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这间正堂占地极大,传闻只要是逢年过节小辈叩首,或者家中办丧事迎新妇的时候才用得上的,顾成卉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去正堂。离得还远,便能瞥见一片灯明烛亮,门口贴着一对红艳艳的春联,坠着四个亮堂堂的红灯笼,合座喜气已是与昔日大不不异。进了门就见一张丈八条案上摆了一个青玉瓷花儿的瓶、盖碗儿、果盘儿,前面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墙上贴了很多年画,火盆暖炉俱扎了红绸子,地上还坐着一株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树盆景,晶莹通亮,艳得仿佛要烧起来似的,端得是一派繁华气象。

年节下,就是常日再有龃龉的人,现在也俱都笑容满面,和和蔼气。顾成卉和一帮子姐妹站在了一处,顾七不但没有明朝暗讽,反倒仿佛至心实意似地夸了她的妆面:“五姐姐这个梅花妆,画得当真是见工夫。胭脂似浓实淡,映得这眉心一朵梅花仿佛活了似的,甚么时候五姐姐也得把这技术人借给mm用用才好。”

顾成卉也带着笑回应道:“mm当真客气,那里有你本日这玉女妆都雅呢!就说眉间这朵玉花儿,也不知是如何贴上的,衬得眼睛都敞亮了!”这话算不上虚,顾七本日也是着意打扮过:她穿了一件水红锦地洒金织花对襟褙子,配了一条鹅黄百褶裙,头上一支金雀簪镶着一颗巨大浑圆的东珠,耳边垂了两只白玉坠儿,通身高低的色彩是又清雅又亮眼。顾七本来生得就是一张笑模样,现在抹上了桃粉红的胭脂,贴了玉片花,更显得明丽动听。顾成卉接着又一一夸奖了两个庶出姐妹的装束,就见前头一个小厮领着一样盛装的顾明松、顾明柏二人上前,二人遵循三位长辈的挨次顺次磕了头拜了年,口中吉利话说了一大套,老夫人、顾老爷和孙氏都笑着给了一个大大的荷包。

顾成卉这才揉着眼睛翻开了身上的被子,忍冬忙又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接着几个丫环就忙开了,打了水来洗漱一番以后,有给她换衣裳的,有梳头的,有抹脸的。顾成卉早探听过了,盛朝的女人们除夕夜里都要合着民风,化上一些常日不消的妆,俗称隆妆。而许妈妈一贯是隆妆方面的其中妙手,天然当仁不让。她先用淡粉在顾五女人的脸上抹匀了,以黛青描眉,用梅花花瓣沾了金粉,仿还是唐女子的模样贴在顾成卉的眉毛中间。又在脸颊处扫上了淡淡红晕,在唇上点了嫣红胭脂,给顾成卉做了一个极风雅极标致的梅花妆。上好了妆后顾成卉照镜一看,本来清艳的面貌又添了少女的娇媚,真如明月普通不成方物。她笑着同丫环们一起,夸了许妈妈半响,看时候不早了,就带了忍冬半夏往正堂去了。

有了两端两位哥哥做模样,接下来的几个女人也都依样画葫芦地拜过了,大家都想了一套的拜年词儿,热热烈闹地让长辈们喜笑容开。拜过了年,磕过了头,小辈们每人都各得了三份压岁钱。顾成卉动手略微一衡量,不由悄悄咋舌,笑眯了一双眼,悄声递给忍冬问道:“你称称,这里头怕不是有五两银子吧?乖乖,三个荷包,每个五两,一共十五两哪!明天我们可发了!”

顾成卉听了,用眼白轮了她们一圈。两个丫环不但不怕,笑容倒更大更深了。顾成卉也不去管,径直进了院子,笑着与许妈妈打了号召。刚进了屋,就见提饭的丝儿也进了院子,忙忙地给顾成卉摆好了一桌午餐。除夕中午的饭菜比之昔日清简很多,只要一色炒菜心、一色腌冬笋、一色牛柳滑蛋。或许是刚才逛得久了,顾成卉胃口极好,用了满满一碗饭才撂了筷子。用罢了饭又洗漱过了,她便稍感觉有些困乏,就叮咛橘白细辛道:“我累了先去躺一躺,到了拜年的时候便来叫我。”说罢,便本身进了里屋去补眠。

“另有一个时候就要去叩首了。看您睡得香,就特地叫得晚了一会儿……”忍冬边说,边拿来了两只软缎绣鞋,给她穿上了。

想到早晨吃了除夕夜宴,恐怕几个兄弟姐妹还要闹上一全部彻夜,顾成卉也就撤销了在榻上拼集拼集的心机。丫环们都在忙,她也没叫人,本身把炉子拨旺了,又热了一个汤婆子来放进被窝里,放下了厚厚的帐子,这才脱了外套,缩手缩脚地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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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也笑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从女人手里接过荷包,细细地收好。她不由回想起不久之前,还要本身偷偷溜出府去取卖绣帕来度日,就感觉是仿佛昨世――要说以往过年的时候,虽也有压岁钱,可庶女人落到手里的,也不过就是一二两的模样。想来本年也是看在了老夫人的面子上,女人们的压岁钱才一并都涨了。这几个月,月钱也是一分都没有少过……想到这,忍冬心底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本日起床起得要比昔日早些,又逛了半天,是以她这一闭眼,很快就甜睡了畴昔,一觉苦涩无梦。等她再被唤醒的时候,天涯竟都已经模糊擦黑了。

忍冬叫起了女人,就回身拿帕子在一盆温热的水里打湿了,拧干递给还迷迷瞪瞪的顾成卉道:“女人,睡得含混了吧?来擦擦脸。”

待主仆三人一起聊着闲话,回到了本身的西跨院,还没有迈进门呢,就闻声许妈妈在内里大声经验丫环道:“如何女人没想着,你们也当不晓得!这大年下的,竟然就挂了两个灯笼,贴了几张鸡,连个对子也没挂!还不从速去取了东西来贴春联!”顿时两个丫环就想起方才自家女人做的对子来,不由促狭地噗嗤一笑,细辛问道:“要不我就去和许妈妈说了,挂刚才女人做的那一对儿……?”

“甚么时候了?”顾成卉把脸埋进了热乎乎的帕子里,声音恍惚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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