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浴血勇嘉臣,厮杀非能惧鬼神。
五七日无话,看看是玄月初旬气候,晚秋愈寒。却说瘟疫从郓州发散,已到泰安境内。此疫天然传到泰盗窟里,很多头领并小喽啰都病倒了。已病倒四员头领:
而后展思念,将来有只衔。
却说贾进并千余水军,爬过水岸,拣巷子往东走了。此时节,有小喽啰探马早在远处看了,回大营来报说备细,李玄道:“贾进此人竟如此谨慎,我等不消火油,而用树木油脂,亦被发明。”倪乾道:“如此走脱了雄师,如何是好?”李玄道:“只是他那边船只都无了,空有水军,也只得与我等岸上作战,约么退了避战才是上策。”思虑一番,便叮咛摆布武胡、沈春道:“我曾记得,此去处东二三里有座山,不着名号,你等且引马队飞马去山里埋伏,我想他必去这里。你二人务必比他快了才行。”武胡道:“智囊放心,我四条腿如何比不过他两条腿的,定当活捉此人返来。”二人自领命去了。武胡、沈春二人带领二千马队,如风普通往东边驰去。不到三刻之上,就来到山中。正寻个埋没之处,先把马匹拴在树林中,身形藏在草丛里,只等贾进到来。
都言人似水,展转过群岩。
是李太、钱巨群、王4、王五。
南山败走东山驻,摘了青盔戴绛巾。
展转捡龙不避讳,那个能够捡吾身?
不旬日,李太、荆俊等人正在山里巡查,只见冯善引十几个红头子,担两个架子,上面各捆绑一个公人到寨里来。李太问道:“你兄弟又抓了甚么人返来?”冯善叉手道:“哥哥听禀:兄弟本日战役常一样,安闲巷子店里刺探声气,却见这两个公人到小店吃酒,小弟只觉不似好人,是以下了蒙汗药,待他二人昏睡了缉捕在这里,正要去牢里细细的鞭挞。看起这两小我来,此中一个也不是个公家的,脸上见刺着个金印,此人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恰好问出那厮根原,刺探官府声气。”说罢,就搀两个要走,李太说道:“贤弟且休去,待我看他一看。我观这二人身形,也象是一个豪杰。”李太先去披头披发阿谁背上看了杖疮,便道:“捣蛋!这模样想是定夺未几时的疤痕。”转过面前看了,便将手把那人头发揪起来,定睛看了,叫道:“这个不是我兄弟储高?”又看了看,认的逼真,喝叫:“快与我解下来!这是我的兄弟。”荆俊、冯善尽皆吃惊,赶紧问道:“这个披发的公人如何倒是哥哥的兄弟?”李太便道:“他便是我经常和你们说的,我县里马兵都头储高。我也不知他现在怎地刻了金印。”那弟兄两个听了,仓猝解下储高来。李太又去看另一个,却也认得,不是别人,恰是火尾虎李缅。李太又教解下来,便扶二人入草堂里来。先用解药和水谓二人灌下,便见转醒。储高、李缅二人睁眼看时,见是李太在彼,便要下拜。李太欣喜相半,扶住二人道:“二位兄弟且坐一坐说话。”二人讨些汤水洗漱了,储高又把头发绾起一个发髻,便又来拜了李太,相话旧话。有诗为证:
患体未痊。此事报到众头领晓得,俱皆大惊,亦不知如何是好。储高深思一阵道:“有了,请此人到此,可救大哥并三个兄弟。”世人都来问过,有分教:张千李万遥请病符星,小及时雨会聚凤凰山。不知李太要请何人。请听下回分化。
话说水志华立在船上,要来争斗杨江。那边杨江就把手一招,与周地祖两个逼近身来。三人就在船头斗将起来,杨江、周地祖二人不善水战,只在船上摇摆,看看抵不过了,两个转头望船尾去。摆布小喽啰一发都上来,就把挠钩套索搭住,活捉登陆边来。一世人马见杀退了宋军,当即汇合一处,一个个都来与徐进请功。又押水志华到此,李玄问道:“你佩服么?”水志华道:“未曾想你等一伙匪贼战略甚远,我败之心折口服。”李玄又问道:“你投降么?”水志华道:“虽甘拜下风,只是不肯投降。”李玄道:“如何肯降?”水志华道:“我不晓得!”李玄笑道:“既如此,我说一处,若我等能活捉滚海龙,到时,你愿降么?”水志华道:“若到时真如此,我愿降了。”李玄谓徐进道:“哥哥意下如何?”徐进道:“如此最好!”三人说定,就叫摆布带水志华下去好生管待。
