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底是高高在上了，瞧不见百姓痛苦，更瞧不见女子的悲哭。
齐大夫人晓得启事，见他不说，便直接道破，“皇上如本年富力强，立储遥遥无期，宫中嫔妃浩繁，将来皇子也不会少，如有聪明机灵，赛过大皇子很多的，皇上会否另有考量？而皇上现在迟迟不提立储之事，其中启事大人只怕比我更清楚，但必定逃不了一条，便是大皇子平淡，皇上瞧不上。”
“母亲还是不要胡说了。”齐皇后端起神采，“好好的妇人怎会被休？便有七出之条，也有三不去庇护女子，只要好好奉养翁姑，尽到老婆本分，便不会被休。”
齐皇后晃头，金玉流苏微微作响，扬起一抹淡笑，“母亲因何以为本宫会同意？”
齐皇后扑哧一声笑了，“母亲这话说得真是奇特，工坊说白了，就是弃妇收留所，弃妇既为夫家不容，天然也为世不容，像嘉仪那样的人，收留了有甚么用？她本就死不敷惜，母亲年纪大了，怎反而变得这么心软，竟会怜悯像嘉仪如许的人？”
只不过，齐大夫人毕竟感觉有些意难平，如何男人这般对待女人，女人也这般对待女人？
只是不管齐大夫人如何劝说，齐尚书还是分歧意，不做便不会出错，实在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她宁肯娘娘是怕皇上活力而不敢干预，像这般高高在上说着攻讦女子的话，实在让她非常不适。
齐大夫人见他不承诺，也没持续说，只不过她心头衡量过，感觉此事可行，便派人去宫里头传话，她要进宫存候。
自从顾青妙的事情以后，齐大夫人便未曾叫过他一声夫君，多年伉俪，到底是生了嫌隙。
齐大夫人听着这些话，内心说不出的滋味，女儿未出嫁之前，是名东都城的才女，饱读诗书，她在闺阁时便说过一句痴话，说如果女子有科考便好，她也能入朝为官。
齐大夫人便不说了，有些话如果不入耳，只会惹人讨厌。
齐大夫人怔了怔，下认识问了句，“为甚么不同意？工坊是利于女子的，娘娘也是女子。”
齐大夫人安坐着，反问道：“既然如此，大报酬何要针对工坊？”
齐大夫人道：“此事有北冥王妃和李夫人牵头，轮不到娘娘举大旗，娘娘能够摸索太后口风，若太后也同意，娘娘再送些银子到工坊去，转头皇上见怪下来，便可推说是为孝敬太后而行的；皇上没指责，也顶多是被外头的人群情几句，但悠长计，还是于娘娘与大皇子名声无益的，毕竟，大人也坚信工坊可推行，不然也不会派人粉碎了。”
长春宫里，齐皇后听了齐大夫人的话，甚是吃惊，“母亲，胡涂了啊，本宫怎能支撑宋惜惜？皇上一向都不同意开设甚么工坊的，女子被休出门，若娘家不收，便找姑子庵去便是，开甚么工坊独立重生？本宫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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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夫人不晓得为何，感觉心头垂垂生了寒意，这寒意垂垂地伸展到四肢百骸，她喃喃隧道：“但是，有很多不是嘉仪如许的呢？”
齐尚书蹙起眉头，想辩驳，却也无从辩驳，他只能道：“现在惹怒了皇上，引发勋爵世家和文官清流的恶感，对娘娘而言可不是甚么功德，夫人莫要胡涂。”
齐大夫人有些不测，“娘娘不同意？”
齐府。
齐尚书抿唇不语，但眸色倒是沉暗了很多。
齐尚书一甩衣袖，“夫人胡涂，怎可托那宋惜惜欺诈？如果娘娘娘真出面支撑工坊，岂不被文官清流骂死？娘娘现在便是甚么都不做，大皇子位分亦可大定，他是中宫嫡子，又是宗子，舍他其谁？”