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和地契还好,官府都有备案,只要他们找找人,托托干系,还能补返来,但是那些银票呢?戴佳氏想着就心疼。
到时候,她和自家四爷非要被那丫头弄得焦头烂额不成。
靳水月闻言脸都黑了,二格格嫁畴昔,做的最特别的一件事就是因为星德和几个朋友在外头多喝了几杯,返来的时候看了她身边的丫环一眼,她便拿出簪子将她丫环的脸给刺花了,纳嘛星德当时吓到了,便去禁止,却被二格格狠狠刺中了胸口,几乎丧命,为了那事儿,她家四爷求了多少太医,废了多少劲儿才处理了,没想到这丫头现在竟然连人家府上的屋子都烧了。
“我晓得,夫人对二格格视如己出,王爷和我都很感激。”靳水月看着戴佳氏,轻声说道,等候下文。
“已经中午了,妾身过来必定打搅福晋用午膳了,福晋又是有身子的人了,真是罪恶,只是妾身也是被逼无法,不然妾身那里敢上王府来叨扰。”戴佳氏说着说着,本来还算严厉的脸俄然就变了,眼里也下来了。
三月里恰是春日里风景最为明丽的时候,阳关光辉,绿树成荫、花草丰茂,让人看着就表情格外镇静,更别说这王府是靳水月亲身让人打理的,到处景色很美,花厅的安插也很标致,内里放了很多盆栽,花开的正美,格外都雅,但是戴佳氏现在的表情可不好。
“夫人这是如何了?”靳水月当初但是好好命人查了纳喇氏一家子的环境,对戴佳氏也还算体味,晓得这个女人固然一板一眼的,很严厉,但是绝对是个内心强大,并且很刚毅的女人,现在见她竟然痛哭起来,内心当真惊奇。
不过提及来也奇特,她探听过了,讷尔苏和仙逝的福晋曹氏并不算恩爱,听主子们说,两人经常辩论,根基上不会宿在一块,可见讷尔苏并不喜好曹氏,既是如此,如何连个侍妾都没有?
十四阿哥文武双全,现在在皇上面前也得脸,模糊还获得了八阿哥等人的支撑,她家两位哥哥倒是更属意十四爷,实在,家里拉拢她和讷尔苏的婚事,也是有深意的,谁不晓得讷尔苏和十四爷一块长大,亲如兄弟呢,这位平郡王,今后便是十四爷的一大助力。
“也不是妾身抱怨,畴前,二格格率性一些也就罢了,包含前次她拿簪子刺到了星德的胸口里,害的星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些妾身都能够忍,但是此次……她和妾身一语分歧,竟然顺手就把妾身屋里供奉菩萨的海灯给打翻了,屋子里一下子就燃了起来,火势凶悍,将正院几间房都烧成废墟了,妾身是信佛之人……。”戴佳氏说到此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是信佛之人,以是才会在屋里供奉菩萨,点上灯,没想到自家媳妇竟然蛮横到了如许的境地,真是让她气的要死。
“傻孩子,有介入天下的机遇又如何?皇上那么多皇子,现在大阿哥、太子和九阿哥都算废了,没有将来了,妻妾都要陪着被软禁起来,还不如嫁给平郡王,起码能做一辈子的繁华皇亲,并且平郡王年纪也不大,和你正合适。”年夫人倒是分歧意女儿的观点,她感觉为了孩子的幸运和将来,一定就非要嫁给多高贵的人,平郡王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人了。
“晓得了,额娘放心吧,我不会乱来。”年绮悄悄点了点头,随即挑了挑眉道:“提及雍亲王福晋,今儿个我去玉颜坊瞧见她了,固然她拿团扇遮住了脸,不过我如何能够认不出来。”
“这个时候过来?”靳水月闻言微微蹙眉,固然肚子饿了,但是还是决定先见见戴佳氏,毕竟自从二格格嫁到纳喇家去后,戴佳氏这是第一次来王府呢,总得给人家点面子,那但是二格格的婆婆,王府的亲家。
能够预感,倘若十四即位即位了,讷尔苏必然能够繁华繁华一辈子,她身为讷尔苏的福晋,也能风风景光平生了。
“福晋,时候差未几了,奴婢服侍您洗洗手,用膳吧。”巧穗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这孩子越说越没谱了,今后嫁到了平郡王府,逢年畴昔不免没有进宫存候的时候,到时候总会和这些福晋们碰上,你可得悠着点。”年夫人晓得自家女儿是个甚么脾气,偶然候就是嘴硬,她也懒得说那么多了。
“正院的屋子和厅堂都烧毁了,妾身放在屋里的银票都化为灰烬了,那但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积储啊,另有那些金银金饰……都被烧的不成模样了,统统的房契地契也没了。”戴佳氏说着说着又想掉眼泪了,她莫非是上辈子作孽太深,这辈子才碰到了如许的儿媳妇吗?
