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叹口气道:“一言难尽,想俺袁朗,世代良善,从未曾作违法乱纪的活动。俺那老父,更是慈悲心肠,修桥铺路,周济贫苦,不想却惹的人眼红惦记。那乡里两个恶霸,仗着他那仕进的叔父,横行霸道,看上俺家的祖宅,老父不卖,和他们起了争论,这些天杀的狗贼,竟生生将老父打死!俺便寻得二人,一刀一个剐杀了,祭奠了老父亲。哥哥,这是甚么世道,直让恶贼横行,好人难活!”

“哥哥在上,袁朗(马劲)拜见。”

期间,韩世忠就将如何杀衙内,四人如何大战官兵叙说一番,听到妙处,不由大声喝好,天然又是一阵痛饮。

梁红玉忙深施一礼,谢了世人。董献叫来喽啰,就盗窟空旷处,放了香案,燃了一炉好香,将那衙内头颅摆上做祭,梁红玉就案下跪了,烧了黄纸,哭诉一番,世人也都上了香。祭事即毕,就回大厅里开宴。

没走多久,就撞着一彪人马。为头的恰是王伦。王伦看到几人,仓猝上马,飞跑过来,嘴里直喊道:“韩五兄弟可好?快与俺相见。”三

这袁朗,淮西人,暮年拜高报酬师,学得一身本领,实在不凡,江湖里有个清脆外号,叫作“赤面虎”。有诗赞他:

袁朗和马劲二人,见王伦对二人这般看重,甚是打动,心中都暗道:“公然是盛名之下,庶几无虚!人都道王伦如何的义气,本日得见,犹胜百倍!也只要他这般的人物,才值得韩世忠、马灵那样义气的男人,将性命相托。”

世人看王伦,公然面色不甚都雅。

马灵笑道:“不打紧,哥哥也是本性急的,可贵相逢,小弟这就带哥哥们前去。”五人一起往万安山赶去。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拜倒,说道:“久闻九现神龙高名,只恨缘薄,本日才得相见!袁哥哥朱紫多忘事,可还记得我兄弟二人?”

马灵忙唱个肥喏:“一时体贴兄弟,却怠慢了豪杰,勿怪。俺就是马灵,豪杰仁义,施手援救俺兄弟,俺非常感激,敢叨教豪杰姓名。”韩世忠也来拜谢。

行的远了,便临时停歇。韩世忠来问马灵道:“哥哥,你还没说,小弟来了这里,你是怎地晓得的?”

韩世忠听了,咧嘴就笑。

史进道:“说的不错!公然是义气的豪杰,冲这股义气,当痛饮三杯!”

马劲道:“看哥哥那里话。咱江湖里的行走的,看到不伏侍,如果不管上一管,那里还称得上豪杰?哥哥们说是也不是?”

韩世忠、马灵、史进人双双拜倒,哽咽道:“因着俺,害的哥哥担忧受累,端的不该!还请哥哥惩罚。”

马劲感喟道:“这事也怪兄弟,为了一只上好的白毛狐狸,追过了地界。被河北的一个霸王暗害,丢了一只眼,苟全姓名。小弟多方探听,晓得那人是一个军户叫做田虎,平时也打猎周济糊口。”

马灵笑道:“好教袁朗哥哥晓得,俺家哥哥,便在离此不远的万安山上作客。”

那大汉忙相扶,回礼说道:“二位快莫这般,你们是义气豪杰,俺们非常佩服。洒家姓袁名朗,人称“赤面虎”。这位是俺兄弟,姓马名劲,人称‘独眼虎’的便是。”

袁朗讪嘲笑道:“一时欢乐,马灵兄弟莫怪。”

马灵知他体贴,便欣喜道:“哥哥放心,俺们都没事。”

回说韩世忠这边,五人出得城来,连夜赶路,尽捡僻静巷子走,谨慎翼翼,逛逛停停,小半日不足。

因老父为乡霸所害,为报父仇,他杀死二人,官府追捕告急,只得弃家逃脱。后结识马劲,二人结伴行走江湖,来的这伊阳县。

这时石宝上前大声道:“二位兄弟,却比俺还鲁莽,叫咱哥哥如何能放心?你们下山去,号召都不打一声,哥哥见不到你,好是担忧,一夜未曾安息。听探子说伊阳县出了性命,便猜知是你们,甚么也不顾,便来策应你二人。”

马劲道:“袁朗哥哥杀了二贼,那赃官大怒,发了海捕文书缉捕,厥后逃到山里,和俺相遇,非常投脾气。与哥哥相遇时,就是袁朗哥哥与我在东京找伤了我一只眼的仇敌!”

