正色,将水囊重新递给谢瑶环道:“你尝尝。”
“私印?”房遗爱接过布包,翻开一看,只见此中放着一枚云纽小印,将私印拿出来打量,上面刻着的“曹州通判……”四个字尽收眼底。
“如何没味道?莫非这水囊入口没有本官的味道?”说完,房遗爱坏笑一声,手中马鞭悄悄催促马匹,率先策马向前跑了畴昔。
“甜?这不过是浅显的井水,又没有放沙糖,如何会甜?”谢瑶环挽着丝缰,将信将疑的问道。
含笑接过水囊,房遗爱大口喝了几下,接着一擦嘴角,回味似得道:“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