盘算主张后,年绮便回了本身的屋子,给自家二哥年羹尧写了一封手札,除了感激二哥给了本身一大笔银子外,也奉告她了一些京中的事儿,同时叮嘱他蒲月里必然要赶回京中,那但是她出嫁的大日子,有两位哥哥陪着,底气也足啊。
他们年家是包衣出身,她哥哥更是雍亲王的家臣,以是当时才想让她进雍亲王府做侍妾,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家阿玛因为老了,明哲保身,从不支撑任何皇子,再则他已经离任多年了,的确帮不上甚么忙,但是两位哥哥不一样。
“不是说她有身孕了吗?”年夫人闻言有些惊奇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始终感觉有点遗憾,当初没法进宫,都是因为太后娘娘宠嬖靳水月,讨厌我的原因,厥后我费经心机想嫁到雍亲王府,实在这也是为了我们家着想,哪晓得靳水月太短长,底子就没有阿谁机遇,实在我感觉……十四爷也不错啊,只可惜……平郡王府的老福晋看上了我,阿玛又迫不及待的要攀亲,承诺了婚事。”年绮固然感觉现在能嫁给一个郡王做嫡福晋,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也让本身那些玩得好的蜜斯妹们恋慕不已,但内心还是有些遗憾的。
“夫人,既然这火是二格格放的,您大能够让她拿出银子来补上,并且还要把府上补葺好,我和夫人说句实话吧,这孩子出嫁的时候,我但是给了好几万两压箱底的银子,她赔得起。”靳水月笑着说道。
二哥说了,固然他们是雍亲王府的家臣,但是既然人家不肯意亲上加亲,让他们断念塌地的尽忠,他们便能够投奔别人。
内心固然有迷惑,但是年绮一时半会也想不通,他们的婚期是三个月今后,蒲月初八,到时候嫁畴昔,渐渐的也就晓得了,并且她感觉以本身的家世和才貌,必定不会如同曹氏一样被嫌弃的。
现在的她,除了纳嘛府,能够说甚么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梅珍走了出去,福了福身道:“启禀福晋,户部侍郎纳喇大人的夫人过来了,说有急事求见福晋。”
“平郡王固然是郡王,但始终不是皇子,不是皇子便没有介入天下的机遇。”年绮撅起嘴说道。
“好。”靳水月点头应了一声,筹办让身边的人去把小安安抱过来一起用膳。
“去,请夫人到花厅。”靳水月柔声说道,然后渐渐站起家来,摸了摸本身的肚子,才往花厅去了。
靳水月出去就发明戴佳氏神采不好了,并且身上穿的衣裳上面仿佛有一股子怪味儿,仿佛另有些脏,她是妊妇,感官活络的很,必定闻获得异味。
靳水月闻言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了,当初她和四爷之以是同意这门婚事,一来纳嘛府上人少,就那么几小我,干系网简朴,二格格嫁畴昔后不会和甚么小姑、妯娌之类的相处,弄得不高兴,二来也感觉纳嘛家家风很正,戴佳氏也是个严厉当真的人,必定会把二格格教诲好,但是究竟上,戴佳氏底子管不住二格格,嫁畴昔这几个月里,二格格可没有少弄出乱子来,回回都要她家四爷去处理费事。
靳水月晓得戴佳氏来的目标了,抱怨发牢骚,也想获得王府的赔偿,她感觉戴佳氏这类性子的人,也不会扯谎骗本身。
“亲家母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快快请起。”
年绮心中欢畅的很,忍不住拿出才买的金饰佩带起来,内心愈发美了。
她也不好细细打量人家,又见戴佳氏在向本身施礼,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看着自家女儿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年夫人有些无法,叹了口气道:“你就是被两个哥哥惯坏了,从小甚么都依着你,以是心气高,甚么叫勉为其难,额娘感觉你能嫁给平郡王,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今后别说这些了,嫁畴昔就好好过日子吧。”
她这辈子,自从承诺儿子娶了二格格后,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了。
现在好好的一个家,烧的只剩下背面那几个院子了,因为家里人少,前面就住着儿子和儿媳,他们屋里的东西都是儿媳妇的陪嫁,谁敢动?
