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云龙掀洪熄妖火 铁笛仙乔装唬奸僧

却说那李宗汤如丧家之犬普通,从二关带着残兵败将逃到三关处。风会接着,说了二关亦被宋军夺去。那云天彪听得宋军到来,只觉心中模糊作痛,潸然泪下。风会不解,问道:“哥哥,为何要哭?”傅玉道:“风将军有所不知,吾与天彪曾在浦东落草时,那鸟官府派了一个甚么大刀关胜的,传闻是关羽嫡派子孙,谁知真假?这厮伤了哥哥左臂。”风会道:“莫非旧伤复痛,不忍疼痛下泪?”云天彪道:“不止如此,吾儿云龙,便死在他部下偏将那边。”风会道:“既如此丧子之痛,谁不落泪?只当来日为兄长报仇雪耻则个!”几人论定,一面报之猿臂寨,一面松散戍守。恰是:水起雄关一阵风,连破二门无难处。不知三关如何攻破,且看下回分化。

远处戴宗见有如此妖人,不敢怠慢,穿戴起甲马,挺朴刀来斗。康捷见了,踩风火轮来迎,两个在风里斗了数合。未曾想康捷技艺更高,戴宗抵挡不过,便卖个马脚晃了晃,回身便走。康捷吃戴宗一晃,慢了几步才要追。两个从关下走到金沙岸,戴宗见速不及他,只做个蜻蜓点水式,踏水而走。康捷追到泊边,迟疑不前,大笑道:“我道是甚么神行太保,不过是个捧首鼠窜的兔孙。”大笑几声便也回营去了。

戴宗等人回营说了备细,宋江道:“且将鲍旭兄弟下去疗伤。”小校搀扶鲍旭去了。宋江、吴用展转正愁,公孙胜却笑道:“哥哥勿虑,贫道有一计,必擒此贼。”宋江、吴用大喜,问一清计出多少?公孙胜只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众皆大笑。连续几日,安然无事。

试看清容明貌仙,妖人恶兽怎痴连。

书停铁马金戈事,笔泄千军扫海天。

蚩妖固本伏雷道,恶火本来惧冽泊。

且说宋江、吴用等来到南山川泊前,安营扎寨,瞥见三关险要,吴用道:“尚不知仇敌真假,不成轻进,如有人能刺探敌情,方可一试。”宋江正暗自愁闷,上面神行太保戴宗道:“智囊说的,小弟愿走这一遭。”吴用道:“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须有几个头领帮手才是。”上面项充、李衮听了也自上前来,道:“我二人正愁无建功的机遇,此番让我兄弟随戴宗哥哥走这一遭,好有个照顾。”正说间,帐外冲进一个黑大汉来,大喇喇站在那边,叫道:“智囊哥哥又要用甚么鸟计,也让俺铁牛听些。”前面跟着鲍旭、吕方、郭盛,宋江道:“我与智囊等正商讨要事,你这厮何故私行出去?”吕方、郭盛道:“这铁牛非要进帐,我等禁止不住。”却本来是李逵、鲍旭正巡营返来,可巧听了些许去。李逵是个爱凑热烈的,听要去探营,自恃按耐不住的。这才闯进帐里来。那边智囊吴用见了,捻须一笑,悻悻道:“既你二人来了,便一同去,牢记,要听戴院长的。”李逵、鲍旭大喜,连连拜谢智囊。

诗曰:

劳劳野道贪嗔去,渺渺荒僧欲恚填。

关胜、林冲在外埋伏好久,不见门开,合法疑虑,遂令探路小校由云梯探信,小校回报说:“李逵等头领陷了埋伏,厮杀不出。”关胜、林冲大惊,正要派兵去援,忽起一阵暴风,又惊几个轰隆,那边火把灯光竟灭,顿时暗中无光,不一时,只见中门大开,散出一伙贼兵来,口里喊到:“见鬼!”四散而逃。关胜、林冲本不解其意,但见关门开,不成错失良机,便叮咛军校从两路杀出,直入关去。几人入得关来,见李逵等人浑身浴血,地上躺着贺承平尸首。脖颈上一处刀伤,原是之前乱战时,恐被活捉。因而拿压衣小刀自刎而死。

