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眉头微皱,对李承乾问道:“你也如魏征、孔颖达那般不主张北伐薛延陀之事?”
李世民听着李承乾的话,也想起了甚么,问道:“前几日薛延陀使节来京,言语中提及和亲之事,我儿对此事如何看?”
李世民摇了点头回道:“倒也谈不上担忧,河东有你三弟坐镇,又有李绩、张公瑾、苏定方等一众老将从旁互助,河东天然是稳如泰山的,为父只是在想着来日大唐北伐之战。”
李世民也晓得,本日如果他问的人是李恪,恐怕李恪给的就不是这个答案了,李恪定会建议李世民取吐谷浑故地,设都督府,节制吐谷浑部众,如此一来,退则可守,保有青海,进则可攻,争锋西域。这也许才是李世民最想要的答案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的模样,也担忧本身如果照实说了,恐怕李承乾会故意结,李承乾身为大唐太子,如果因为此事而有了心结的话,得不偿失。
李世民笑道:“吐谷浑何止大败,柏海一战,我大唐大胜,吐谷浑王伏允自缢,伏允之子伏顺被活捉,余者皆降,此战以后,吐谷浑便算是亡了,我大唐西北去一劲敌矣。”
李承乾所言确也是真相,当年大唐北伐突厥大胜,但因大漠气候不宜,更难事农耕,故而弃之不消,漠南予了突厥,漠北则予了薛延陀。
李靖的西征捷报刚送到长安,李世民正拿动手中的捷报看着,脸上尽是笑意,就在此时,太子李承乾奉旨进殿。
现在薛延陀不安,李世民又动了北伐薛延陀的心机,可纵是将来大唐雄师北上,安定了薛延陀,又能如何,大唐多数也不会扼守漠北,还是要将薛延陀之地委手旁人。
李承乾想了想,回道:“伏允桀骜,自寻死路,万死不枉,但吐谷浑百姓无辜,不当受伏允连累。”
“不知父皇传儿臣来此所为何事?”李承乾看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听得李承乾的话,思考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嘴上却未置可否。
李承脸上乾故作难色,对李世民道:“薛延陀一战,确切紧急,但儿臣有一话,却不知当不当讲。”
李世民听得李承乾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捷报,对李承乾笑道:“我儿来了,快坐。”
李承乾此前讲了这般多,等的就是李世民这句,李承乾当即回道:“父皇当年北伐突厥,不过得北境五载承平,而如果准薛延陀和亲之议,起码可保北地二十载安宁,儿臣觉得此议可行。”
李承乾回道:“儿臣觉得我大唐可于吐谷浑青海故地,置属国,以伏顺为郡王,吐谷浑可汗,辖制部众,留守于青海。既可为我大唐西北屏藩,护庇西北,也可彰我大唐仁德,叫天下归服。”
“公然如此。”听得李世民的话,李承乾在心中暗自叹道。
李世民扬了扬手中的捷报,对李承乾道:“药师西征大胜,不日班师还京,你身为太子,朕想让你亲身出城一趟,驱逐班师雄师。”
李承乾对李世民问道:“听父皇所言,父皇但是在担忧河东和薛延陀?”
当初若非吐谷浑献上的那匹野性未驯的青海骢,李承乾这条腿也不会断。
自打贞观八年春,段志玄挂帅西征吐谷浑,击退来敌伏允后,贞观八年秋后,吐谷浑贼心不死,再遣雄师叩边,袭扰凉州。
“谢父皇。”李承乾道了声谢,在李世民动手的位子上坐下。
李承乾道:“伏允以吐谷浑一撮尔小国也敢同我大唐相争,无异于自寻死路,自打伏允率众西叩凉州之时,他身故国亡便已是定局了。”
得知吐谷浑亡国,不知怎的,李承乾内心竟也多了几分畅快,许也是同李承乾的这条断腿有关。
“诺。”李承乾拱手应了下来。
当初李世民转任李恪为并州多数督时就是未经廷议,而后朝中百官也多有拿此事进谏李世民,请李世民收回成命的,但幸亏李恪初到河东,便建大功,这才堵住了百官的嘴,但就北伐之事而言,朝中的阻力却一向不小。
李承乾闻言,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却不由担忧了起来,只因李世民对北伐薛延陀之事看的太重了。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思考了半晌,并未说话,心中也有些担忧,问道:“父皇似有不决,但是儿臣说的不当?”
李世民这才笑道:“我儿所言并无不当,此事待药师回京后便可拿到政事堂中商讨,到时你也去一趟,如果诸位宰相并无贰言,便就依你的意义定了吧。”
“儿臣拜见父皇。”李承乾站在殿中,看着殿上坐着的,表情颇佳的李世民,俯身拜道。
李承乾听闻西征大胜,脸上也暴露了忧色,问道:“但是吐谷浑军大败了?”
李世民对李承乾问道:“吐谷浑已败,余众皆被擒拿,我儿觉得该当如何措置吐谷浑余众?”
贞观九年七月,唐军前后于曼都山、赤水源、乌海、星宿川等地大胜,最后决斗于柏海。是役,唐军大胜,逼死吐谷浑王伏允,俘虏其子伏顺,收吐谷浑杂畜二十余万,西征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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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前昆谷所言那般,此番大唐北伐之战,是李恪堆集功劳的关头一战,这一站李恪若胜,便可得灭国之功,到了当时,李恪必将名誉大振,他的太子之位恐怕就越不平稳。
李承乾说着,顿了顿,最后又弥补了一句:“儿臣虽不通军事,但对国政略知一二,儿臣觉得北事不当以攻伐为重,最紧急的是要使薛延陀惧我大唐强大,从我大唐之命,才是紧急。”
李承乾道:“我大唐西征,固然大胜,但近年来我大唐外战过频,国负太重。再加上前岁和去岁丰粮之地又连遭水涝,入仓之粮不敷,百姓深受其苦,朝中百官对此亦颇多微词啊。”
能够现在的漠北局势来看,夷男和漂亮设两相残杀,薛延陀国力早已不比当年,若当真李恪北伐,单以薛延陀而论,绝非李恪的敌手。
长安城,太极宫,甘露殿。
李承乾晓得李世民对李恪北伐一战留意甚重,可越是如此,李承乾便越不但愿李恪北伐大胜,危及本身的储位。
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捷报,对李承乾道:“吐谷浑之事已定,剩下的便该是河东了,”
李世民闻询大怒,遣老帅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挂帅出征,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李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为且末道行军总管、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六路其出,欲一举而定吐谷浑。
李承乾回道:“大唐兵威虽盛,百战而无倒霉,然薛延陀地处漠北之遥,距关中更是数千里,更无膏壤良田,纵得之,也难恪守,于我大唐而言不过鸡肋罢了。并且薛延陀兵容强大,非吐谷浑可比,若要动之,恐怕连累太重,纵是胜了,也恐毁伤父皇贤明。”
李世民晓得,李承乾会如此考虑,多数也是东宫中的那些师父教他的。修仁德,而轻武略,既是师教,也是李承乾的性子使然。
李世民笑道:“你我嫡亲父子,有甚么当不当讲的,尽管说来便是。”
李承乾所言确切稳妥,也是常法,叫人挑不出太多的弊端来,只是这体例固然彰显所谓仁义,但却过分保守了些。在吐谷浑故地置属国,固然可保西北半壁,但也将大唐的半个西北锁死了,再难扩土。
李世民问道:“我儿的意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