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强取豪夺

对于程冲斗留下的那些老弱妇孺,范秀安自是派人安设,王家直系旁系的男丁都已经死光了,又何必多造殛毙。

果不其然,骂过后的秦县令,脸上的浩然正气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他看向自家师爷道,“王家大火,衙门要派人救火,还得保持城中次序,这事完了还得给各方一个交代,你去见见那范秀安……”

王家被火势惊醒的下人们初时还想着救火,但是当后宅传来夫人少爷死了的惊骇喊声后,这些下人们便如同树倒猢狲散般四散逃脱了。

被世人推举出来的郭大掌柜朝下了地的范秀安说道,他们这些商贾在布衣百姓眼里当然威风八面,可真到了那些大官眼里,也就甚么都不是了,他们又不像江南那些豪商,能靠帮助读书人获得官面上的支撑,陕北这处所十里八乡都出不了个读书人,举人都是凤毛麟角,更别提进士了。

等自家县爷走了,师爷自寻了三班差头和衙门里各房的胥吏们把话挑明白了,“我晓得王家给你们送了钱,这事情县爷不管,你们但收着就是,但是王家接下来出甚么事,你们全当不知就是。”

“不消管,东翁,这王家获咎了人,王宝死了,这王家也快了。”

县城外的官道上,王家庄里刚驶出几匹快马,就被夜不收们用弓箭射成了筛子。

秦县令踱着步子,在那边忿忿自语道,他是读圣贤书的,那里能见得这等武夫视国法为无物,行那谋财害命的活动。

师爷看着在那边又发了癔症的东翁,没在这个时候接话,这位县爷刚来的时候,还想着整治县内豪强犯警,成果还不是不了了之,倒是苦了那信了这位县爷在公堂上指认的几家良民,到最后全都家破人亡,没个好了局,这位县爷过后就仿佛得了失魂症般,全当没产生过。

点齐部下夜不收,程冲斗瞧了世人套上那些五花八门的衣服后,如何看还是不像群乌合之众,只能叹了口气道,“等入夜就脱手。”

衙门里就没有笨拙的,师爷这番话,大师都晓得王家要不利了,这钱收了没弊端,死人莫非还能来跟他们讨归去不成。

“东翁放心,我晓得如何做。”

三今后,王家在城内城外的财产都被朋分殆尽,衙门里六房胥吏也是得了多少好处,而他们那位县爷得了三千两好处后,便立马在公文上用印,只说本县豪强王氏暗里通匪,因为分赃不均,为贼人反噬,满门遭害如此,至于所谓的本相倒是没人在乎。

衙门里头,那位县太爷对于治下死了王宝这么个富商也非常头疼,虽说底下胥吏差人仵作众口一词拿这死无对证的说辞结案,可他固然偶然政事,但毕竟不是傻子,天然也瞧得出这内里的蹊跷,但是官做到他这里,求得就是个承平无事,能结案就好。

……

“这些人就费事范长史您安设了。”

范秀安拍了拍年纪都能当本身父亲的郭大掌柜,然后朝这五人笑着说道,多数护要的是绥德商会遍及全部陕西的商店分号和数千精干的伴计,这五人家底凑起来能有个百万两银钱顶了天,但是等多数护把那几桩赢利的买卖都做起来,百万两也不过是年把的时候就能赚到。

是夜,丁修潜入了城中王家的大宅,杀了王宝的妻儿后,直接一把火点了这所大宅。

秦县令忍不住道,在他看来那范秀安一介商贾,那位高多数护才是幕后主使,不过他感慨归感慨,可不会头铁地去掺杂到这事情里去。

“程爷,小人等其间事了,还得赶去张家口。”

师爷躬身道,嘴角倒是撇了撇,自家这位县爷明显就是想趁机捞一笔,还端架子,这类无能的蠢货都能当官,这大明朝廷迟早要完。

当绥德县内城门开了今后,范秀安自是带人过来和程冲斗交割,金银程冲斗自会带归去,至于那浩繁的粮食还得靠范记商号转运。

到了范府后,五位大掌柜看到了正在自家屋顶上赏识王家大火的范秀安。

这措大,发几句牢骚也就行了!

范秀安并没有让程冲斗等太久,他等绥德县里有关王宝之死的各种流言传起来后,才让丁修过来送动静。

王宝死了,在绥德州天然是大事情,坊间传闻,都说是这位王大掌柜在扬州玩瘦马的时候因为折了某个徽州大商的脸面,因而叫人雇了身边的保护杀了他。

“飞扬放肆,飞扬放肆啊!”