次日,宋江领世人于女墙之上眺望二关,蓦地回想起当年梁山聚义,嗟叹不已。宋江正看时,俄然一阵怪风袭来,吹得雄关牌匾吱呀作响。宋江遥看时,那“雄关”的“雄”字跌了下来,世人见尽皆不解,林冲道:“小弟昨日做得一梦,或应在此事上。那日小弟沉沉入梦,忽觉六合变更,不知身在那边,便驾马前行,遇着一个矮胖的和尚,穿着褴褛,形似疯颠,持一把便利铲,便与小弟打斗,我不欲争缠,正要走时,却浑身乏力,跌上马来,见和尚一拳打死小弟坐骑,张嘴大笑而走,那马儿悲鸣一声,竟似晁天王模样,我正要诘问,已醒转将来,不知何解?”吴用道:“和尚秃发,又生的矮胖,张嘴大笑而走,正似板赖蛤蟆,那日曾头市中,林教头曾言有两个和尚,诓天王丧命,莫非就是这法通、法慧?”宋江怒道:“前日害我天王哥哥,本日必报此仇。”世人仇恨不已,林冲怒道:“当日里未曾救得晁天王,实在懊悔不已,现在妙手刃仇敌,以二秃驴首级,一来祭天王哥哥英魂,再来也可为本地百姓报仇,三来重夺关隘,令众贼胆怯,也好彰显我梁山军神武之威。”吴用道:“林教头所言不虚,此一番定叫他有来无回。”宋江道:“这二关如何拿下?”吴用道:“小生这里思得一计。”宋江道:“计将安出?”吴用道:“只需寻几个精干头领,是夜袭关,翻开关门,雄师一举杀入便可。”宋江大喜,叫陶宗旺多造云梯飞索,各自履职。吴用又暗里唤过几个头领叮咛些军务,世人自去履职散了。

正中间立着二位,一个黑汉,手持双板斧;一个丑汉,横着丧门剑。那黑汉赤身赤身,公然黑旋风,这丑汉狰狞鬼脸,真赛丧门神。刺斜里另有两个,一个舞团牌,描画鬼脸;一个耍标枪,正要击人。恰是:双板斧明晃晃欲劈人头,丧门剑吃喇喇要斩人腰。标枪要瞄人眼,飞刀要伤人面。

那范成龙正要走时,黄信拍马赶上,一剑刺死。黄信上马砍下首级,自返不题。林冲与世人一起杀散贼兵,回到关内,见走了李宗汤,又有两具尸身,走近看时,二人双目凸起,面色惨白,面上俱是惊骇,世人皆感觉奇特。李逵正要上前看个明白,屏风后突转出个披头披发白衣男人来,却吓得李逵连蹦三跳。世人见了都惊,李逵恼羞成怒,举起板斧便要劈脸,中间转出一个道人来,李逵又一惊,那道人道:“你这黑厮,莫不是要对兄弟动手?”李逵定眼观瞧,倒是一清道人。李逵悻悻道:“我的爷,你出来吓甚么人,众家兄弟都在这里,那另有甚么兄弟?”那白衣男人道:“铁牛哥哥却不肯认我这个兄弟了?”便撩起披发,世人来看时,方知是马麟,马麟前面跟着侯健。世人问罢启事,说是受了智囊吴用的计,扮作晁天王英魂来助兄弟们一臂之力,未曾想,这俩贼秃见了,竟被活生生吓死畴昔。世人听罢,尽皆大笑。笑罢,林冲见二贼秃尸首在地,心中忽的升起一阵知名火起,拔出腰间宝刀砍下二贼秃首级,命军士用竹竿挑起首级并道:“天王哥哥,此是那日害你的两个贼秃的首级,兄弟本日替你报仇了。”李逵等亦是不作声,默哀晁天王。逐请宋江来二关驻守,吴用令李俊、童家兄弟驻守一关,其他将领随宋江入了二关,世人清算兵马,各自安息不题。

却本来这风火轮分做两个,一个风轮,一个火轮。那火轮天然怕水,用这泊水一浇,火便灭了,再转不动。康捷一只脚独踩着风轮,堪堪立住,正待要挣扎,水里汆出两小我来,一人抓他一只脚,便拖入水里去了。这时又汆出一人来,夺过双锏,着脸便打,却把康捷青蓝神采打的满脸桃花开。几人在泊里打斗了一番,将康捷捆绑了上船。要问这几人是谁?船上那位恰是一清道人公孙胜,水里的便是童威、童猛,打人的恰是混江龙李俊,这一番便是公孙胜的战略,好教康捷无处发挥,先人有诗叹道:

