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林冲引领一半军马,前去收取独松关。独松关依山而建,只要一条山路上得关去。林冲本欲冲关,被朱武拦着道:“且叮咛下去,每个半时候,遣一头领去叫关搦战,他若不出便等,不成攻进;他若出来,却只许败不准胜。”众将领命去了,林冲问朱武启事,朱武道:“关隘易守难攻,我等只需拦住他的来路,不叫他援助湖州卢前锋处便好。”林冲道:“此计虽好,只是拿不下独松关,有损士气。”朱武拂须笑道:“依小弟看,不是士气,而是哥哥这头豹子厮杀的不过瘾吧?”林冲听了笑道:“智囊莫拿我开打趣,董平那边比我更急哩。~”二人说罢又商讨些细节。
关下董平三施计,豪杰豪杰未曾伤。
是夜,邢政令部众马摘銮铃、人衔草木,绕过卢俊义全军厥后,寻了粮道两侧有山丘树林之地埋伏于门路两旁,只等粮草路过。一夜未曾等得,直到次日天明,见一队兵马走来。前一队都是步兵,为首的是解珍解宝兄弟;次一队都是马车,车上有个医士安道全,摆布的是孔明孔亮兄弟;后一队又是步军,压阵的是邹渊邹润叔侄。邢政见了,让过前队,直击中间马车。四下里乱将起来,解珍解宝回身来战,孔明孔亮死死护住马车,邹渊邹润都来围住。两边苦战正酣,俄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邢政一惊,只见一支宋军马队奔驰而来,领头的恰是韩滔。
不说林冲不时候刻派人叫阵,只说独松关内有守将三员,这三员倒是一家人。为首的是一员老将,名叫梨想。此人刀枪纯熟,惯会步战,是以叫他来守山关。梨想有一女,叫梨繁花,曾拜石宝为师,善使飞锤。另有一婿,叫章骋,刀马纯熟,使一把丧门剑。梨想在关上见了宋兵步地,不敢出城迎敌。这时节,正轮着董平叫阵,董平忿忿不平道:“不让攻只让骂,骂出来还不准赢,甚么事理!本日只把他骂出来,夺了关隘,不教那神机智囊小觑了我便好!”因而叮咛将校往死里骂,甚么八辈祖宗、男女之事,都骂尽了。关上梨繁花听着比前番骂的更甚,早按捺不住,要下关来厮杀,却被梨想拦着。梨繁花道:“爹爹休要拦女儿,我定要和他比个凹凸。”梨想苦拦不住,便叫半子同往。梨繁花领三千步兵出关来一字排开,舞枪批马道:“兀那厮水洼草寇,也敢来惹你姑奶奶?”董平见了,大喜过望。舞双枪来斗,两小我,两匹马,三条枪,斗作一团,公然好斗,但见:
神机效仿智囊令,两语三言激对枪。
林冲得了动静,来与智囊朱武道:“这董平也会用计了。”朱武道:“若不激他,还不会哩。”林冲赞道:“智囊好个激将法。”朱武笑道:“ 止学了吴学究一点外相罢了。”言毕,两个都笑。林冲率大队人马入关,都来大赞董平豪杰,枪法出色。林冲又放了梨想一家三口。林冲道:“老将军空有武力,怎能助纣为虐?”梨想道:“石宝勤奋名利禄引诱,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悔不当初。”朱武又让董平来赔罪,董平说了辱人失礼之处。梨想身处宋营,怎能够不谅解?如此两下说好,不必絮繁。
条蟒翻花,对龙披霜。这一个红缨乱舞,好似梨花压海棠;那一个银枪频动,如同暴雨砸浮萍。这一个枪来枪往,豪杰正要比英雌;那一个花落花飞,巾帼定不让须眉。错蹬间,这一个来寻马脚;交马时,那一个去找缝隙。正赛无敌手;真乃一撞直。
