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胜将投笔从戎 天目将迎回双鞭

一年后,韩滔与父学完自家兵法,后应武举做了赋闲的参将。只可惜当年奸臣当道,不能用人。韩滔虽文武双全,却只落得藏匿京师。厥后殿帅府见韩滔带兵有度,调遣夺目,善使一条家传枣木槊技法,也只让他做得团练使。后因精通对阵之法,与人斗阵,百战百胜。便呼为百胜将军。自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诚有此言也。正如古诗所言:

第七日夜晚,月色暗淡无光。彭玘正凝神灌输之时,俄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氛围变得阴沉起来。呼延灼灵魂缓缓闪现,只是眼神苍茫,似不知本身已死。彭玘见状,忙上前答礼道:“将军,可认得我么?”呼延灼听闻见了,惊道:“彭玘,果然是你!”彭玘道:“本日将军已死,我奉天王哥哥并公明哥哥将领,请将军英魂回梁山泊相聚。”呼延灼听后长叹一声道:“吾平生交战,一世英名,毕竟难逃一死。”彭玘安抚一番道:“将军寿终正寝,不必过于伤悲。”呼延灼又道:“既然本日头七,可否容我回家一看。”彭玘不敢违背,两个回府邸看了。就见妇人教子有方,都在守孝。呼延灼欣喜道:“我呼延家后继有人,吾心甚慰。”说罢,又取了披挂,两个望梁山泊去。于路上呼延灼问韩滔如何不来?彭玘道:“本来是我与韩滔同来,只是路遇荒村,野鬼拦路。不知如何,韩滔兄弟便留下看视。现在我等可去策应。”两个说了,一起赶回荒村。

意气文章终不了,流光旧事莫能裁。

不说韩滔留下如何,却说彭玘一起望都城来,因为担搁光阴,到时早见呼延灼身故国丧。天下百姓共哀。都城高低,无不嗟叹。更有天子御笔丹誊写下一首《三奠子》悲悼,词曰:

韩滔见状,与彭玘道:“看是淹死的鬼,如之何如?”彭玘眉头微皱,低声道:“莫管它如何死的,我们另有要事在身,不成担搁。”韩滔点点头,提剑向前一挥,喝道:“休要胶葛,不然剑下无情。”那几个幽灵却只是跪地不起,口中呜呜作响,像是在求救普通。韩滔善心一点,便道:“我等既是都地盘麾下阴将,怎能见磨难而不救?兄弟怕误了日期,可先去迎呼延将军返来,我安闲这里与其解难。”彭玘初时不肯,韩滔三说五说,彭玘好歹应下道:“兄弟保重,不成乱来,只等我返来。”当下商定了。次日夜里,二人分路而去。

看看七八日,两个到达荒村,彭玘四下里来寻韩滔不着。呼延灼远远地见这荒村满盈着一股浓雾,到处透着诡异。呼延灼皱眉道:“此处好生奇特,莫不是有妖邪作怪?”正说着,火线模糊传来韩滔呼喊之声。二人赶快奔去,只见韩滔回马而来,口中喊道:“且回!”两个不知甚么环境,只是回马便走。三个走了多时,才肯勒住马。当时彭玘问韩滔道:“兄弟怕甚么?”韩滔道:“此处我已探得明白,只是何如不得。”呼延灼道:“有甚么何如不得?”韩滔闻听呼延灼问了,这才与呼延灼答礼,答道:“这村中冤魂尽皆是淹死的,只因上游决堤。小弟望上游见了,只瞥见堤坝之上竟有一道深深的剑痕。此乃报酬而至,定是有人用心为之,形成水淹村落,这些冤魂才不得摆脱。”韩滔直说的满脸仇恨。

话说林冲听鲁智深唱了一篇颂子,兴趣索然,乃道:“公明哥哥,我这里也有一首诗词,不知哥哥要听么?”宋江道:“林兄若要唱,愚兄洗耳恭听。”林冲就把本身写得诗词唱出来,恰是一首《破阵子》,唱道:

