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看罢来人,心中暗自喝采。当即说道:“耶律将军,你本是辽国贵族,如何不想复国?那辽国郎主已在我大宋海内安息。现在我大宋正举“复辽抗金”的大旗,何不归降我大宋,再图大业?”耶状师闻言,心有动容,深思半晌,说道:“我虽曾是辽人,然大金待我不薄,如何悖逆?本日之战,我必尽力以赴!”说罢,挥动兵器,教摆布海员推船,冲向宋军。李俊、燕青两个见说不动,只得佯装败退,一发都登陆来,往南范阳郡去。
那边耶状师看得细心,就跟着登陆,往南去追。前面陀满郜见状,恐其有诈,忙来劝止。耶状师道:“敌军败退,天然要追,怎地畏畏缩缩?”因而引兵去追。两个追至半路,忽闻两边喊杀声响。放眼望去,左边是秦明,右边是董平。秦明手持狼牙棒,董平则使双枪,二人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过来。耶状师大惊失容,仓猝命令撤退。回身看时,恰是玉麒麟卢俊义一彪人马。一旁石秀喝道:“耶律将军,俺家元帅卢俊义早已等待多时,还不上马拜见?”陀满郜目睹得退路被截断,恰是情势危急之际。因而来劝说耶状师:“现在这般窘境,不若投降也好。”话音未落,耶状师便道:“休要再提,即使死了,不肯背降。”说了,引军左冲右突。
一起无话。看看是日天明,正来至涿水,早有李俊来迎。卢俊义道:“如何不取金兵涿水大寨?”李俊道:“不瞒元帅,俺曾亲领水军冲阵,本要占了贼巢,谁知岸上忽来一彪金军援兵,就把俺的人杀散,是以不敢交战。”卢俊义道:“倒是甚人?”李俊道:“见打一面军旗,上书:‘大金国御前御林军批示使耶状师’。”世人听得,有燕青道:“既姓耶律,恐是辽国旧部。可用招降之计。”卢俊义道:“所言极是,明日渡水再战时,可申明备细,教其投降。”朱武道:“若招降不能,则可引其登陆,教元帅亲往擒之可也。”当下计议已了,各自散去。
梁山上,好相逢。现在水泊也成空。焰光剩把残躯照,战死疆场为义忠。
卢俊义见状,又来大声劝道:“耶律将军,局势已去,何必苦苦挣扎?归降我大宋,共抗金兵,才是正道!”耶状师大怒道:“兀那厮土鸡瓦犬,也来教俺正道?来来来,快与俺大战三百合利落!”说了,舞动那杆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望卢俊义劈来。卢俊义见状,不肯胜之不武,便要上马来斗。摆布石秀见状,叫一声道:“何必元帅出马,且看小弟本领。”说了,上马横一把朴刀赶将去。两个就在步下厮斗,看看斗了四十余合。石秀见斗他不过,深思一个战略。因而卖个马脚,跳出圈子外来,叫道:“且歇!”耶状师不知是计,赶来问道:“你如何不战?”话未说完,只见石秀手起刀落,要斩耶状师。耶状师但凭技艺躲过,骂一声道:“贼厮,却耍心眼。”说了,横刀登时,把刀刃插入土中往上一掀,泛动起很多沙尘。石秀顿时迷了眼,不敢再战,回身便走。扬尘里耶状师大步来追。早有杨雄瞥见,恐石秀性命不保,也大步流星,横刀来斗耶状师,当下救了石秀。那边耶状师笑道:“一个不敌,又来一个寻死?”顿时斗作一团,看看斗了二十合之上,耶状师亦卖个马脚,放杨雄入怀里来。恰是:一招不敌一招敌,一个走了一个走。不知杨雄胜负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臂健弓开满月,腿坚靴走流星。卧蚕眉下两眸明,贵体浑如银锭。
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随波浪九天来。
诸事完整,宋江与一众豪杰在衙内厅上论事。宋江道:“金军逃至涿州,当思进取,不知有何战略?”吴用道:“此去涿州,要渡涞水、涿水两处,天然用水军前锋才是。”宋江点头。当下李俊、张横两个出列道:“但凭元帅、智囊叮咛。”吴用道:“你二人率本部水军为前锋,先破金军于涞水,我等雄师在后,阮小五便护持摆布。”李俊、张横二人领命,带领水军,进发涞水去了。