两个相斗二十合之上,未曾分了胜负。两边阵里牙、裨军卒,俱都看得呆了。当下董平心想:“这婆娘有些工夫,不好速胜,且看我矫饰些手腕如何?”因而卖个马脚,回马便走。梨繁花见了追上,提枪便刺。董平使个镫里藏身躲过。梨繁花见刺不中,心下大惊:“公然好技艺,不能争近。”抽流星锤在手,望背心便打。只听当的一声,正中背后护心镜。董平假做受伤,伏鞍从刺斜而走。梨繁花见中,纵马来追。两个绕过军阵,入林里不见了踪迹。章骋放心不下自家娘子,亦带兵去追。待到彼处,只见梨繁花已被董平生擒在肋下。本来董平用回马枪打落女将手中梨花枪,轻舒猿臂,款扭狼腰。用臂一挟,把梨繁花挟主。章骋见了自家娘子受辱,大怒,来战董平。董平也不睬他,挟着梨繁花便走。董平转了一遭,把章骋引入自军阵中。章骋左冲右突,不得突围。董平放下梨繁花,叫人捆绑了,复来杀敌。两个斗了十数合。董平一枪刺着章骋手臂,复一枪拍他落马。摆布上来也捆绑了。那些个南军见擒了二位将军,纷繁都来投降。董平叫牙将光复投降军卒,又携女儿、半子都来关下叫阵道:“老儿,你若不出,我便辱了你家女儿,到时没药悔怨!。”关上梨想看的逼真,恐坏了女儿名节,不敢不从,便出关而来。董平要来与之争斗,未曾想那梨想却当即跪下告饶。董平见状,亦不好发作,只把关隘光复,派人报知林冲。
只说杨雄等扮作北国军校模样,随邢政回了宣州城家余庆处。家余庆见邢政归,忙来接着道:“将军此行如何?”邢政道:“虽未曾大胜,也坏了他很多粮草辎重。”家余庆闻言大喜,领军入城,是日,一众守将都来州府计议军事。家余庆道:“虽坏了粮草,然不能久守,还需去大王处求救才行。”邢政道:“我愿亲往,报知短长。”家余庆不料道:“不销元帅亲往,派一聪明将校便可。”邢政道:“我意不然,只要我去,大王才会正视,不然胡乱派些甚么虾兵蟹将,岂不空毁我国土地?”家余庆道:“元帅若走,那个戍守?”邢政道:“我有偏将四员,现在留下三员并全数部众,都是跟从我的妙手,再兼经略部下两员统制官,虽不能出城抵敌,然守半月城池不难。”家余庆道:“既如此,只求元帅早日搬兵来救。”当夜,邢政带着石秀并几个伴当,望方腊处去了,届时柴进已经做了方腊驸马,伙同石秀等救出邢政妻小,此过后话,不必絮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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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家余庆命令只能恪守,不得出战,当夜无话,至第二夜深。宣州城内俄然杀将起来,火光冲天。家余庆梦中惊醒,顾不得穿衣,领了些军士便走。路上遇见李忠周通,两下里有统制官抵住。李忠周通来迎,四小我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两员统制官本就偶然恋战,卖个马脚,回马便走。李忠周通虚追了一阵便回。统制官只护着家余庆望湖州去了。杨雄率人翻开城门,卢俊义如此占了宣州。叫人毁灭火势,放榜安民。清算兵马,杨雄等尽都归营。收成兵器战马颇多,投降南军都一应领受。智囊朱武道:“临时安息一宵,次日一早进兵攻打湖州,早至杭州与公明哥哥集会。”卢俊义认理,当夜无话。
船火儿驶入江湖,望一片千千层波纹;混江龙涌出南洋,见一派千万里潮生。一望无垠,碧水连每天无浪;两岸通江,金沙续海海升虹。果然大江东流处,真是重水不西行。
南征旧事表衷肠,旧语新言有释章。
却说呼延灼接过解珍等人,都来卢俊义大帐里说了备细,解珍道:“公明哥哥恐杨志兄弟重伤难愈,特派安神医到此医治。”卢俊义酬酢道:“惊扰神医了。”安道全答道:“无妨事,军前将士比我甚劳。”卢俊义教杨志好生养病,可暂不出阵,杨志领命谢过。呼延灼又把邢政带来,邢政跪地告饶。卢俊义扶起道:“前日公明哥哥放了你,现在你若还不投降,我亦可放你归去。”邢政深感大义道:“二位前锋愿两次放我性命,果如重生再造之恩,我虽恶劣,如何不知报恩?现在愿投前锋麾下。”卢俊义大喜,乃请来入坐,饮几杯酒水。邢政谢过道:“只恐家小仍在方腊处,不知如何?”智囊朱武道:“这里有一番事理,你且听了。”只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邢政大喜。卢俊义便遣杨雄、石秀、李忠、周通同邢政去了。