望将军世代,建国兴朝。骑骏马,舞鞭稍。盔明尘内影,袍透冷风萧。恨相望,哀光阴,不轻饶。

幼辞父母去乡邦,铁马金戈入疆场。

只说又是一岁,晁盖灵光一现,笑道:“又有一名文士要归山来,不知那个前去策应则个?”宋江闻言,大喜道:“不知是阿谁文士?”晁盖便把姓名说了,有分教:没羽箭来讲旧事,浪里跳再赚神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韩滔、彭玘领命下山,一起疾行。两人不带兵卒,为避日光,夜行晓宿,转走山林巷子。看看行了两夜,来到一处荒村。此时天气渐明,两人商讨道:“只怕太阳出山,你我灰飞烟灭,需寻一处歇脚,待日头落了再行。”欲寻个住处歇脚,因而入荒村来。两个刚进村口,便觉一股阴沉之气劈面而来。正走着,俄然一阵怪风刮起,风沙迷眼间,似有黑影闲逛。彭玘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敢挡吾等引兵来路!”话音未落,只见几个孤魂野鬼,身上湿漉漉德耸峙在彼。韩滔瞋目圆睁,抽出腰间佩剑,与彭玘并肩而立。韩滔道:“孤魂野鬼怎敢拦路?还不速速退开!”那鬼闻言,扑腾跪倒,嘴里要说些甚么,却喷出水来。

四海承平无奇迹,青铜愁见鬓如霜。

腹饥惯把民气食,口渴曾将虏血尝。

是日,单说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两个引兵下山,于路未曾遇见甚事。二兄弟便就顿时扳话,当时彭玘道:“兄弟人称百胜将,然自上梁山起,不见多少胜迹,只怕百胜将之名后代难保。”韩滔闻言,略有惭愧,只是说道:“兄弟不知,我这百战百胜之名并非说我。倒是说我带兵有方,麾下兵卒无往而倒霉。”彭玘大悟道:“说的也是。闻听你家家传有兵法,只是未曾阅过。但也不见你阵前利用,倒是为何?”韩滔道:“家传兵法,不过前人栽树,先人乘凉。我梁山自有吴用、公孙胜、朱武三位智囊在,何必我来班门弄斧?”彭玘说道:“只怕是韩家兵法,后继无人了。”两个哀叹了。

截发为绳穿断甲,扯旗作带裹金疮。

试看现在人物,豪杰豪意难留。怨气哀魂谁不释,一骑江湖任自在,仍然豹子头!”

本来此人学了些歪门正道,会一个五鬼搬运之法,因要修炼至阴至狠的恶鬼,才把这一村之人尽数淹死。呼延灼见状,转使神威,一鞭一个都打得魂飞魄散,当时笑道:“生前千军万马我都不惧,怎怕你三五只恶鬼?”那人见恶鬼都不能取胜,自知胜算无几,又使个不晓得甚么法遁走了。三个在洞内寻了多时,不见其人,彭玘道:“无法走了贼厮,只是天王、公明二位哥哥孔殷将军回山,就此作罢。”呼延灼只得认理,三个便弃了山洞,一起赶回梁山。

冷雨凄凄月未开,寒宵戚戚有声哀。

世人闻听林冲唱罢,一众喝采。宋江赞道:“好个豹子头!萧洒还是。”当日,世人都来吃酒,好久方散。

当时晁盖、宋江早早在金沙岸上等待了,见呼延灼归山,世人欣喜,都来道贺。酒菜之间,呼延灼说了来时荒村山洞的备细。当时吴用等也早在山上,吴用听罢,问道:“小可曾闻我等灵魂不成干预阳间之事,哪怕天王哥哥也只是托梦奉告,厥后张顺冤魂报仇也是借用张横肉身,你三个怎能与活人大战三十合之上?”呼延灼听闻此言,也是一愣,细细考虑后说道:“吾等当时并未多想,只觉那人虽是活人却透着股子邪气,打斗起来与凡人无异。”众头领皆面面相觑,甚是迷惑。宋公明笑道:“只因我封为都地盘,部下阴将可与邪祟作战,此乃本分。若非邪祟,便不能战之。”世人大悟。

诗曰:

洞内阴暗潮湿,披发着腐臭之气。行未几远,便听得一声道:“何方宵小,竟敢前来送命?”呼延灼大声喝道:“你这作歹多端之人,害死浩繁无辜百姓,本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挥动双鞭冲上前去。只见那人手中长剑一挥,来刺呼延灼。呼延灼侧身避开,韩滔与彭玘也纷繁脱手,从两侧夹攻。只是那人剑法凌厉,又因洞黑,瞧不考虑,一时候三人竟占不到上风。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看看三十合之上,那人早不敌呼延灼三个,当时卖个马脚,望洞内去了。呼延灼三个紧追直上,看看来到洞内,就见很多恶鬼劈面而来。三人只得抵挡,难进寸步。