繁星点点映从光,豪杰豪杰聚一方。
且说贾进带着残兵败将一起急行,约莫走了五六里路,来到一座山前。他见山势险要,心中暗喜:“且看这里一脉邻水山居,阵势险要,易守难攻,能够暂避一时。”问世人道:“有人可知此山何名?”左一个牙将,恰是本地的,便答道:“我知此山,唤作捡龙山,传闻有龙居住,待冬春寒暄时节,龙退逆鳞,周遭村民都上山来捡拾龙鳞,是以得名。”右边一个牙将,唤作王四的,传闻“捡龙”二字,惊道:“大将犯地名,怎能善途?”贾进道:“休胡说,我等为军为将,杀敌时斩了多少人头,若如你鬼神之说,这些个不来索命么?”世人又来相劝。贾进道:“正所谓:‘人定胜天,志一动气,君子亦不受造化之陶铸。’阿谁违背,斩讫报来。”世人不敢言语。贾进便令军士进山,正行到半山腰,俄然一阵风吹来,模糊听到有马蹄声。贾进大惊,赶紧登高了望,只见灰尘滚滚从山上,山嘴两侧围将上来。贰心知入彀,仓猝命令后退。然此时已晚矣。武胡、沈春领一彪马队如猛虎下山般冲将过来,前面一队步兵就来截断了退路。贾进挥动长枪,奋力抵当。贾进先抵住武胡,斗了三五合。武胡不顾贾进,只把手底下士卒擒拿杀翻。贾进后抵住沈春,又斗三五合。沈春舞枪匹马,见了露处,就把贾进盔子挑飞。贾进大惊,见敌不过,又无法寡不敌众,身边的军士死的死,逃的逃。眼看局势已去,贾进长叹一声,横枪自刎。说时迟,当时快。沈春觑见,心想是要活捉的,抽出四周锏,望空便投。正打落贾进那枪,四周一伙红头子抢将上来,就把贾进五花大绑擒拿了。武胡见擒了主将,叫道:“宋军都听着,你家主帅已然被擒,不想死的,纷繁卸甲投降!”众宋军闻言,个个都卸甲,常常皆掷器。如此大获全胜,俘宋军千余。武胡、沈春二人押着贾进并一众水军,都回大寨里说了。
当时有徐进等人,先叫来水志华坐定,水志华大喇喇道:“头领唤我前来,但是要放了我么?”徐进笑道:“非也,且教你看一小我。”水志华道:“非我家将军,见谁都无用。想我那了得的将军智勇足备,只是不能相见了。”水志华只在那边吹嘘,却忽见帐帘抬起,武胡、沈春押着贾进入内。水志华见了,只惊得立起家形,双眸微动,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只见贾进被五花大绑伏着,面上时红时白,脸红时,尽是惭愧难当;脸白时,都做惶恐不已。徐进谓水志华笑道:“现在你的将军已成阶下囚,你可还要刚强己见?”水志华踌躇半晌,终究叹了口气,先问贾进道:“将军如何被俘?”贾进只是喃喃说了备细,叹道:“公然犯了地名。”水志华听罢,当即来劝道:“将军不知,我被俘时,不肯投降,止与一个头领打赌,说:‘捉得你时,我自投降。’本觉得,以将军智勇,定不会被俘,未曾想半日不到,又见将军。今番事已至此,不若降了也好。”李玄闻言,出列劝道:“水将军所言非虚,你那边丧失大宋朝廷的禁军,又剿匪不力,即使归去,也不免一死,无妨留下,你我共同替天行道可也。”二人闻言,当机立断,一齐拜倒道:“我等愿归降。”徐进大喜,当即令人给贾进松绑,并设席接待。自此,贾进、水志华二人亦入了盗窟。有诗为证:
