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老祖宗。”一旁的高氏一边替华太君布着菜，一边看着卓夷葭笑道：“算起来，那女儿活着，年纪跟你普通大小。”
夜姬，一种傍晚后绽放，拂晓时分残落的花。花瓣夜间有异彩，仿佛萤火翩舞，霎是斑斓。
他看向华太君，想说甚么，被她抬起手摆着止住：“打住，快些吃，吃完带着流光将军去转转。”
卓夷葭目光扫过，看向华太君：“太君美意，下官心领了。”说罢，转头看向卓夷旭，声音少了些许冰冷：“待会儿就有劳卓将军了。”
可卓夷旭是谁？那是卓家的嫡长孙，是卓家的心尖儿命根子。姻缘能任由一个内宅妇孺随便点？就算华太君在卓家的职位超然，在卓夷旭婚姻这件大事上，也不至于迈过卓太爷跟卓子恒去。
“怕是跟着那孙二郎躲着喝酒了。”华太君说着，沉了沉脸。说罢又想起甚么，昂首看向卓夷旭：“旭哥儿，你待会儿去寻寻你二弟。”
“原是如此。”卓夷葭看了一眼高氏，又看了眼华太君，回过了头。
话音一落，卓夷旭还未说话，华太君就看着卓夷葭笑道：“唉，这就是了嘛。”
卓夷葭忽而心中生起一分蹊跷。
卓夷葭听着华太君的话，昂首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默不出声高氏，仿佛面前的统统都没有看到。又看了看坐在华太君中间的卓太爷，转头端着酒杯跟着中间的人谈的正欢，仿佛也没有重视道华太君的话。
“他去接孙家二郎了。”高氏说着，也跟着扫了一眼天井当中：“待会儿该是就来了的。”
“好，孙儿现在便去。”卓夷旭闻言，放下筷子就要走。
在卓家人的内心，便知华太君此举意味如何。心机各别，却都不敢去驳了华太君的话。连卓夷旭的亲娘也只是偏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卓夷葭，皱了皱眉，又松开。
华太君倒是不在乎，只是转头拉着一旁的卓夷葭的手，笑道：“暮春时分，我们府里花圃的花都开了。另有黄桷兰，这个月份开的正恰好，你摘两朵别在衣裳上，香的很。如果摘不到，就让旭哥儿帮你摘。天井里头花房里另有西域的夜姬，这个时候，将好着花，你也能够去瞧瞧。”
华太君正想着开口，一旁的卓夷旭倒是停下了筷子，看向高氏：“母亲，二弟如何不在？”
“不不”华太君抬手摆了摆，制止了卓夷旭要起家的行动：“等会儿，急甚么。等流光将军用好膳你再去寻，趁便带着流光将军在我们府逛逛。”
“有甚么不当的？”华太君说着，嗔了一眼卓夷旭：“边陲将儿，哪儿那么多拘束。再说了，你跟流光将军还是同袍之义，小将军来了，理应当你带着转转。”
卓夷葭沉着脸，转头扫了一眼卓夷旭。将好对上他也扫过来的目光。只见卓夷旭目光一凝，又很快的别开，面上有些奥妙。
一旁的卓夷旭倒是看向华太君皱了皱眉：“祖母，怕是不当吧。”
一句话拉返来华太君的思路，她也跟着扫了一眼宴席，皱着眉道：“是呢，裕哥儿呢？如何首要的场合都不在。”
到底是卖的甚么关子？
华太君这般的意味再较着不过，那是想点她跟卓夷旭的姻缘。
“是呢。”华太君听着，内心算了算，应道：“当真一样呢。”
中间的人皆是一顿，转头看向华太君。
男女有别，夜间哪儿能那么随随便便携游。
长辈之命，卓夷旭也不好一再推拒。转头有些难堪的看了眼卓夷葭。眼中又带着难以让人捉摸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