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正要答话,却忽的听得一个卤莽声音叫唤起来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俺铁牛倒是不平的,却不如呵呵也学那清溪方腊,也反了这个胡涂天子罢。早早的突破城池,抢占州府,早日杀到这东都城下,夺了这鸟位,砍了这鸟天子,哥哥你自坐了那宝座,俺等兄弟做你的大将军,岂不是欢愉。今后夜夜灯会,哪个有敢说哥哥半个不字?”
宋江一听,内心欢乐,自从流落江湖,出了在浔阳酒楼提了一首反诗,也无有甚么诗词出来,却自大才名。现在这公孙胜sāo到了他的痒处,天然是欢乐无穷。当即也答允下来,只商讨甚么时候去寻那物件,甚么时候去见那头牌名ji。
公孙胜道:“那郑副批示使曾与我说过这般一番话,只说那官家与都城名ji李师师有些干系,专好宠她,是以他叫我等去拜见那李师师,只表的我忠心一片,再委宛劝说官家,如此他再与官家提及哥哥之事,双管齐下,胜利可期”
“官家听闻哥哥乃是不得已而啸聚山林,是以倒是说得一句‘如果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只得这话乃是郑大官人亲口说与我的,并无虚言”公孙胜见宋江问起,忙又将郑屠转告的话又对宋江说了一回,“由此可见,此事或有可为”
见说出这番事理,宋江也点头称是,忙又问其二为何
李逵不由大声笑起来,跳起道:“使得,使得。俺再不说了”
“你这抹了锅底的黑夯货”宋江在忍耐不得,霍地站起家来,冲着李逵道,“我现在也不要你看我情面,你尽管去,也不要回梁山,我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说罢背过身去,不再看那李逵。
公孙胜不由笑道:“方才李逵兄弟也说了,成王败寇,如果哥哥得官家招安了,便是大宋的官军,今后多有杀贼,多立军功,还怕天下人不敬佩哥哥么?如果不做这事,招安不成,哥哥还不是这天下人眼里的贼寇么?另有甚么忠孝可言?”
李逵一听,不由又委曲起来,叫道:“哥哥恁地不公。俺也无有肇事,只是说得几句内心话出来。也不是俺一小我这般想的。当日提及这招安的事,多有兄弟不从,现在听了哥哥的号令,还不是看顾兄弟情面,为何独独要容不得俺”
次日,宋江公然在城mén四周赶上了公孙胜,一并迎着带路进了堆栈里,在堆栈又与候在mén口的武松厮见,一行人等这才安设在了堆栈里,拣了个僻静的阁儿,又叫来酒ròu一起吃酒。世人团团而坐,那宋江见人等坐齐了,又说了一些别后相逢的话。
武松看了看他,不由笑道:“你这厮,倒是有些手腕,现在吃你这一闹,只怕另有兄弟会如你这般的想头。招安,招安,却不如自家占山为王来的欢愉的。”
戴宗忙过来对宋江道:“哥哥息怒,这厮也是一片美意,只是细细一想,大多都是hún理,只是梁山百十兄弟,要说一条心,也确切看有哥哥的情分,心机有不想招安的,也是只因当日投奔梁山时,吃了官府的亏,不敢信他们了铁牛这厮,心底还是看顾哥哥得紧的,看在他两番援救哥哥的份上,饶了他这遭,如果再犯,便是我,也要押他回盗窟的。”
武松听了此话,神情有些不愉,虽说招安终究本身也认了,不过是看在兄弟情分之上,不好生分。现在见宋江听闻招安有望,那般镇静作sè,不由闷闷的吃了一盏。将酒盏重重一放道:“哥哥每日里说招安,现在别离日久,见得兄弟们一面,却说这些绝望话来。”
世人见不是头,忙都上前为李逵讨情。
“你这黑厮,还不开口”戴宗不由叫起来,又忙冲宋江道,“哥哥晓得这厮常常这般胡说,且不要理睬他,如果再愤恚不过,不过打发他早早归去,省的在东京灯会上肇事”
宋江鼻息掀了一掀,毕竟忍着没有发作起来,便冷着脸道:“你这厮,全然不顾当**许的话,尽管这般hún闹,也罢,明**也无需跟着我等了,尽管回梁山上去。”
候得热热的吃了几盏酒,宋江这才问道:“那郑屠公然做了定远将军,又是殿前司马军副批示使,却不知当日在面圣之时,提及我等之事,却不知官家如何?”
