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话未几,但意义很清楚。
笔迹一样熟谙,和教主的字很像,但不是教主的字。
天喜伸手接住一片竹叶。
天喜在原地坐了一会,起来的时候因为踉跄扶了一下身边的竹子,他拿起随身的剑,因为过分用力,手指在剑柄与剑身划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儿。
那么,天喜,再见了。
很久很久,天喜的手指伸缩,最后握在了一起,他盯着信纸,那上面清楚的笔迹垂垂恍惚,又好似垂垂离开纸张,最后哗啦啦全化作利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五长老担忧地看着天喜:“你真没事?”
活着就好,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哪一天教主不属于他了,不要他了,那么他甘愿教主死,但是无数次胡想都比不上方才那一封信。
“甚么?”五长老愣了一下,见他脸上不对,赶紧问,“出甚么事了?”
实在很多时候他都会忘了,忘了教主实在是不喜好他的,只是就算他偶然候会忘,但不管如何也不会真的健忘教主很多时候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另一小我,更不会真的健忘教主在一次意乱情迷时喊的是另一小我的名字。
就算他现在不欢畅了,他也不能如何样,他再不欢畅,也没体例疏忽教主真的会死。
天喜看到第一句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低头看手里的信,想把信纸放复书封,放了几遍还放不归去后直接将信封的口儿扯开,如此,他此次发明信封里另有一张纸条。
“天喜,当你看到信时教主并没有死,我会保住她。”
五长老踌躇了一下,这才转成分开。
那一刹时他晓得教主死了,仅仅是晓得,仅仅是看到那些字,便如此心如刀绞。
如许的肉痛,一次就好了。
天喜点头:“无妨。”
仅此一句便让他将近停止跳动的心又活了下来,至于前面还写了甚么,那不首要了,真的不首要了。
天喜眨了眨眼,伸手又用力一抹,顿时鲜血如注,但同时,他终究因为外在的刺痛,浑沌的大脑复苏了一些。
现在,教主像是“死而复活”,他才晓得,他是舍不得的,这很可悲,明显教主这算是不要他了,可他还是不舍。
不过,这有甚么干系。起码教主还情愿骗他。
天喜点头,将信仅仅攥在手里,声音跟磨砂纸普通粗糙:“五长老,去把大师都叫到大厅,教主有事叮咛。”
胸口里像是有甚么要喷涌出来,天喜按了按胸口,强行忍住:“五长老,再见的意义实在是下次再次见面对不对?”
……
他和教主的干系,是你情我愿,但不是两情相悦。
天喜将信折好收起,将荷包放进怀里,将面具戴上。
最后一愿,愿你余生放下我,放下任务,好好活着。
实在教主内心还是没有他吧。
竹林里竹叶纷飞,清风穿过,便飘飘浮浮不肯落地。现在天喜站在林间,望着空中的竹叶,如有所思。
甚么只属于他,不过是想让他好好听话,就像这些年无数个夜里,她在他怀里,不过是因为他要她在他怀里。
不但如此,他还要满足她的要求,如此还不敷,他还要许给她一个自在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