……
“多谢福晋。”戴佳氏又福了福身,才坐到了一旁。
“晓得了,额娘放心吧。”年绮悄悄点了点头,不过一想起讷尔苏另有个才几个月大的儿子,她内心头还是有些不舒畅的,不过转念一想,也豁然了,如果嫁给别的皇子,孩子一堆不说,女人也一大拨,讷尔苏还算洁身自好,起码没有侍妾。
固然二格格不争气,靳水月也很不喜好那丫头,但是人家毕竟是嫁出去的孩子了,人前人后总得给点面子,现在对戴佳氏客气,也是因为二格格的原因。
有些人老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偶然候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却想着更好的,不懂满足。
“嗯,我瞧着她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了,还是很较着的,并且脚下穿戴的也是平底的鞋子,并不是高底鞋,提及来,这位福晋还真是我行我素的人,旁的福晋们即便有了身孕,为了身子窈窕,也为了彰显身份,还是踩着高底鞋出门的,她倒是不一样,并且……放眼全部京中,谁敢像她那样,把自家夫君管的死死的,没听旁人都说四爷惧内嘛,比八爷还怕福晋呢。”年绮仿佛有些不屑的说道,不过眼底最深处却闪过一丝恋慕之色,身为女人,实在能活的想雍亲王福晋一样,还真是舒坦呢。
靳水月从玉颜坊归去后,差未几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今儿个遇见年绮,不过是个小插曲,她乃至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人碰到和本身长得有那么几分类似的人时,老是会多看几眼,这是必定的。
“妾身也不怕福晋笑话了,妾身是守财之人,又感觉银子不好藏,以是家里凡是有进项,只要多一点,妾身就会换成银票,藏在妾身和老爷屋里的暗格里,现在甚么都没了,那但是两万多两银子,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积储。”戴佳氏一脸哀苦的说道,内心又愁闷,又难受,最要命的是,这个儿媳妇固然让她讨厌的要死,但是给她十个胆量也不敢休了,即便再活力,来到亲家府上,还得谨慎翼翼的,深怕获咎人家。
也不晓得此次是如何了,戴佳氏竟然亲身上门来了,还说的这么惨痛。
“绮儿,不是额娘说你,你可千万不能和雍亲王福晋作对。”年夫人听着女儿语中仿佛有些不满靳水月,赶紧提示道。
外头骄阳似火,而她这内心就像掉进了冰洞穴一样难受。
银子,她不缺,但是要让她就如许拿出来给二格格善后,门都没有,不然那死丫头有一就有二,还不晓得如何折腾呢。
“福晋,妾身真是有负王爷和福晋所托。”戴佳氏擦了擦眼泪道:“王爷和夫君把二格格嫁到我们府上,那就是我们全部纳嘛府的幸运,能娶到皇族的格格,的确是我们星德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妾身说句实话,打从格格嫁过来,我们一家子可不敢有涓滴怠慢格格,说出来也不怕福晋笑话,那的确是当菩萨一样供着的,恐怕小祖宗有一点点不欢畅,一点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