一时候这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那扬州瘦马的花魁艺名都有人编了出来,那茶社酒坊里传得更是热烈,说甚么的都有。

只是无法王家人不依不饶地在那边闹,要求他彻查此案,叫这位秦县令非常头疼。

师爷这般想着,百姓如猪狗,被逼迫得再狠,叫喊几声也就没事了,而这些当官的不也是一样,面对强权,也就是无能地叫喊几声罢了。

虽说朔方都护府只是朝廷允了的空名头,可那位高多数护毫无疑问是有揭幕府的资格的,他要封个长史甚么的还得上奏朝廷,不过以眼下这位高多数护的风头,那也就是写封公文的事情。

“东翁无需担忧,那王家若要去延安府上告,便固然让他们去告,等他们告得成再说。”

“师爷,这高多数护真是好大的胆量,另有甚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王宝身后,他们本来还在等着范秀安何时对王家那些商店财产动手,但是连续数日都没有动静,不免叫他们感觉这范秀安不过如此,当日杀王宝时的狠辣或许不过是一时打动罢了,但是眼下这把火让他们一下子复苏过来,这范秀安是真狠啊,王家这回是完整完了。

县城外的王家庄,面对程冲斗亲身领着的夜不收,那所谓的深墙高院和安排没甚么两样,墙头上的仆人被射翻几人后,就叫夜不收们强行翻墙而过,杀散了庄门口的仆人,接着便是场一边倒的搏斗。

“师爷,我等明白。”

县衙里头,秦县令也被下人唤醒了,等晓得城中产生的事情后,他才晓得师爷那句话的意义,这王家没了,还拿甚么去延安府上告。

这年初,有钱不是全能的,特别是陕西这处所,豪强有豪强的圈子,将门有将门的圈子,官员有官员的圈子,他们这些所谓的富商大贾组建商会,说穿了也是抱团求生,七家商号拼集个千把能打的人马不是难事,如许才气在这个文官武将都贪婪非常的世道里好好活着,不至于哪天连皮带骨都叫人吞了。

……

“师爷,这王家人说是要去延安府上告,如之何如?”

“是,东翁。”

那王产业然是绥德州稀有的富商大户,但是现在那王宝这个家主都死了,师爷哪会把王家放在心上,更何况这王宝长年居住扬州,官面上的情面干系都在那边,这边自家县爷可没拿过王家多少好处,只需秉公措置就是。

想到本身这几日所见所闻,程冲斗只感觉这王家庄高低都没好人,他胸口那股杀气越养越重了。

“真不消管?”

拂晓时分,程冲斗领着夜不收杀光了王家庄那些仆人和管事,只留下那些老弱妇孺没有动手,王家庄里囤积的粮食金银浩繁,光从地窖和房底下挖出来的窖藏金银就值个七八万两。

丁修自是辞职,那群夜不收个个都是妙手,看得他浑身不安闲,还是早点去张家口招兵买马,按着那死人脸的叮咛,盯死那叫范永斗的就是。

能投奔那位高多数护,倒也不失为条好前程,范秀安能做长史,说不定他们今后也能在这位高多数护部下弄个官身。

面对程冲斗,向来没个正形的丁修倒是可贵的端庄,实在是这位程白眉在江湖上的名头实在太响,就是他那位美女师父见了这位程白眉都要喊声程师的。

“范长史,我等情愿归顺高多数护,我们五家商号自并入朔方商会。”

……

“这高多数护也未免过分霸道了些。”

丁修感觉这位老爷子的确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何必扮做甚么山贼去打那王家庄,现在绥德县里,那位范长史早就把衙门高低给办理好了,他们就是打着朔方军的灯号杀进王家庄,过后也是贼匪破庄洗劫。

“拉下去埋了吧!”

丁修可不想挨虐,他在河口堡的时候就被揍得不轻,眼下这位程白眉但是朔方军总教头,他想不开才和这位爷对练,那和找虐有甚么别离。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师爷脸上堆笑,他们这些师爷自有圈子,互通有无,这动静天然通达,他早就得了神木县陈师爷的准信,晓得这王家获咎了范秀安这位朔方都护府的长史。

“程爷,那小人便先回城中了,城中王家那大宅便也定在今晚脱手。”

师爷还是略微透了些底给自家县爷,免得这位县爷胡思乱想,连觉都睡不好。

……

程冲斗瞧着庄严而立的丁修,非常对劲地点点头,这后内行脚长大,肩宽腰阔的,是个练武的好身板。

程冲斗瞧了眼那几具王家仆人的尸身,挥手道,他在等范秀安这位长史的动静,王家在绥德县财产浩繁,城外兼并的良田不下两万亩,那王家庄院墙高深,和坞堡没甚么不同。

“郭大掌柜,你们不会悔怨的,放心,多数护对你们的家业没兴趣,你们只要好好做事,多数护自能保你们大富大贵。”

“师爷,接下来那王家如果再来人,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必须得凭借朔方商会,这朔方商会是那位高多数护的财产,范秀安再疯再狠,高多数护总镇得住他。

“程师放心,多数护的教诲,范某记在心头,不敢有忘。”

王家大宅这把火一烧很快就照亮了半座内城,别的五家大掌柜看到火起今后,都是手忙脚乱的穿了衣服,接着便坐车仓促赶往了范府。

“听单百户说,你的戚家刀得了真传,他日我们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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