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见王伦提及本身娘子,心中一软,叹道:“此生幸遇哥哥,不然小人还不知在那里乱闯,做梦也想不到能再伉俪团聚!哥哥说的是,若只为了仇恨蒙蔽双眼,却不叫哥哥和泰山一家担忧?是我胡涂了!”
这时林冲见到了此境,回身对亲卫们叮咛道:“这大名府不比别处州府,乃我大宋御辽重镇,城内驻有重兵扼守,各位且把衣甲系好,穿戴划一,莫要怠慢,免得引发思疑!”
只见这两人都是大展神威,杀气横飞,一来一往,一去一还,直酣斗了五十回合不足,却见此时路上来往的行人都是纷繁遁藏,更把王伦身后的亲卫们直看得呆了,邓飞和杨林更是目瞪口呆,想昔日里只是听闻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大名,此时方才真正见地了林冲的手腕。
“那杨批示使说他平生碰到豪杰无数,只要一小我将他逼入绝境,便是那东京八十万教头林冲,将军可熟谙他?我如有幸能与他打一场也是好的!”索超叹道。
林冲见这军官来得鲁莽,话没说完便要脱手,心觉惊奇。虽见此人来得凶悍,林冲却也不怵,只催动胯下宝马,便提起那杆汤隆带人用西域精铁打造的长枪,直迎了上去。
世人见林冲发话,都是各自清算盔甲。他们都在心中颇服这位盗窟二头领,想这位前禁军教头不但得寨主倚重,更是品德超群,技艺绝伦,更何况这位林教头一起都是衣甲严整,可谓以身作则的典范。是以世人见说毫无二话,再热大师也都挺着。这时杨林也披了甲,幸亏王伦出寨时叫杜迁多备了几套行装,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处。
王伦这一深思,只见路前两将又斗了四五十来合,却见此时那使金蘸斧的军官已是大汗淋漓,林冲倒是安闲不迫,那杆精铁长枪尽够压得他住。那军官垂垂有些吃力,想撤阵退开,却那里撇得掉林冲这杆如影随形的长枪,此时方才晓得敌手的短长,只听这军官急道:“住了住了,打得够了!”
林冲回马到王伦身边道:“看来杨制使真的来了大名府,还升做了批示使!”
林冲暗叹了口气,道:“倒也熟谙,只是现在他流落江湖,不知去处了!”
林冲朝王伦望了一眼,王伦点点头,林冲便催顿时前道:“东京马司辖下龙卫十七营前去沧州公干,现返回途中。兄弟,你是骁武还是云捷的人?”
林冲见说,也不逼他,收枪回身,那军官这才解困,望着林冲气喘如牛道:“你这枪法……怎地这般了得?另有你这枪,恁般沉重!?”
林冲听他说完,倒上了心,不回他话,却问道:“你说的杨批示使但是那青面兽杨志?”
“我在东京与他有一面之缘,听闻他投了梁中书,不知他此时在不在此处,我也好与他叙话旧!”林冲笑道。
王伦闻言点点头,望着与林冲相斗的军官,只见他七尺以上是非身材,面圆耳大,唇阔日方,腮边一部落腮髯毛,威风凛冽,边幅堂堂。不由暗道此人莫非就是急前锋索超?想这大名府只要索超一个寡将,那天王李成和大刀贵显如泥捏菩萨般都是极少出阵的。昔日宋江带大兵攻打大名府时,也就是这索超阵阵抢先,等这索超降了,大名府没了勇将,便阵阵吃瘪,最后城池被破,那两个菩萨才保着梁中书仓促而逃。怪不得当年杨志一个配军,到了大名府便被梁中书重用,连生辰纲都叫他去押送,看来实在是部下无人。
林冲闻言叹了一声,表情不佳,只与他对付几句,这索超见他兴味索然,也没了兴趣,只是与林冲拱手而别,重新到尾,看都没看中间那对人马一眼,便自走了。
见两人斗得凶悍,这时焦挺在顿时对王伦道:“这汉使斧倒像縻貹哥哥,只是却不如他。林教头还未发力,这汉已是气喘吁吁,那日我见縻貹哥哥与林教头大战一百四五十合都是不露马脚的!”
