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到了窜改本教的行事风格的时候了。
很多傍门左道,乃至是得承玄门真传的弟子,都觊觎很久,苦寻而不成得。庞宪竟然指导庄易一个后生小辈去取仙剑、宝瓶,引得银姝等人惊奇侧目。
如许下去,长此以往峨眉派的气势会更加放肆,该如何和他们斗下去?莫非要一步步坐视峨眉派收揽天下英才,大兴于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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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迫人的目光下,庄易战战兢兢,剖明内心道:“徒儿……徒儿不敢孤负师长教诲,定当粉身碎骨以报师门。”
张免乃是汉时得道飞升的真仙,所遗二宝能力绝大,特别是那件三阳一气剑,剑长三尺三寸,三阳相生呼应,收发同一,仅是稍逊七修、天慧、乙光等着名仙剑。
他的音容笑容还在面前,仿佛还是那位翁中少年,被披麻、黑煞两教妖人封印,养炼毒虫毒蛊。
“呵呵!”许飞娘轻笑一声,“好了,这么严峻何为。宪儿的目光我夙来佩服,你既然拜入五台教下,尽管用心修行就是。”
有些筹划,只能埋在心底,只做不说才是最保险的行动。东海三仙的天赋妙算,可不是等闲能够蒙蔽得了的。
庞宪笑了笑,没有做出解释,也就是最好的解释。
“文师妹,青螺峪杀劫已毕。你和庄师弟回山后,可随许师姑前去终南山附近走一趟,那边有一套汉未神仙张免的炼魔之宝三阳一气剑,将要出世,能够作为庄师弟的护道飞剑。”
“另有一樽宝瓶,名唤青蜃瓶,可放五色宝气,其疾如电,专收正邪各派飞剑宝贝,就连烈火阴雷都逃不过这件天府奇珍的蜃龙丹气。”
银姝上前握着庞宪的手,稳稳道:“乾元秘录的封神之法,再加上广成仙丹,修阳贤弟已经得救,只是数十上百年不得超劫罢了。”
等白文和庄易架起遁光,朝天破空而去。银姝暗中传音,暗里扣问,“相公是欲以终南山二宝作饵,设局伏杀正教剑仙?”
天苗山风景神秀怡人,远近山峦起伏不定,群峰苍翠,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烟。在阳光的晖映下,抖擞七色采光,更加显得此山不凡。
但是对方小辈弟子大放异彩,齐金蝉勇斗八魔,俞允中、陶钧、刘泉、赵光斗,每一名的资质都令飞娘心生冷傲。而五台派、滇西教、东方魔教的弟子出众者寥寥。
李修阳惨遭劫数,对庞宪的打击之大,银姝最是清楚,禁不住心生思疑,他的这一行动另有图谋。
可惜灾劫不是想避就能避得了。苦行梵衲,现在何如不了你,但也能够先行收些利钱。
己方高人不在少数,毒龙尊者、五鬼天王尚和阳、西方野魔雅各达,和正教一方穷神凌浑等人倒也旗鼓相称。
“五台派本宗,还需求你们如许资质心性俱佳的弟子,将道统发扬光大。”
庞宪携领连屏山群仙,站在黄金神宫的殿前,神情时悲时喜。李修阳就这么去了,没有百十载的香火祭奠,难以重聚神魂。
“碧鳞冲?这不是鬼母所炼销溶金铁,通行阵法停滞的珍宝吗?”
庞宪不置可否,转过身来对司徒平叮咛道:“你师叔遭劫不能全算你的错,不消过于自责。平儿如果有赎罪之心,今后生民进香,祈福禳灾,就要靠你来呼应了。”
当初的苦本家旧址,现在耸峙着一座黄金宫殿,远了望去金碧光辉,千万道瑞彩直冲天涯,会聚成华盖香云。金光里,模糊约约有万民祭奠的声声响彻,似是在赞美神灵的伟岸。
百十年凝练神魂,再有千年活泛躯体,比及李修阳超劫,说不得就是千年以后的事情了。千载光阴沧海桑田,谁也不知当时会是甚么样的景况。
许飞娘为报师仇,交友之人非论善恶,枭鸾并集,只乞降峨眉派作对。庞宪怕白文和庄易误入歧途,特地叮咛。
“下去吧!”
“这是宪儿亲口对你说的?”许飞娘忍不住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白文目光明灭,短短数日打仗,庞宪的胸怀气度都让她佩服不已。就连师父许飞娘挫败嵩山二老联手,都没有过这类感受。只不明白他为甚么挑选龟缩在苗疆一地,而不是于群仙间立名。
“易儿,庞宪师侄对你期许很高啊!”许飞娘妙眸生辉,灼灼地盯着庄易。
因为庞宪提示,此次青螺峪斗法,先将清远寺的梵拿加音和喀音沙布拿下。两边近乎公允斗剑,但是滇西教主却惨败结束,勉强保住了西方魔教的基业罢了。
三阳一气剑,这把飞剑的名号她也早有耳闻,庞宪竟有魄力将它舍给新近入门的庄易,这但是大手笔啊!
庞宪晓得他的脾气粗糙,天真热诚,总担忧他会亏损,以是几次外出云游,都没有同意李修阳同业。只觉得把他拘在连屏山,就能护他安然。
心底一热,庞宪所赠箴帖有了动静。
二十多年前,极乐真人李静虚传下七星五行玄门裂神法,他的元神饱历劫数,早就破开了地仙瓶颈。若不是为了将五毒仙剑祭练本钱命飞剑,共抗地仙大劫,也不会迟延至今还是散仙道行。
自这天起,庞宪虔心洗练五毒仙剑。其他时候都破钞在了参悟《太乙金章》,晋升道行上来。
青螺峪群仙斗法约在端五之期,许飞娘为了七修中的玄龟剑,担搁了些工夫,在最后关头赶了畴昔。掐指算来,那边已经灰尘落定,庞宪迫不及待再布棋局。
“这……”银姝语气一转,“相公何必这么悲观呢?有你亲身脱手,以一百零八金精有相神魔为修阳熔铸神躯,一旦他重炼灵魂,活泛躯体,不亚于成绩不死之身,也算因祸得福了。”
群仙大难越演越烈,庞宪如履薄冰,不敢有涓滴粗心,本身修为也该更进一步了。
“你们二人都是好的修道种子,务必洁身自爱,不成自甘出错,与邪魔为伍。”
静室流派阖上,许飞娘埋没在暗影里,冷静想了很多。
“徒儿定不负所托。”司徒平斩钉截铁,朗声回道。
庞宪冷静道:“他本性最是跳脱,不爱安逸,拘束在一尊黄金神像上,该有多么不安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