徒单捷达、陀满郜二人大惊,正要转走,捷达道:“不急退兵,且引这伙宋军去火器营,叫他晓得水深炽热。”说了,两个引兵,且战且退,穿营而过。张横早瞥见两个将军打扮的,把陀满郜面庞看得细心,喊道:“爷爷来报白日之仇,教你吃俺板刀面!”引很多靠近的士卒赶上。张横穿了一营,又过一寨,目睹得追上。忽见前面金兵放火,就把火箭、火把投射将来。张横用刀扒开很多箭矢,正要追来,只听得摆布营里霹雷隆炸响,恰是明火点了很多引火之物,把全部营寨烧起来。看看周遭:正如火焰山,浑似老君炉。宋军被烧的焦头烂额,又抵触不出。远处李俊见了,瞥了金兵,返来救火。只是那边救得下?目睹得张横一部人马活活烧死在内里。可叹豪杰船火儿,就此葬身火海中。有一首《鹧鸪天》叹曰:
火性炎情语似钟。当年摇撸满江红。滥觞醉酒谁关月?刀落人身断啸风。
且说宋江得了动静,哀思万分,只是再哭无泪。当下吴用道:“水军看看少了,当去柴大官人处取张顺、王定六返来才是。”宋江道:“便依智囊。”当下遣戴宗前去取人。卢俊义道:“哥哥可进兵涿州。”宋江道:“此时劳烦贤弟做个前军,自点足人马前去。”卢俊义领命,当下点了秦明、单廷圭、魏定国一部,董平、欧鹏、邓飞一部,杨雄、石秀、李忠一部。再提调燕青、朱武相伴,共三部人马先行。卢俊义引军到度过涞水,先与李俊留下水军汇合。水军小校道:“我等奉李将军的命,在此救火,方才把张横将军尸身埋葬。”卢俊义等就来祭奠张横。祭奠已了,发军北上,与李俊汇合。
却说完颜宗弼先是听得动静,说:“秦明在南门搦战。”完颜宗弼不觉得然,只教死守。厥后徒单捷达恐是声东击西之计,就说:“他南门搦战,恐是要袭我北门,须遣一员大将守把北边白马山,方能放心。”是以完颜宗弼这才遣夹谷烈俊守把庙门。只是此时现在,又有败军来道:“夹谷将军与敌将双双摔死在山崖下,宋兵已然翻过城墙,翻开北门,放关胜一军入城来了。”金兵听得关胜大名,一个个魂飞魄散。完颜宗弼深感局势已去,无法,只得引雄师从东门走了,望涿州而去。完颜宗弼一起败退,身边虎将皆已惨死,心中沉闷。郁郁行至涿水河边,瞥见一水清澈,听得浪声滚滚,更是不悦。摆布徒单捷达劝道:“恐宋军紧追猛打,俺愿领一队在岸边埋伏,前锋且入城中守备。”完颜宗弼不肯,只道:“兄弟随俺多年,怎能摒弃摆布?”捷达道:“前锋情意,小将深知,何如兵行险着,且容我断后。”完颜宗弼见其眸中刚毅,也不禁止,便道:“兄弟高谋大智,俺去城中清算兵马,定等兄弟返来。”两个说了,分兵而去。
次日天明,卢俊义自不会水,便叫燕青跟从李俊,带领众将渡河,与金兵再战。河对岸金兵见状,忙来报知,耶状师便与陀满郜两个为首,出阵在水里摆定船只。两军比武之时,燕青大声喊道:“劈面金兵听着,尔等首级但是耶律氏先人?”金兵阵营中一阵骚动,只见耶状师出阵答道:“恰是!吾乃大金国殿前御林军批示使耶状师是也!”燕青看那人时,确是一表好人物:八尺五六长身,刚正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非常腰细膀阔。手搦一杆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威风凛冽,有天人之姿。曾有一篇《西江月》,单道此人模样:
且说李俊、张横领了将令,整点军马,水陆并进,引一千水军,分作一百只船上,摇船擂鼓,唱着山歌,不日便到了涞水。远远见了水势大好,对岸草建数十个寨扎,寨便也屯着五百只战船,船上有五千来水军。为头徒单捷达部下有个会水的牙将,名唤陀满郜,统领这很多人马。此人原是北安州滦水里梢公,当兵时被捷达正视,做了一员水军总管牙将。
锦帆未落兵戈起,难过龙舟更不回。