韩世忠不想二人是王伦故交,将他们帮护之恩,对王伦叙说一回。

王伦看着袁朗脸熟,倒是想不起何时见过。忙扶起二人,道:“二位豪杰,快快请起,。俺只顾体贴兄弟,却萧瑟了二位,念王伦顾虑兄弟,一时失了方寸,二位豪杰莫怪。”

席间扳谈,王伦问道:“赤面虎威名,俺也经常听得,不知为何,却到了这里?”

袁朗、马劲这般坦白脾气,世人都是喜好,当下觥筹交叉,好生热烈,直吃到都醺醺了,才各自歇息不提。

马灵道:“袁朗哥哥好大的力量!”

王伦见了,瞪他一眼,道:“还笑?你这小子,忒也鲁莽了。这般冒死何为?”又转头对马灵说道:“马灵兄弟,你也是,如何便不拦着,却也跟着去?如果有个闪失,叫俺到那边再有你们如许的兄弟?

那马劲,本是猎户人家出身,也有怪杰传授他一身好本领,武功练得精熟。

马灵赶紧扶住他:“你我兄弟,有甚受累不受累的?快起来,早些赶归去,莫教咱哥哥担忧。”

韩世忠见他满脸烟灰,心下打动,开口道:“哥哥辛苦,小弟却不知,该如何感激是好。”

王伦扶起二人,说道:“只要兄弟安然,俺便放心。只这一回,下次莫这般就是。”三人连连点头。

上得山来,王伦请了梁家娘子出来,说道:“妹子,韩世忠兄弟连夜取了仇敌头颅,现在报得大仇,我们且祭奠姨母一家吧。”

王伦便又躬身拜道:“王伦这里,谢过二位豪杰,便是谢你们,这般厚爱,看重于我,更要感激二位仗义,援救俺家兄弟。”

二人忙道:“哥哥那里话,俺们见着哥哥,欢乐还来不及。”接着提及几年前在东京摆下擂台,本身与王信、焦挺打擂,被王伦饶过一回等等说了。

这几日,二人在伊阳县,也多闻那衙内恶名,心中愤恚不过,深思找个机遇,好除此祸害,不想便在夜里,就有豪杰成果了别性命,二人见韩世忠受围攻,意气使然,脱手互助。

他们兄弟交谊,中间二人听了,也甚是打动。就见那红面大汉上前,拱手问道:“刚才听得豪杰姓名,但是江湖上称作‘神驹子’的?”

袁朗跟着道:“当时若非贤弟脱手相救,俺只怕早成一抷黄土,那里能见各位豪杰,还能够在这里痛饮?为兄弟报仇,责无旁贷!”

却说马灵说了自家姓名,那袁朗惊赶紧见礼。几人又是各自先容姓名。袁朗问道:“马灵兄弟,江湖上都说,你当今跟从在九现神龙王伦哥哥摆布,怎地在此?”

步并两步到了跟前,抓了二人手臂,高低细心打量,见二人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说道:“好,真好,天佑兄弟,安然返来。”

马灵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再说这些,恁地生分了不成?兄弟,为了不让咱哥哥冒险,你能孤身进城杀贼,俺马灵,虽无非常本领,也敢为兄弟洒这一腔热血!”

王伦重视到马劲另有仇敌,因而问道:“兄弟的仇敌便是我等的仇敌,可奉告名姓,迟早为兄弟报仇!”

模样好似山中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逞英豪。爱骑紫骝马,喜着蛮狮袍,手中两把镔铁锏,技艺精熟本领高。刚勇谁敢犯分毫。人称赤面虎,袁朗驰名号。

韩世忠道:“小弟却莽撞,使得哥哥受累了。”说完,便要拜倒。

田虎!王伦心中一惊,但是面上不显。他悄悄记在内心,只等找到田虎踪迹,再奉告马劲。

袁朗听了,一把抓停止臂,欣喜道:“哥哥公然在四周?马灵兄弟,快带俺们去拜见哥哥!”

王伦扶起二人,道:“本日俺家兄弟安然返来,又得以相逢识两位豪杰,叫俺喜好得紧,走,回山上,痛饮几次。”世人都是喝采。王伦把着袁朗二人手臂,一同上山。

马灵道:“当初听了梁家娘子遭受,俺便看你,甚是郁愤不平,厥后哥哥有言,要替梁家娘子报仇,兄弟更是冲动,俺便留意了。果不然,大师去歇息,兄弟却瞒了世人,单独下山。哥哥放心不下,便让一起跟过来了。见兄弟你甚么都不顾,只是要杀那衙内,隔壁房间,有他十数个帮手,你也不知,俺便用药迷晕,除了去,又四周寻了后路,也好逃脱。”

二人两忙回拜道:“哥哥,千万使不得!哥哥这般,叫俺二人好生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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