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封昶瞧着她，她本就长得水灵，圆圆的巴掌脸，五官标记，搭配的方才好。至今他也还记得，当年她用那双澄彻乌黑的眸子抬头望着他时的敬爱模样。
厉封昶正要说甚么，就见张妈走了过来，“先生，五蜜斯醒了。”
“不是说下个礼拜返来吗？”厉封昶移开视野，语气平平的问。
——
他想，那模样早已深深切在他的脑海里，一辈子挥之不去了。
“咳咳……”她闭着眼睛，轻咳了两声。
“难受么？”他决计放柔了声音，腔调中可贵带了一丝奉迎的意味。
“不管。”楚晋炤拍了拍身下的沙发，“我睡沙发也行。”
微微粗砺的手指悄悄摩挲着她细嫩白净的手背，厉封昶的声音也更加和顺起来，“抱愧，是四叔不好，四叔不该把你关在家里。”
“醒了？”耳边传来那降落熟谙的声音。灯光下，她长睫微动，却仍旧紧闭双眼，装睡。
楚晋炤笑容明丽：“无所谓。归正我们家跟你们家一样，乌烟瘴气的，我还是在你这多住两天，先好好的玩两天再归去报到。”
房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芒昏黄。洒在米深的脸上，更加显得她面色红的非常。
终究还是没忍住展开眼来，眨一眨眼睛，眼泪便扑簌簌落下，厉封昶微微皱眉，一颗心顿时揪起来。
“我要回黉舍持续上课，你不能再随便就关着我，限定我的自在。”
“这不是思乡情切，那边的事情一结束，就从速返来了。”楚晋炤觑了眼中间放着的行李箱，“我但是连家都没回，第一时候到你这来了。如何样？我够意义吧？”
眼睫动了动，她却没有睁眼。
米深抿了抿唇，脸颊红红，眸底像是感化了一层迷雾，“另有……你今后，不能再随随便便亲我！”
一个没忍住，内心一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忽的额头上的湿毛巾被人拿开，耳边传来哗哗啦啦拧毛巾的声音。
厉封昶也扫了那箱子一眼，一语戳破：“楚老爷子如果晓得你提早返来，会直接把你轰出来吧？”
他抽过纸巾帮她擦拭眼泪，米深渐渐止住，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望着他，声音沙哑，“我要求赔偿。”
米深内心边堵的短长，如果他态度倔强一些也就算了，恰好他情愿放下身材报歉，高高在上的她四叔，甚么时候给别人道过谦？
“能够。”他承诺的利落。
直到冰冷的湿毛巾再一次搭在额头，床沿微微一陷，仿佛有人坐了下来。
厉封昶未做停顿：“你说。”
厉封昶看的心疼不已，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小手。米深一下将手捏成拳头，像是对他的无声的控告。
“我这没有空房间。”厉封昶面无神采的道。
她内心晓得，四叔向来心疼她。
“……”米深没回声，但紧闭的双眼却颤抖的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