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关胜一向微眯的双眼蓦地展开,当下挥起青龙偃月刀,催开嘶风赤兔马,大喝道:“既如此,手上见真招罢!”

魏定国摇点头道:“不是王教头!”

关胜闻言,不怒反笑,道:“敢抢在林冲、鲁达之前出来应战,看来中间胆气不俗!”

宣赞见魏定国得此一缓,使刀连攻,略略放心,哪知此时忽闻对方阵中弓弦响声,心中大惊,仓猝低头,幸亏这一行动,叫他只是头皮发凉,本来头盔已经叫人射飞。宣赞慌乱中急看那人时,只见其面皮上好大一块青印,暗道好个青面兽。当下急取弓箭,和杨志对射起来。

话说单廷珪对本身技艺非常自傲,就是勇如大刀关胜,五十回合以内也别想分出胜负,当下猛的送出黑杆枪,并使出非常力量,想速战持久,处理此人,哪知这汉举起双挝一挡,就势化解这一枪,反而欺身近前,单廷珪大惊,暗道戋戋梁山泊,如何能够有如此多的虎将?

刘豫有话不好明说,只道:“等下混战起来,你务必保护好中军!”

索超见放明箭的那人叫杨志缠住,心中大喜。话说此人固然部下似有容情,但有他在一旁总归不是耍处,此时得了摆脱,更是朝敌将猛逼上来,魏定国顿时压力巨增,但此危急关头,恐怕本身一退陷关胜于夹攻当中,当下使出吃奶的干劲,夫役支撑。单廷珪再也看不下去,转头对刘豫道:“魏团练如果战死,小将也不肯独活!”

单廷珪闻言惊诧,甚么叫保护中军,不就是保护于你?目睹魏定国似有不敌,心中又恼又忧,只是军令在身,无法兀自忍耐。

且不说阵中四将战成一团,只说官军阵上刘豫看得心惊肉颤,驰名的关胜难得赛过那巨汉不说,上前助战的亲信也没见得占了那恶汉上风,当下对宣赞道:“宣将军不出,更待何时?”

宣赞再忍不住,他如果怕死,当初也不会去梁山下战书了,当下一言不发,舞动钢刀,杀入阵中,单廷珪见状道:“相公为何不叫小将助阵?”

单廷珪说完,飞骑出阵,梁山阵中一将见状,痛骂道:“贼子敢尔!”上前截住单廷珪,目睹此人头顶熟铜盔,身穿团花绣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卷毛乌马骓,赤脸黄须,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朝本身逼来,单廷珪大呼一声:“兄弟撑住,我捉了这厮,便来助你!”

“梁山泊步军头领卞祥!特来领教关君候后嗣的本领,看你配不配得起这个姓氏!”那大汉大声道。

刘豫颇不对劲的巡睃了魏、单二人一眼,道,“既然都威震河北了,你二位竟然不知?”两人正难堪间,忽听宣赞替他们得救道:“此人不是卢员外!”

许贯忠点点头,目光不离疆场,只是俄然有些猎奇道:“卞祥兄弟的实在本领连小弟都不敢必定,哥哥又是如何得知他不下于那大刀关胜?”

望着对方阵营里跑出的一个面方肩阔,眉竖眼圆的九尺巨汉,正在中军观战的刘豫吃惊道:“这厮倒是好卖相,是王进还是卢俊义那厮?”

刘豫狠狠瞪了单廷珪一眼,复望向宣赞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宣将军如果临阵怯战……”

见林冲并未出言禁止,索超大喜,当即飞马而出,迎着对方阵中欲要助战者冲去,那人见索超来势凶悍,略略沉吟,暗道:“关将军夙来性高,此番他虽不能取胜,也不至落败,我上前助战,即使得胜,他也会引觉得憾!不如这阵前斩将之事,就由我来代庖!”

索超颇觉得然的点着头,俄然间只见对方阵中骚动,顿时眼神变得极其凌厉,怒喝道:“匹夫欺我梁山无人呼!”

话说阵中八将斗得如火如荼,这时官军背后俄然响起数十支响箭,梁山阵上智囊许贯忠见状大喜,对王伦道:“哥哥,必定是我军伏兵已然筹办好了!”

刘豫见说又望向单廷珪,单廷珪赧颜道:“身材倒是差不离,但不敢鉴定便是威震河北的玉麒麟卢俊义!”