不说贼兵如何扼守,却说宋江等见关隘光复,贼兵尽退,照顾人马入关中坐定。李逵等献真祥麟头颅,宋江大喜,犒赏李逵。公孙胜、李俊近前,童威、童猛缚着一人,推到公明面前,众豪杰都看那捉来的贼,李俊道:“我兄弟受公孙道长计,在水下埋伏,看这厮将跌下来,便捉了返来。”宋江问那贼道:“听闻那伙猿臂寨里有个青面的贼首,唤作康捷的,你这猿臂贼叫甚么名字?”那贼跪着道:“小的不是猿臂贼。”宋江笑道:“你在这里被捉的,还说不是猿臂贼么?”戴宗在旁道:“贼首里阿谁康捷,便是此人。”那贼忙说:“诸位大老爷不要认错,那康捷是悍贼,小的是个剪绺贼,若还送官,罪名有轻有重。断断弄错不得。”戴宗道:“你清楚就是康捷,还混说甚么。”那贼道:“康捷已死过的了。”吴用笑道:“康捷几时死的?”那贼道:“康捷阵前受了箭伤,回寨里死了。”吴用道:“我等却未曾放箭。”那贼道:“不是箭伤,是刀伤,是我康捷说错了。”大众皆笑道:“本来你是康捷。”后被锁了琵琶骨,送回张叔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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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见缚了康捷,批示雄师掩杀过泊去,直到关下。关上真祥麟、李宗汤见失了康捷,更不敢出关。关下宋江号令强攻,陶宗旺、孔明、孔亮率人架起云梯,李逵、鲍旭、项充、李衮捷足先登。关上真祥麟并李宗汤仓猝遮拦,怎遮拦得住?那真祥麟待要拔出飞刀,却被鲍旭一剑砍下臂膀,李逵上来一斧又砍下头颅来。李宗汤见状早吓得盗汗直流,那里敢战?只得低头哈腰便走了。李逵等人也不去追,他杀下关隘,抢开关门。关胜、林冲、花荣、宣赞、郝思文带领马军突入,一阵冲杀,杀得贼兵哭爹喊娘,觅子寻爷,四散而去。前面吕方、郭盛、郁保四等打着灯号护着宋江、吴用观战。此一番天罡地煞各显神威,将士用命,头领敢拼,只一役大破南山一关。李宗汤带着残兵败将逃至二关,南山二关守将乃是法通、法慧、贺承平、范成龙。几人见李宗汤狼狈而来,忙问备细,李宗汤说了兵败失关一事,康捷被擒,真祥麟被斩。世人大惊,一面派人往猿臂寨报信,一面严加死守,不敢忽视。

是夜,宋江叮咛军令道:“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并孔明、孔亮、陶宗旺,携云梯飞索,领步军攀墙先登。关胜、宣赞、郝思文与左边埋伏,林冲、黄信、孙立于右边埋伏,待关门一开,一齐杀出。其他头领随我镇守一关。”宋江四下里看时,却不见了公孙胜、马麟、侯健,正待要问,吴用道:“小生自有效他们兄弟处,以是不在。”宋江了然。叮咛已定,是夜攻城,李逵等在关外时,但见旗号林立,灯光闪动,不见几个守职贼兵。鲍旭道:“守备如此疏松,岂不有诈?”李逵道:“哪顾得很多,杀出来便了。”世人然是,随架起云梯,投掷飞爪,一股脑登了女墙,先杀翻了守备的贼兵,趁着月色摸入关去,一团人在里抹了半晌,不见人影,各自怪哩。顷刻间,四下里灯火透明,一团团喽啰涌入,为首的恰是贺承平,贺承平大笑道:“法通、法慧二位徒弟卜卦祈得你等要来夜袭,自当中了我等埋伏,既如此何不受死?”李逵痛骂道:“贼矬鸟,纳命来!”不由分辩,提斧便砍,一旁李宗汤提刀抵挡,一时四下里便翻打起来,好不热烈。李逵等左冲右突,总冲不出重围,只好死命抵挡。

火灭风停方报恨,魂消魄散且平冤。

不说宋江如何安营,且说戴宗、李逵等出了营寨,唤过几个海员叫船只渡泊。几人度过一半,见对岸金沙岸上窜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恰是真祥麟,那边真祥麟隔岸大声道:“你们这群鸟男女,怎敢来夺我水泊!”觑见戴宗,从腰侧抽出飞刀喊声:“着。”这里李衮眼疾手快,架团牌来挡,铛的一声,飞刀正中团牌。李衮骂道:“你这鸟人,敢伤俺家头领。”却恼了中间一个恶星。那八臂哪吒项充见了真祥麟较近,抽出飞刀喊声:“中!”真祥麟侧身躲了,正中身后一个牙将。真祥麟见死了牙将,肝火上涌,双手齐用,只连续串丢出四五把飞刀。那边项充未曾惧他,亦从团牌上取下飞刀来,丢出五六把飞刀去迎。几把飞刀在空中相撞,惹得泊里噼啪乱响,火星四溅。李衮见项充不能取胜,也掷标枪来助阵,只一枪标中真祥麟胯下坐骑。那真祥麟滚落马下,吓出个浑身盗汗,牙齿颤抖。真祥麟见状不敢再斗,赶紧撤回关隘。