储高道:“只想哥哥被发配海州牢城营,却如何来在这里?兄弟莫不是和哥哥梦中相会么?”李太道:“我自从刺配海州以来,一起上遇着很多豪杰互助,先是水里的填海鳅王五要救我,我一意不肯,护送兖州地界,又路过泗水陪尾山,只是那盗窟首要留我到盗窟坐一把交椅,杀死两个公人,以此我只得上山来。厥后以我之意,一起北上,并如此山、徂徕山两处豪杰,最后都到泰山聚义。恰才擒二位兄弟的便是我寨探息的头领之一,人都唤做细腰狈冯善。这一个头领唤作铁背苍狼荆俊。我在其间住数月了。却不知你兄弟二人如何落得至此?”储高答道:“自哥哥走后,本安然无事,只是半月前本州管下县城忽发瘟疫,导致很多苍存亡了,却有活不下去的百姓都来州府告起叫天屈来。谁知各地知县一概不管,百姓堆积的多了,就常常上报说:‘本地悍匪会聚无知百姓,举兵造反。’以此,知州教我并李缅贤弟二人带兵弹压,我比及时,只见百姓,哪有甚么匪贼反贼?以此不敢滥杀无辜。当时返来报说备细,谁知那新到的六案孔目倒是个有利不起早的矬鸟,只受了侯顶天的财帛,定要论罪与我,便说:‘此乃储高不肯尽忠职守,却把反贼说成布衣。’如此如此,三番五次来讲。那知州便就信觉得真,就把我脸上刺‘迭配等州’字样,脊杖二十,以观后效,有教我二人来杀百姓,我等怎肯?又不知如何是好。当下有靠近的,教小弟一发走了,好不吃这无妄之灾。以此,我等都寻路到这里来,厥后撞见这个兄弟,又见了哥哥。”李太听闻,欣喜交集,问道:“你二人到此,家人如何?”李缅道:“我家人自有说道处,不必担忧,只是今番见了哥哥,定要投奔的。”李太大喜过望,当即应允,禀道:“二位兄弟到此,正如虎添翼。”荆俊、冯善两个听了大惊,扑翻身便拜。储高、李缅慌答礼。冯善道:“却才甚是冲撞。休怪,休怪!”荆俊道:“我弟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李缅不语,储高道:“二位兄弟如何这般说,现在我等也投盗窟,大师都引做兄弟便是了。”当即李太请出一众豪杰,都相见了。便置酒设席管待,不在话下。
抱病万般皆是命,到头半点不由人。
休咎到头终有命,人间正道是沧桑。
不说徐进等人回凤凰山,却说那逃散的水军里阿谁牙将王四,见大事不妙,哪敢临阵拒敌?只寻一个去处,带一伙亲信,望山林里走了。不知走了多久,见贼军并未追逐,十数小我才敢安息。看看日落西山,不知如何是好。王四道:“现在兵败,回京也要落个罪行入了大狱,只不能归去。我却有个去处,乃是泰山小及时雨李太的盗窟,那边有我一个兄弟,我可去投奔,你等意下如何?”世人面面厮觑,也不说话。王四见状又道:“既如此,你等自省断则,我不勒逼你等。”当下有几个小兵是有家室的,或是另有家私的,都不肯去,一发自回东京了,残剩人等都随王四远遁去投泰山大寨李太处了。王四一行人日夜兼程,不十数日,来到了泰山脚下。早有小喽啰报上山来道:“有一伙人来投盗窟入伙,为首的叫做王四的。”众豪杰里填海鳅王五听了,便谓李太道:“大哥,这是俺的一个哥哥,自被赶削发后了无消息,现在来了不知如何。”李太道:“你兄弟二人反面么?”王五道:“非是反面,只是我与王四非一母所生,我自后母,他自先母。先丁忧时,我母亲就把四哥气走,只因这档事,我不知如何面对。”李太道:“既然是你兄长,何来的不好面对,快些有请。”未几时,王四一行人来到厅上,与王五相见,各自难堪,李太赶快相劝,就见兄弟二人捧首痛哭。众头领深感血脉相连之情,各自感慨不已。当即李太设酒管待世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四提及前事,李太感慨不已。王四又道:“承蒙寨主收留,此后愿效犬马之劳。”李太过喜,当下就让王四做了个小头子,与王五一同办理水军。而后打家劫舍,不在话下。
何如天意至,好教合和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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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运气浮萍比,身存类长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