此番梁山军除了两支马军外,其他马、步、亲军全伙下山,秦明、徐宁、栾廷玉、武松、李逵、史进这六营上万人马并没有随王伦一起,而是趁两军对垒之机,悄悄潜入官军背后摆布翼,进入了伏击圈。

关胜见一计不成,涓滴稳定,旋即调转马头,又和卞祥战在一处,只见他悄悄发狠,一刀险似一刀,毕竟此番如果不能得胜而归,只怕身后这一万多人马中的多数人,再也见不到明日初升的艳阳了。

“大哥,怪不得哥哥如此正视老卞,看他常日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把斧头在他手里,竟然有如此能力!”一样使斧的索超此时已是看得呆了,卞祥上山以后他曾数次应战,都被此人借端推却了。当初还觉得他是怕输了失了面子,哪知他反而是在为本身考量。

“我等都藐视了这位兄弟!”林冲目不转睛的盯着疆场情势,感慨道。刚才王伦准予卞祥出战,大伙儿还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不想此人竟有如此本领,不得不叫人暗叹王伦识人之准。毕竟这卞祥在盗窟非常低调,并未曾如何发挥技艺,而王伦竟然能一眼看出他的气力不在关胜之下,这份目光只怕连王进都有所不及。当下非常感喟,道:“这一战下来,天下人都会晓得这二位的武勇了!”

王伦莞尔一笑,点头不语,正在这时,忽见阵中八人折了一人,一员大将坠上马来,王伦见状将令旗一举,当即命令道:“擂鼓,放号箭,全军反击,务必击杀刘豫!”RS

王伦点点头,阵中这四场决斗,梁山泊可谓是占了绝对上风,卞祥对关胜不敢说必然胜,但也不至于落败,而袁朗对单廷珪,索超对魏定国,杨志对宣赞都是上马与中马之决,十有八九不会有失,当下转头道:“再等等,若官军有一二将坠马沦陷,便是反击的好机会!”

宣赞心中嘲笑一声,只做未闻,两眼目视火线,非常体贴的望向阵前的关胜。这时官军阵中,唯有他才独占体味,为何梁山泊并不调派卢俊义出阵。

卞祥既然出阵,内心天然稀有,此时那里惧他?当下猛夹千里白骦马,抡起开山斧,和这位传说中蒲东三杰之首战在一处。

想到这里,只见他仓猝调转马头,朝索超迎了过来,索超大喜,连名字都不问,一斧砍过,那将仓猝使刀挡住,索超识了这将斤两,大笑道:“比我大哥差得远了,且吃我一斧再说!”

卞祥见状不惊反喜,怪叫着挥斧迎敌,直使出压箱绝学,和这不成多得的敌手斗得是畅快淋漓。

但见刀斧相撞,地裂山崩,两人都觉虎口巨震,双臂发麻,都在心中暗赞起对方来。两人各展神威,各逞本领,来交常常,翻翻滚滚,不觉斗到五十回合,胜负不分。关胜见对方阵中一个知名之将,竟然也有这等本领,不由眉头舒展,对本日之战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只可惜卞祥既然敢追逐关胜,必然有他的筹算,何况又得林冲喝破,当下双手运力于斧上,说时迟当时快,就在大刀锋芒逼人之时,只见卞祥奋力将开山大斧往下一压,两刃相接,顿时火光四射,碎石乱飞,一时候关胜这招绝技竟然叫人挡下!此时不说梁山阵上见天价的喝采,就是官军中的宣、单、魏三将都不由大为扼腕,叹为观止。

宣赞突入阵中,对关胜倒不担忧,只是看出魏定国怕不是那使斧的敌手,迟疑是否要上前夹攻,忽听阵中刘豫痛骂,没何如取出弓箭,大呼道:“贼将看箭!”朝着索超射出一箭,索超当年在大名府和杨志没少较量,晓得神箭手的短长,仓猝避闪,只见一箭飞速从肩头掠过,惊起一身盗汗,悄悄咋舌道:“乖乖,如果再略偏几分,这九斤半岂不成了箭靶?”

宣赞不知为何,听到刘豫之言后仍在迟疑,只听单廷珪道:“小将愿往!”

只见两人又斗了一二十合,关胜拔马便走,卞祥那里肯舍,直奋力追逐,忽听林冲大呼道:“卞兄谨慎拖刀计!”

关胜见对方喝破本身图谋,当下不再迟疑,只见青龙偃月刀寒光一闪,忽地由下而上斫出,欲将卞祥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林教头和鲁提辖都是我盗窟栋梁,这类阵仗,也配轰动他们台端?我卞祥最不成器,以是特来应战中间!”卞祥亦笑道。

关胜初见卢俊义请战得逞,深忧会与义兄弟唐斌在疆场相见,这时梁山阵前跑出一条大汉,直叫贰心下一松,暗道声“忸捏”,出言道:“吾乃蒲东关胜,来将通名!”

刘豫“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卢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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