却说当时,辽军兵临城下,那教员所言治国之言,忽的荡然无存。韩滔大为震惊。心中暗忖道:“在这乱世之秋,国度危难之际,嘴上工夫,纸上文章再短长,都不及剑锋管用;有技艺傍身能够统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平治乱世,安国兴邦;退万步讲,一方守城将领也可保全一方百姓。”当下拿定主张,便跪在父母面前,说了一番抱负。韩父见其子一片赤胆忠心,悟性也极高,具有习武的天赋,以是便把家传独门枪槊之法并十八般技艺尽数传授给韩滔。韩滔生性聪明,心灵手巧。不上三年工夫,那十八般技艺学得非常精通。其父看韩滔长进颇大,非常欣喜。赶紧与韩滔道:“我家自有一套兵法,乃是先人堆积《太白阴经》、《练兵实纪》之所长,独撰此书。本日见你长进的紧,便讲授给你。你可记着,这门学艺,切勿别传。”韩滔大喜受拜。

众看官不知,这里说一段韩滔旧事。众所周知,这百胜将韩滔在未被逼得上梁山之前,但是陈州团练使。更有赞诗一句道:“韬略家传远。”其人自小家道不错,出世书香家世。韩滔小时乃是个温馨斯文的孩子,整天嘴里念着的不过是些“子云诗曰”等等。固然祖上皆是武官出身,然家人开通的紧,乃至都未曾想过让韩滔走习武之路。直教一心只读圣贤书,写就惊世之作,夺个状元魁首便好,将来风风景光走上宦途,造福百姓,也是一番心愿。实则天不遂人愿,正如鄙谚道:“乱世出豪杰;时势造豪杰。”韩父为韩滔请来授业经师,但是周遭五百里驰名的大儒。这位教员博学多才,常给韩滔讲授经史子集。有道是:“学会文技艺,卖与帝王家。有了满腹经纶,便能够考取功名;有了功名高中,便可管理国度、忠君报国、光宗耀祖毫不为过。”韩滔对教员的话坚信不疑,今后更加昂扬图强,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都饱读不厌,诗词文章也是经常简练。直到他十四岁那年辽军压境,直逼河北诸州时,韩滔的文儒宦途大梦才被完整突破。

话说返来,韩滔、彭玘两个巡查山下,忽见时迁飞奔来报,说是:“晁天王唤你两个回山听令。”韩滔、彭玘不敢担搁,引着兵马回山。不期回到山上,就见众家兄弟都在,倒是喜笑容开。两个问道:“不知天王哥哥唤我二回山,有何军令?”晁盖说道:“我已料定,三今后便是呼延灼阳寿尽日。为免将军走地府冤枉路,要遣人去接回山。我与宋贤弟商讨了,他说你二人与呼延将军密切。是以成心遣你二人去接呼延将军英魂回山,不知可往么?”两个听了,心中甚喜,连连道:“必不辱任务。”宋江又道:“为免诸州、府、县等地盘轰动,你二人不带一兵一卒,两个速去速回。”两个应了,当下与世人道别。

坟茔寂寂,忠义昭昭。魂未远,意曾寥。翻滚惊宇宙,玉后有雄骄。承技艺,同名号,撰书飘。

呼延灼听闻此言,瞋目圆睁,喝道:“岂有此理,此等恶事毫不成宽恕。”呼延灼抽出腰间双鞭,大喝一声道:“吾虽身故,然一身正气尚存,刚巧二位兄弟都在,随我上山除害。”当时两个认准。又回顿时山来。来到一处山洞,韩滔道:“老巢便在此处!”三人上马,握紧兵器入山洞去。

本来,自宋江归山做了一方都地盘以来,经常弹压邪祟,梦中与人解难。周边百姓深感宋江恩德,自发上山修建,为宋江等已死的天罡地煞立像造屋。宋江也为报答百姓,每日前两个星君引兵夜里在统领地界巡查。但有作歹多端的孤魂野鬼,山精走兽,尽皆摈除斩杀。是以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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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玘一起来至呼延灼府邸,见棺木早埋下了,心想:“本应在梦中引呼延将军英魂,现在来迟,英魂早不在此,只得等头七限满,才气接着。”因而只得在呼延灼墓前干等。彭玘守在墓前,心中甚是焦心:“现在这边等上七日夜,韩滔兄弟又不知如何,真前后难堪也。”叹罢,也只得苦等。这一等便是六日,眼看明日便是头七。

“没入梁山百里,招安交战千州。枪挑北辽番国境,飞马烽火火未休,谁欺豹子头?

回眸感喟谁拜别,疏影飘摇道善哉。

专道武将不轻易得做。万幸,天不负韩滔勤恳,不期遇着双鞭呼延灼。当时呼延灼也因祖上建国将军铁鞭呼延赞的阴德,做得汝宁郡都统制。两个豪杰豪杰一见仍旧,相谈甚欢,一次谈到深处,交谊地点,才结为兄弟。那以后呼延灼征讨梁山,也不忘义气,保举韩滔做了前路正前锋。厥后又因宋江爱才,留在梁山,招安后做了将军。

当时会聚千层雾,此际何堪万里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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