当日李俊等乘驾船只,从激流下水,摇上滩去。金军水寨里,这个总管已自知了,就来与徒单捷达群情。筹办下五十连火排。本来这火排只是大松杉木穿成,排上都堆草把,草把内埋没着硫黄焰硝引火之物。把竹索编住,排在滩头。这里李俊、张横两个只顾摇上滩去。阿谁水军总管在上面瞥见了,就打一面干红号旗,驾只快船,顺水下来。看看打扮如何?但见:
此时张横已在岸上,看身后火光冲天,没了退路,只得引水军步行,绕开金兵,寻路归去。绕道上游,一个个脱了铠甲军火,投入水里,渡河归去。大半士卒尚不及入水,都被乱箭射死。度过涞水时,已十去其三。两个都在西南岸上汇合,退兵五七里,才安营扎寨。当时二人在寨内商讨,张横道:“不能强攻,怎地攻取?”李俊道:“此时败退,金兵必定觉得我军不能渡河,若用计赚之,必能胜利。”因而唤来几个水兵,如此这般叮咛了一番。是日夜间,金兵正在营中安息,俄然听到河边传来喊杀声。陀满郜仓猝带人前去检察,只见河中有很多划子,船上灯火透明,灯号上写着“水军大将混江龙李俊”。陀满郜望了一遭,暗忖道:“想必白日里我等火攻,宋军东施效颦,也要火攻。”便道:“莫教这伙宋兵靠近!”叮咛射箭投石。金军攻了一回,不见反击,心中正疑。徒单捷达道:“恐是疑兵之计。”因而遣几个水性好的撑船去看。返来报说:“上面无人,都是空船。”捷达大喊:“不好,入彀也!”话音未落,只听得上游金军乱作一团。本来李俊、张横二人趁机率军潜水,从上游度过涞水,杀向金兵北寨。金兵毫无防备,被杀得大败,死伤无数。
长枪在手悬冰刃,涞水河中正伟雄。
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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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快船顺水摇将下来。渐近,张横瞥见,喝令海员放箭。那只快船便回。张横急于建功,便叫乘势赶上滩去。那只快船傍滩住了,阿谁总管却跳登陆,很多海员们也都走了。张横瞥见都到滩上,便都泊岸,上河滩去追。只见远处徒单捷达把旗一招,金鼓齐鸣,火排一齐点着,望下滩顺风冲将下来。背后大船,一齐喊起,都是长枪挠钩,尽随火排下来,只顾乱杀敌军。李俊见势大难近,便把船转舵,且战且走。李俊兀安闲船上迎敌,火排连烧将来。见前船得胜,沿江岸杀来,只得仓猝转船,便随顺水,都退回西南岸边。阿谁水军总管,却上火船,杀将下来。就把宋军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万字头巾发半笼,白罗衫绣系腰红。
再说关胜进了北门,与解宝、燕青汇合,杀将入城。见金军早走了,又来翻开南门,放秦明一军入内。当下搜杀残剩金兵,又放榜安民。看看天明时节,再请宋江到此。宋江看了一遭,不观点珍,问道:“解珍兄弟安在?”燕青这才把备细说了。宋江等闻言,沉默不语。解宝哭的肉痛,众豪杰都来欣喜。宋江道:“速派人去崖下取回尸身安葬。”当下叮咛已了,寻回尸身安葬,不在话下。
四窍八环常伴,三尖两刃雷霆。鎏金兽铠更狰狞,凤翅兜鍪黄鼎。
那大火烧了多时,照亮半天涯红光。李俊目睹得这般气象,心中多有悲忿,因而一面遣人与宋江报知,一面留下五十人救火,一面引军北进,再征涿水。不必絮繁。
话说燕青问过备细,大呼不好。心中深思道:“这里既有埋伏,城内必有重兵,解宝性命堪忧。”因而不敢怠慢,当下引军也都翻墙入城。入得城里,寻墙望南门走。行之不远,果观点宝在彼,因而两军汇合。解宝正在门前杀到手顺,忽闻前面喊声,觉得是金兵绕后,返来看时,倒是燕青早到。解宝问道:“兄弟怎地到此?”燕青答道:“吴智囊怕你不能取胜,教小弟来帮衬则个。”解宝又问兄长解珍如何?燕青不敢答复,只道是:“先开城门,夺了城池再说。”解宝认理,因而二人就扼守军杀散,翻开城门,放进关胜的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