那索超在顿时又请了一回,见请不动此人,只好道:“兄弟,且与你探听一人!”
只见那金蘸斧和精铁长枪乍一碰撞,火花四溅,顿时两民气中都是一禀,只见那军官满脸大喜,心道赶上一个有分量的敌手,顿时直竖飞眉,精力非常奋发,提起那柄金蘸斧便如暴风骤雨普通的舞来,林冲见状,也是打起精力,挺枪迎他。
林冲只是含蓄一笑,朝他拱拱手,只听这军官又道:“东京来的怎地都这般了得,比我们河北边军都还能打!就是那东京王太尉保举来的杨批示使,我看他都赢不得你!你这豪杰看着不像等闲之辈,你到底是谁?”
王伦得了杨林,心中欢乐,心想此人虽非战将,却也是一条惯走江湖的豪杰,今后跑腿刺探少不得他的用处。一起上表情愉悦,带着世人夜住晓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大名府地界上来了。
那军官见他说得仔细心细真逼真切,反倒探听本身身份,那里起疑,只是闻言心喜,大笑道:“又是东京来的!”说完话音未落,便提起手上那柄金蘸斧,直直朝林冲撞了过来,口中喊道:“先接我一斧,打完却再说话!”。
这时一个禁军军官模样的人从这只步队前面奔马赶了上来,只见他一个劲的瞟着这只迟缓行进的步队,瞧见这些军卒盔甲严整,精力实足,实足一只劲旅的模样。这军官见猎心喜,纵马赶到步队前头,调转马头,回身大喝道:“慢!你等是那里的禁军,怎地到我大名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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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索超叫道:“我也听杨志说他被高俅这厮谗谄,逃出东京去了,想这般有武力的豪杰,竟然有国难投,你道气煞人不?不瞒你说,前番东京几次来人要调我畴昔,我只是不去!还好留守大人也不放我,倒落得在此欢愉,虽作个小小牌军,赛过在东京看人神采!”
说完林冲长出了口气,和王伦相视一笑,两人正要赶上前去,这时忽听路边一个声音叫道:“好一个莽前锋,好一杆林家枪……”
那军官闻言大笑,道:“你要寻他却来迟了,他被留守相公派出去公干去了,神奥秘秘,也不知去了那里!我这几日没人陪练,手头痒了,不想碰到你这位豪杰,甚是过镇静!今番赢你不得,索超心折口服!逛逛走,随我出来喝酒,天下禁军一家人,到了我的地头,怎地也要接待你们一番!”这急前锋一喜,连敌手名字都忘了问了。
“将军叨教!”林冲拱手回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那翠云楼候时迁兄弟罢!”王伦点点头道,随即叫世人先走,这时他和林冲两人落到前面,只见王伦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兄长若只是抱憾在胸,岂不叫嫂嫂心中难受?这高俅贼父子小弟迟早叫他们双双授首,以慰兄长心中之恨!”
林冲见他豪放,心中也自欢乐,只是此时身份分歧,也不能真随他出来喝酒,婉拒道:“本来中间便是大名府里头一号虎将急前锋索超,我在东京时也多闻你的大名,早闻将军斧法绝伦,更是不避存亡,每战必先!只是小可现在军令在身,不敢担搁,今后若再来大名府,必寻将军一醉方休!”
那军官见说,大喊一声:“照啊!却不是他还是哪个?此人与我相斗时,若不使弓箭,却也压不住我,只我要赢他也难!怎地你也知他?”
世人又纵马前行了一阵,目睹这条通往大名府北门的通衢上行人车马垂垂多了起来,王伦挥了挥手,世人放慢马步,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