不说卢、林二处清算兵马,却说水军大头领李俊携众水军头领一起征进,并无险阻。直至杀至江阴、太仓本地等处,瞥见江头近岸港汊繁多,海滩无处藏身,但见:
次日一早,众将都来府邸论事,说要攻破湖州。卢俊义抢先道:“只要一拥而上,专打湖州,不日毕胜。”有黄信点指舆图道:“有条山路,山上有关唤作独松关,前锋若攻湖州,这关上的军马下山来断我后路,便被前后夹攻,不好对付。”朱武道:“确是如此,我等需分兵两路,一起取湖州、一起取独松关。两边同进,他毕不好相互救应。”林冲道:“小弟愿去夺了独松关,以解哥哥之忧。”董平道:“林冲哥哥每战都在,却让兄弟这功绩如何?”两个都来争这功绩,卢俊义道:“愚兄观这关隘险要,不好轻敌,先前公明哥哥千丁宁万叮嘱:‘不成损兵折将。’的。”朱武计议道:“依我看,独松关易守难攻,不成力取,该当智取。湖州阵势平坦,易攻难守,力取可行。”卢俊义听罢分军道:“命林冲为主将,朱武做智囊,领欧鹏、邓飞、张清、黄信、龚旺、丁得孙、刘唐、杨雄,带一万五千马步精兵攻打独松关。残剩兵马随我攻打湖州城。”董平是个直人,见如此叮咛,拍案起家道:“哥哥不让我攻独松关,是嫌小弟技艺不精么?”朱武赶紧道:“你去能够,但必服参军令。”董平满口承诺,卢俊义便允了。雄师自离宣州,自引一半军马攻打湖州,杀死伪留守弓温并部下副将五员,收伏了湖州,杀散了贼兵,安抚了百姓。此中细节,不需多说。
本来呼延灼一贯在后压阵,早有防备,派韩滔率一支奇兵在此策应来往。韩滔忽闻喊杀声四起,忙派人奉告呼延灼,本身引兵来援。是以恰是时候。韩滔持枣木槊乱舞,突入敌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邢政见状,心知局势已去,仓猝命令撤退,望刺斜便走。走不出二三里山路,瞥见通衢上早已被宋军截断,为首的是呼延灼。邢政自知不能对抗,便瞥了通衢,望巷子里蹿。不可多远,正遇见杨志。杨志舞金刀来战邢政,只因身材带病,不能发力,两个斗了三五合,杨志回马便走。邢政也不去追,正寻路要走,又被彭玘拦着,两个又斗,不过三五合,前面韩滔摔兵赶上。邢政那里对抗得过?就此上马投降。
且说家余庆见宋军且退,方舒一气,问摆布道:“如何退敌?”摆布忽有一人道:“大人莫慌,某有一计,可使宋兵大乱。”世人看时,倒是姑苏元帅邢政。本来邢政败逃后径来宣州守把。家余庆道:“元帅可有妙策退敌?”邢政献策道:“我来时闻听宋军粮草囤积之处,我等可遣一军,夜袭粮营。”家余庆道:“孤军深切敌后,不好照顾,此乃险计,不成用。”邢政又道:“那便断其粮道,则宋军不战自乱。”家余庆闻言大喜,当即命邢政带领五千精兵,连夜伏击其粮道,务必断其粮道。邢政领命带兵去了。
李俊见南军港汊严整,不敢冒进。一百只战船停靠泊岸,都来商讨对策。李俊道:“公明哥哥叮嘱:‘需探真假,方可用兵。’我观敌阵港汊不虚,需有人密查则个,再来用武。”此中张顺道:“我愿去探他一探。”另一人道:“一小我去不济事,还需我来互助。”世人看时,倒是王定六。这王定六与张顺熟谙,愿与之同往。李俊道:“二位兄弟挑些精干兵卒同往,牢记性命要紧。”二位领命自去。这一去惹下一场战事,恰是:浪里豪杰浪里翻,江南水军沉江南。若问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诗曰:
前怨今销唯大义,分兵两路抵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