宋江见诸位兄弟安设完整,便唤了公孙胜入了房中,两人坐下,宋江方才道:“方才吃那黑厮滋扰了兴趣,另有话儿想问一问”
宋江听闻此处,不由沉默不出声,半晌才道:“如果为此事求之于一jinv,只怕江湖豪杰要笑我等了结不是上策。”
李逵吃着武松叫破心机,不由讪讪道:“你这厮倒是看得破。俺是这般深思的。现在准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边腊哪一个是肯如哥哥这般想要招安的?现在算上俺梁上,也是四路兵马,以那方腊阵容最为浩大,这天下却不是独独那赵家坐得,哪个也是做得的”
公孙胜听了此言,不由点头道:“只怕现在不好再去了。”
“现在俺也将此事与你说来晓得。武二郎何去何从,还望有个定夺。”李逵大咧咧的坐在那炕上,将板斧摆在那边,兀自道,“即便是宋哥哥招安得成,那朝廷里蔡京、高俅之流又岂能饶得了他?说不得迟早要将命丧在那伙jiān邪小人手里。兄弟们岂不是白白的送命?”
公孙胜忙道:“此事轻易。我这些光阴也曾探听的她喜好名流词画,是以倒也轻易得来,哥哥身负才名,想来要寻些这个物件也是轻易的。”
宋江听闻,忙点头道:“官家乃是个刻薄仁慈的主,我等乃有报效朝廷之心,必不肯轻辱了我等,皆是那些朝廷里的佞臣误君罢了。现在朝廷内有郑副批示使与我等在圣君面前说话,如此招安便可指日可待也,快哉快哉”宋江大喜,举起酒盏就吃了一大杯。
本来倒是李逵这厮,听了宋江之言,跳将起来,从那腰里戳出两把斧头来,大声叫唤。宋江听闻这厮肆无顾忌,仓猝伸脱手捂住他的嘴巴,呵叱道:“你这厮,先前倒是如何与我包管的?现在却又要招惹是非出来。你这等无君父的莽汉,再不敢领你出mén”
吃着李逵滋扰,世人也无有酒兴,草草吃了几盏,便各自散迄,公孙胜自唤小二为众位兄弟安设房间安息了不提。
宋江忙问其故。公孙胜道:“那郑副批示使新晋为官,现在却吃那高俅高太尉管着,想我梁山豪杰,多有吃那高俅的构害,我等冒然前去,必定要惹人丁舌。须扳连了他,如此莫说在官家面前说话,只怕官位也是可贵一保的。”
李逵听宋江说的断交,不由慌了,忙跪倒在隧道:“哥哥要罚,却不要不认俺做兄弟。俺现在最恭敬的便是哥哥了。”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叫那武松辩驳不得,忙叉手施礼道:“哥哥说的是,俺在这里为哥哥陪个不是就是了”
宋江听了心中大动不由点了点头道:“如是你这般说来,倒是有可为。只是她一个*子,如何能与我说话?如果晓得俺等的身份,只怕还要吃她告密”
宋江不由点头道:“你晓得甚么轻重?如果我等为寇日久,只怕毕竟落得个不忠不孝误国误君的罪名,只怕千古以后,那如刀史笔只怕饶不得你我兄弟们。与其今后遭世人唾骂,却不如为兄弟们寻个前程,才是正路,此又何错之有?”
第一百四十八章搅酒兴李逵荒唐言
说罢,宋江重重叹了一口气,将yù举与chún边的酒盏放了下来,点头道:“即便是兄弟们多有不解,我亦要为之,便是遭江湖豪杰唾笑,我自挡之”
“俺是个粗人,也听得一些理的,有道是成王败寇,这句话也曾听闻过。如果哥哥领了俺等梁山兄弟,杀得那官兵大败亏输,岂不是变成了王?那官兵打不过俺等,却不是成了寇。当日那北京梁中书,还不是吃俺等兄弟打得大败,这等看来,这官兵是寇,俺等为王了”李逵兀自不平,口里还直叫唤着说些hún话出来,只听得那宋江酱脸又黑了几分。
且说李逵自散了酒菜,吃武松抱了腰身,径直去了房里,那李逵进了房,忍耐不住,叫道:“武二郎也,你抱俺何为。方才俺还吃的不甚纵情,还要去寻酒食吃呢”
此番话一说将出来,武松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这李逵,不由心中暗道:这梁山兄弟倒是藐视了这个黑厮汉了,最故意者,只怕便是他了
宋江点头,然后道:“距huā灯另有几日,却不如趁此机会,去拜访一番那郑副批示使,如果再得他在官家眼进步言,只怕招安大计可成也”
“哥哥尽管说”公孙胜忙道,“自是知无不言”
宋江听了此言,方才停歇了肝火,对着李逵喝得一声道:“你这厮,看着兄弟们为你讨情的份上,临时饶过你这一遭。如果再犯,定当军法措置,便是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武松听了这话,顿时不由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