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唱奇曲柳大师自绝
“坐”抽泣了一回,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倒是那榻上的男人传出的声音,内心惶恐,却又不肯挪动半步儿,只是杵在那边。
思来想去,更加的自恋自弃,又惊骇这屋子里的卤莽男人,那泪珠儿便止不住,一发的滚将下来,抽抽泣噎的,沾湿了一片衣衿。
“唱个曲儿听听”那粗汉似不睬会柳大师怯生生的模样,涓滴也无怜香惜玉的情味,这般呼来喝去的大喊小叫,使得柳大师更加的难受起来。本来那童使相许了的,叫她寻个相称的好人家,便是嫁与为妻也好,娶了做妾也罢,好歹要使个顾恤人的,使个文采风骚的人物,那里童使相竟然食言,将把与这般的一小我。
郑屠说罢,便伸开可嗓子,粗声的唱了起来,但听他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一八摸。一摸呀,摸到呀,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二摸呀,摸到呀,的眉毛边,二道眉毛弯又弯,仿佛那玉轮少半边。哎哎哟,仿佛那玉轮少半边……”
“哭甚么”柳大师但听的那粗汉一声呵叱道,“莫非是俺唱得不好听?俺还只唱道十摸,另有八摸没有唱呢。”
还正在自怜自艾,又听得那粗汉有些不耐的喝道叫你唱个曲儿听听,恁地这般的啰唣?莫非还觉得是身在闲居的时候么?”
十摸呀,摸到呀,的屁股上边呀, 两个屁股圆又圆,仿佛两个大木锨。 哎哎哟,仿佛两个大木锨……”郑屠唱得鼓起,跳起来就朝着那柳大师的行去。
“倒是——倒是甚么一八摸?”那柳大师那里晓得郑屠的肮脏心机,内心惴惴的,有些怯生生的问道,“奴家未曾听闻过,是以不会唱,还望大官人包涵则个”说罢,起家来,盈盈一福。
郑屠那厮却不睬会她,一来她带着面纱,看不逼真,二来他唱得入巷,对劲洋洋之下,还手上做着那抚摩的势头,更加的显得不堪起来。
柳大师唬得一愣,仓猝拭干了眼泪,把那汗巾儿绞在手里,幸亏有那面纱遮住,便是脸上难堪之色,也叫他瞧不见的,便清了清嗓子,唱了一个《一落索》,乃是当朝周邦彦所作,词曰:眉共春山争秀,不幸长皱,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罕见。欲知日日倚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才听得两句,柳大师的脸便一瞬就晕红起来,又羞又急,偏生又还不敢转动半分儿,这那里是甚么唱词,清楚便是些yin秽小曲儿,这厮却拿来消遣,顿时忍耐不得,更加的委曲,泪珠儿便如断了线普通的掉了下来。
那柳大师正值委曲掉泪,那里处所那粗汉便行了,还一面唱一面抚摩甚么,当下惶恐起来,站起家儿,今后急步退去,却吃那凳几绊了一下,一跤颠仆在地,那面纱也掉了,一双红肿的眼里汪汪的冒出泪珠儿来,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的恸哭起来。
那粗汉不由叫道便是一八摸也不会唱,还说甚么是兰州第一的,只怕是闪了舌头罢了这般的好词由你唱来,才最是好听的”
待柳大师唱毕,那粗汉却叫道不入耳,不入耳,恁地甚么泪也、愁也的,只倒人胃口,却会唱个‘一八摸’么?”
柳大师又气又惧又猎奇,便摸索着说道大官人如果会唱的,只消唱一遍儿,奴家便可唱得出来。”她手指儿绕着襟带,斜着眼看了看那粗汉,隔着面纱,却见那厮还是倚在床头,对笑道你便听好了,这便是一八摸了”
“……八摸呀,摸到呀,的咯吱窝。 摸来摸去喜死我,仿佛喜鹊垒的窝, 哎哎哟,仿佛喜鹊垒的窝。九摸呀,摸到呀,的脊梁边, 并分的麒麟在两边,我越摸越喜好。 哎哎哟,我越摸越喜好。
柳大师这才内心一惊,这般哭哭啼啼的,如果触怒了面前的人,便是要打要骂也是由得他了的。便止住了泪,顺着墙边的凳几坐了下来,两个丫头只在一旁站着,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手里提着包裹,好似一些衣物金银之类的。
柳大师禁不住微微昂首看了看郑屠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不由咬了咬牙,站起家年来,对郑屠福了一礼道不是大官人唱得不好,倒是奴家性子听不得这般的词。如果大官人必然要相强的话,奴家也只要一死来谢了”说罢,便一头朝着身边的墙壁撞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唱奇曲柳大师自绝
柳大师咬紧牙关,紧闭双目,用力的朝着墙撞去,内心料定此番必然死了,内心也惨痛的慌,那泪珠儿滚珠子普通的落下来,但听
那柳大师只站在屋子里,本领低垂着头,那里想获得,昨日还不屑的粗汉,本日便吃童使相把来送与了他,却又不晓得此人要如何残虐自家,一颗心忐忑不安。在这屋里立了一会,半响也没有人来唤她,一进退不得,内心委曲起来,想起固然在这兰州城里有偌大的名声,毕竟也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玩物罢了。把赏厌了,便可肆意送人的。
郑屠回到堆栈,又逗留了一日,至第二日夜里,店小二说是有人来拜访,郑屠应允,便引了三小我来。但见两个丫头并着一个娉婷女子,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郑屠,此必然便是那柳大师了,也不起家,只在那榻上横卧着,用手支着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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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还是这般的声气,却令人不容置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唱奇曲柳大师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