是日天明,戴宗一人前来叫关,那康捷来迎,大笑道:“部下败将又来送命?”戴宗道:“前日里是我吃坏了肚子,未曾真输你,此番你我再斗,我定胜你。”康捷道:“就知嘴硬,本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翻出风火轮踩在脚下,掐诀念咒。戴宗绑定甲马,亦掐诀念咒。戴宗回身便走,康捷死追。两个又在风里追逐,本日里康捷却追不及戴宗,本来戴宗也受马灵千里之法,天然追的没那么紧。康捷一起追到泊边,不见戴宗,却见泊心一架小舟,上立一人,仙风道骨,手持宝剑。康捷正疑,那道人道:“你便是贼子康捷?”康捷道:“你是何人?那神行太保却在那边?莫不是怕死,做了缩头乌龟。”那道人大笑,招手道:“你却敢与我斗上几合么?”康捷见他一人一舟,不似个武将,心下生了几分勇气,笑道:“你却觉得我不能翻山过海么?”说罢,脚踏风火轮越泊飞来。那道人见他来,掐诀念咒唤声:“疾。”拿剑一指,斯须间,风起浪涌,一排排巨浪望康捷拍去,康捷未曾防备,只把脚下那只火轮浇灭。

妄言胡言诡术多,足行利法怎得脱。

且说真祥麟回寨里说了备细,康捷听罢大怒道:“好教他来,尝尝我等短长处。”话音未落,只听得关外有人痛骂,世人上关来看时,关外站着四个大汉,但见:

关上世人见状,不知何意,关下李逵跳将起来道:“兀那缩头的龟儿,肮脏的撮鸟,敢和你家黑旋风爷爷打一场么?”一旁鲍旭道:“哥哥,想必这些撮鸟不敢与我们做对,以是做了那缩壳的乌龟。”李逵、项充、李衮三个听了,便在那大笑起来。这一笑,早惹怒关上一小我,那人道:“二位兄弟稍待,我且去会他一会,好叫他们晓得我们的短长。”那人下得女墙,提枪驾马,携着三十骑来到阵前,大呼道:“吾乃大刀李宗汤也,敢与吾一战吗?”那边鲍旭听了大笑道:“就你也配以大刀自称?可不知我梁山五虎将也有个大刀关胜?”李宗汤道:“阿谁甚么大刀关胜的,妄称本身是关云长后嗣,先是落草为寇,后做朝廷鹰犬,怎敢与吾同语?”李逵等四人听损了兄弟名号,大怒,一齐便上。李宗汤仓惶应战,只办得架隔,遮拦不住。拖了刀便走入马军队里躲闪。李衮见李宗汤要走,那里肯放,抽枪便望李宗汤标去,李宗汤耳听得风声正紧,只顾在队里乱窜,堪堪躲过。那边李逵、鲍旭也早杀翻了十几骑。关上康捷见势头不对,便下关来助阵。世人看时,那康捷边幅奇特,赤发巨口,神采青蓝,眸子碧绿,长不满六尺,骨瘦如柴。康捷痛骂道:“泼贼,休要伤我兄弟。”说罢,舞双锏来斗李逵,斗不过三四合,转头便走。李逵正杀得眼红,挥板斧来追,却见那康捷望空中一跃,取出风火轮踩在脚下,掐诀念咒一番。回身挺锏来批李逵,李逵舞双板斧抵挡。项充、李衮见李逵苦战,要来助阵。那边李宗汤舞刀批马拦住,不得近身。那康捷见胜不了李逵,转风火轮又去战鲍旭。鲍旭正杀到手顺,未曾防备身后,康捷看着鲍旭后心教亲,一锏将鲍旭砸翻。幸得鲍旭甲厚,未曾受大创,滚地而起,但也肩膀上中了一锏,舞不动丧门剑,当啷坠地。项充、李衮见此,瞥了李宗汤,来助鲍旭。李宗汤知他标枪短长,也不敢深追。项充护住鲍旭,李衮拾起丧门剑,李逵见伤了鲍旭,也来护住,是以上康捷不敢近身。四人只得退到岸边,船上小校策应着,回自家营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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