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闻言,点了点头,仿佛又想了起来,对刘洎道:“贞观八年,本宫和太子妃大婚之日,刘侍郎当时该当是和四郎同来的吧。”

刘洎倒也有几用心气,眼下势不如人,也没有分毫的镇静,不卑不亢地回道:“世事情迁无常,向来如此,就是搁在三个月前,谁又能有想到本日之事。”

李恪看着刘洎谨慎的模样,问道:“彼时刘侍郎在楚王府见本宫时,可曾想过会有本日在东宫相逢之景?”

“臣黄门侍郎刘洎,拜见太子。”刘洎跟着东宫的酒保进入殿中,对殿上的李恪拜道。

刘洎听着李恪的话,一下子愣在了当场,梁王傅官从三品上,比起正四品上的黄门侍郎整整高了两级,这对于刘洎而言还能算是打压吗?如果打压,这代价未免也高了些吧。

李恪口中的四郎便是魏王李泰,刘洎曾为李泰门下,故而和李泰同往,这事本也无甚大碍,但李恪在这个时候俄然提及此事,刘洎便有些不安了。

李恪先是摆了摆手,表示殿中的酒保退下,而后对刘洎道:“刘侍郎到了,快快请起落座。”

更何况刘洎外调的还不是浅显的州官,而是梁王傅,梁王是谁,李恪独一的远亲胞弟,血脉嫡亲,李恪已为太子,将来一旦即位为帝,李愔得李恪荣宠,他这个梁王傅也必然水涨船高,一旦拜官最差也是六部尚书之职,乃至可一步拜相。

东宫,光天殿,内殿。

听着李恪之言,刘洎渐渐地也明白了李恪的目标,梁王李愔奉旨转拜夏州都督,不日之官,李恪要刘洎入梁王府为官,天然就要随李愔前去夏州,这是要将刘洎调出朝堂,调出权力中间啊。

在旁人看来,王珪和韦挺天然就是魏王李泰的肱骨之臣了,若要对于魏王,斩其手足,首选的也是先对于他们两人,但李恪的设法却分歧,在李恪的眼中,另有一人比他们两人还要更加紧急,此人便是时任黄门侍郎的刘洎。

在魏王李泰门下,官职最高的有两人,一为魏王师、礼部尚书王珪,二为御史大夫韦挺。

李恪正在殿上端坐,神采如常,而在殿中,黄门侍郎刘洎正才方至殿中。

“哈哈,刘侍郎所言在理。”李恪听着刘洎的话,竟俄然笑了出来。

如果刘洎面对李恪战战巍巍,抑或是决计奉迎,李恪反倒会轻视他几分,但现在刘洎如此姿势,也不枉为名臣之称了。

李恪问道:“本日本宫特在东宫传见刘侍郎,刘侍郎能够猜到是为何事?”

黄门侍郎,官正四品上,门下省首官侍中的佐贰官,若论依官制而论,黄门侍郎和中书省的中书侍郎,尚书省的摆布丞份属同列,亦在天子近臣之列,刘洎能走到这一步,既是李泰推举,也是他本身的才调。

梁王府长史官拜四品,刘洎现仍的黄门侍郎亦拜四品,品级上而言并无不当,只是李世民早有命,着刘兰为梁王府长史,辅弼府事,李恪再要刘洎去梁王府实在是坏了端方。

但刘洎就分歧了,刘洎年不过四旬出头,合法盛年,并且不管才调、胆魄俱是上上之选,在李恪看来,刘洎才是李泰虎伥中最是锋利的一个,只要叫李泰落空了刘洎,那便等因而断了李泰一臂。

刘洎问道:“此事太子已经向陛下提及了吗?”

李恪笑道:“阿弟李愔幼年,他单独外放,本宫和母妃都不甚放心,刘侍郎学富五车,章疏切直,不管文采、操行都为上上之选,堪为师长,必能好生教诲阿弟,本宫在长安也不必忧心。”

李恪笑道:“一个梁王府天然不会有两个长史,本宫保举刘侍郎的官职的是梁王傅。”

刘洎道:“启禀太子,如果臣所记未差的话,陛下似是已经命了刘兰为梁王府长史,臣再去了恐怕不当吧。”

李恪摇了点头道:“此事本宫还未同父皇提及,毕竟梁王傅是一闲职,论权势是远不及黄门侍郎的,本王还想晓得刘侍郎本身的意义,如果刘侍郎本身不肯,本宫又何必能人所难?”

至于韦挺,虽官拜御史大夫,执掌御史台,也算是位高权重,但其人才略虽佳,资格也深,但行事却不敷果断,少了几分胆魄,在御史台声望也不敷,不为大患。

但自黄门侍郎到门下侍中看似虽只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又岂是简朴的,多少人走了一辈子都未曾走完这一步,他刘洎又谈何轻易。

刘洎回道:“臣不知,还望太子示下。”

刘洎在门下省为官,为黄门侍郎,是为宰相侍中的佐贰官,如果能再上一步,便可位列宰辅了,故而黄门侍郎又有储相之称,就官职紧急而言,他外调至处所,哪怕是为从三品的上州刺史,也算是贬谪了。

因而就在次日,李恪命令,于东宫传召刘洎。

在李恪看来,王珪已然年老,这些年身子骨也不甚利落,只怕是相距大限也没有几年了,对于如许的垂暮老臣李恪不想动,等闲也不会动。

但名义上黄门侍郎、中书侍郎、尚书摆布丞虽份属同列,但中书侍郎在宰相之列,黄门侍郎和摆布丞却不在此中,难以相较。

刘洎问道:“臣何德何能,竟能叫太子如此看重?”

以往李恪为楚王,李泰为魏王,刘洎互助李泰夺嫡,与李恪难堪,而现在李恪已为太子,魏王在夺嫡之争中便算是败了。刘洎也不知李恪为何俄然提及此事。

李恪俄然传召刘洎来此,所谓何事刘洎确切不知,但刘洎为李泰门下,向与李恪反面,李恪俄然传见刘洎,又问及此事,总归不会是为了和他闲话家常的。

待刘洎坐定,李恪抢先开口问道:“本宫前次见刘侍郎是在何时,刘侍郎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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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谢太子。”刘洎道了声谢,起家到一旁坐下了。

刘洎照实回道:“是在贞观八年,太子大婚的时候。”

刘洎谨慎地回道:“太子好记性,臣恰是和魏王同至。”

李恪道:“本王胞弟梁王李愔转拜夏州都督,外镇期近,本宫想为他择一贤能廉洁之臣辅弼,思来想去,满朝文武便以刘侍郎最是合适,不知刘侍郎可愿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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